一番思量,林浩實在沒有找到比較委婉的說辭,隻能將目光轉向蔣衛:“姑丈,我感覺,您有話想說。” 蔣衛眨眨眼睛:“我想說什麼?” 林浩露出和善的笑容:“就是墾荒城啊,蔣家啊,最近的局勢,諸如此類。” “哦,是有這麼回事!”蔣衛立刻反應過來,站到了林浩這邊,“那個阿娟啊,最近我太忙,有些事忘記和你說了。 “前段時間,我那個嫡親兄長,不是對我出手了嗎?他最近像發瘋了一樣,不計損失地跟我作對,所以蔣家府上,暫時不太安全,楊佳的事情,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林娟錯愕:“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沒關係,小事情。”蔣衛笑笑,“這兩天我們先去外麵住,不要被我那個哥哥找到機會就行。” “行吧……”林娟遲疑著點頭,然後對林浩道:“那等這段時間過去,我還是教小佳兩手。” “那就多謝姑姑美意了。”林浩友善地笑笑。 這次有理由拖延,下次,自然有另外的理由拖延。 拖著拖著,事情也就過去了。 …… 重新定親的事情無疾而終,三人也沒有理由繼續呆在蔣家,林浩隨意找了個由頭,便告辭回家了。 路上,氣氛有些沉默,當然這也正常,林浩三人的秘密太多,在外麵本來也不太說話。 加之林浩還沉浸在對林娟的不滿之中,而蔣家的內鬥又愈演愈烈。 林浩都在考慮,要不要暫時去其他城市避避風頭了——褚專和褚卉也有可能被連累到,大家一起出去休整兩三個月,回來應該也鬥完了? 回到家,也隻是一如既往地各自修行。 直到晚飯時候,去廚房幫忙做飯,與楊佳的好幾句交流,都隻得到了“嗯”“行”“不了”等冷淡的交流,才明確感受到氣氛的不同尋常。 林浩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當即找了個由頭道:“佳姐,你說咱們挑什麼時間,把定親宴辦了?” 楊佳安靜了兩秒,終於不再敷衍,而是反問道:“定親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看你還是,需要多考慮一段時間才對。” “佳姐,你這明顯是誤會!”林浩立刻知道自己猜對了,解釋道,“我路上考慮的,是生機盎然術的調整,哪有想重新考慮定親嘛?你這真是,冤死我了!” 楊佳上下打量著林浩,在林浩堅定不移的目光中,又把頭低了下來:“我看你姑姑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林浩立刻接茬:“她就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管她喜不喜歡乾什麼?” 楊佳認真地打量著林浩:“你真這樣想?” “那不然呢?”林浩反問道,“我才認識她多久?我認識你多久?她有啥資格說不喜歡你?而且她最後也沒有反對我們定親啊,我請動姑丈出馬,成功說服她了!” 楊佳不信地看看林浩:“真的?” “這還能有假?”林浩伸手一揮,便將之前的情況,大概告訴了楊佳。 至於最後那部分,林娟想要教養楊佳的事情,就被林浩理智地省略了——他可不希望楊佳對林娟多麼有善意。 楊佳聽著林浩故作誇張的說辭,也被逗笑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句句屬實啊!”林浩喊冤道,“要是佳姐你還是不信,大不了咱們換一座城市嘛,上麵沒有個陌生的長輩指指點點,我也能輕鬆點。” “那不行!”楊佳支支吾吾道,“我還是,希望我們的訂婚宴上,你也有個長輩來祝賀的。” 話題漸漸溫和,兩人聊著現在,聊及以後,聊著對楊康健的監督,聊著對蔣衛、林娟的態度。 “我……”楊康健在廚房門口嘆了口氣,“給個準信吧,今晚到底要不要在家裡吃?不行的話,出去吃也行。” “在家吃!在家吃!”楊佳紅著臉去切菜。 林浩也往灶裡塞了兩根木頭,掩飾著尷尬:“楊叔,您也還年輕,要不要考慮一下,再找一個?” 楊康健不滿地咳嗽了一聲:“別凈來操空心,老子一個人好得很。” …… 翌日中午,林浩徑直走去褚專家。 他打算先問問,褚專和褚卉兩人,最近是否方便離開墾荒城。 蔣家的矛盾幾乎快擺到明麵上了,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像褚專他們這種,在動亂中,沒了也就沒了,根本沒有人在乎。 在褚專家適當做了個三菜一湯,等褚專回來,三人一起吃了。 飯後,林浩正打算和褚專聊聊墾荒城的局勢問題,就見一白衣女子從天而降,落到農家小院,仿佛謫仙臨塵,讓人升起不敢直視的敬畏。 卻又帶著一種奇特的魅惑,讓人有幾分,忍不住想抬頭再看一眼的綺色心思。 褚專紅了臉頰,低頭不敢多看。 林浩則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如果不是幻象的話,這一手從天而降,可不是簡單的元嬰分神境界,能做得到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龍遊淺水嗎?還遊到自己跟前來了。 林浩咽了下口水,腦中思維快速運轉:“不知何方前輩,駕臨此地,晚輩等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心性不錯。”白衣女子看了林浩一眼,然後略過他,走到褚卉身前,蹲下身軀道:“小妹妹,今年多少歲啦?” 褚卉怯生生地道:“十四歲了。” “果然沒錯,是九陰脈。”白衣女子點點頭,“二位小友,是這小姑娘的家人?” 林浩側頭看看褚專,發現他低著頭,耳朵都紅透了,暗罵一句沒出息,隻能自己接茬道:“回前輩的話,褚專是褚卉的親哥哥,我是褚專的朋友,名叫楊浩。” “挺好的。”白衣女子在院中踱了幾步,“我就直說吧,我想收這孩子為徒。” 褚專這些天當然知道修行耗費的資源,理智立刻回歸,答應道:“前輩能看上小卉,是她的福氣……” “且不急著同意。”白衣女子揮手製止了褚專,“她若拜我為師,今生,你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麵了。” 褚專張張嘴,沒能說話,他看看褚卉,褚卉也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小腦袋,以示自己的拒絕。 “前輩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與小卉相依為命,實在受不得離別之苦。”褚專呼出一口氣:“加之我家雖不富裕,但勉強還是能供養得起小卉的,所以,隻能說抱歉了。” “也不急著回絕。”白衣女子搖頭道,“你們先去查查九陰脈,再來回答。” 說罷,白衣女子一甩衣袖,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