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還留著甜膩,糖塊卻早已沒有了蹤影。 商恩忽然便意上湧。 “我去小便。”他向兩人報了個備,便朝著遠處的灌木走去。 當然,不是米肯剛剛在的那個位置,稍微走遠了點兒。 商恩闖進一片灌木中,被露珠打濕了褲腳,惹得一陣寒意,站好後,就把家夥事兒掏出來給麵前的這顆老樹施肥。 忽然,一陣輕微的摩挲聲從他的右後方傳來,扭頭看去,又沒見到什麼。 商恩疑惑著抖了一抖,隨後把褲子套了回去,警惕著向那個方向摸去。 腳步很輕,沒有踏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商恩就這樣繞過一叢叢灌木,撞上了正借著樹乾遮掩的李爾。 一雙疑惑又警惕的眼對上了一雙心虛又緊張的眼。 “你乾嘛?”商恩問道。 李爾眼神飛了一會兒,道:“上廁所。” “你們不是在另一邊嗎。” “我,走遠了點。” “那你躲著我乾嘛?” “我,我害羞。”李爾的臉漲得有些微紅。 商恩眉頭皺的更緊了,還有一個問題他想問,但有些猶豫,正思考時,遠處傳來一陣響動,另外兩個同樣拿著槍的魚人正在向這邊靠近。 商恩立馬拔腿就跑,不一會兒就看見了還在原地的巴克等人,慌忙喊道:“快跑,魚人要殺了我們。” 海盜們楞看著沖過來的商恩,隻有巴克立馬站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在後方追趕的魚人。 巴克迅速向魚人營地看去,隻見魚人那邊也因為這一聲爆喊迅速向海盜們靠近,巴克立馬向魚人營地大聲喊道:“傑克遜船長!” ······ 魚人營地的木寨子內,傑克遜船長掐著一名魚人擋在自己身前,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染紅了黑色的泥果。 凱爾冷漠地看著他,似乎正在尋找一擊必殺的良機。 “你,偷襲我!”壓抑著的憤怒從傑克遜船長的喉嚨中彈出。 沒有任何的回應,傑克遜船長接著說道:“我那麼的相信你們,原來,魚人也學會了背叛!”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傑克遜船長盡力克製著自己的嗓音,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其實,剛才聊了這麼久的航海,最重要的一點倒是給忽略了。” 傑克遜船長閃出一絲陰狠:“航行最重要的還得是方向,要不是靠著埋在這座島上的信標,我還真沒法見到你們呢。” “我親愛的魚人朋友。”聲音從齒縫中傳出。 “你知道信標在哪兒!”凱爾盯看著傑克遜船長。 “哦,當然!十分抱歉,上次可不是我故意記錯,實在是宴會的美酒太醉人了,我的親愛的魚人朋友,我當然知道信標究竟在哪個地方。”傑克遜船長春風滿麵,連痛苦都顯得那麼愉悅,“而且,我可是十分樂意幫你們找到它,畢竟,我也不想看到一艘又一艘的海船不停地來打擾你們。” “······”凱爾依舊在思考著什麼。 “傑克遜船長!” 巴克的聲音破開氣勢逼人的魚人小隊,傳到這個彌漫著甜酒香味的小小空間。 “還不快停下!”傑克遜暴喝。 凱爾麵無表情,淡淡說道:“讓他們停下。” “這才對嘛”,傑克遜船長鬆了一口氣。 “你也把他放了”,凱爾滿是殺意地看著躲在同伴背後的傑克遜船長。 “嗬嗬,別急”,傑克遜船長沒有鬆手,“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問你們呢。” 注意到凱爾的眼神的越發變得冷漠,傑克遜船長厲聲道:“沒有我,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信標!” 空氣漸漸凝固,外麵嘈雜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響,木寨子裡的四五個魚人已經做好了隨時撲上去的準備。 甚至傑克遜手中的那一個魚人都堅定地直立著自己的身軀,似乎是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怎麼回事?”一聲清朗的嗓音打破了屋內的肅殺。 來人正是族長盧克,身後還跟著一眾魚人,凱爾看到了昨晚回去的迅,看來知道了寶藏的位置後便決定親自趕來,卻沒想到撞見了這樣一幅場麵。 凱爾湊到盧克耳邊,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後,盧克看向傑克遜船長,道:“把人放了,隻要你把信標交給我們,你和你的手下便能安全的離開這座島嶼,我以我的信仰發誓。” 傑克遜船長默默地和盧克對視,依舊沒有鬆手的趨勢。 “否則你就去海裡喂魚吧,我們自己慢慢找,反正這也是我們最初的打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盧克瞪著傑克遜船長,“我們絕不被他人脅迫!” “寶藏,我還要寶藏!”傑克遜船長依舊惦記著自己究竟為了什麼才來到這裡。 “你不要得寸進尺!”盧克似乎也有些憤怒。 “那就同歸於盡吧!我來這個島上,就是為了那個寶藏!”傑克遜船長也不肯讓步,“隻要你們幫我找到寶藏,我立馬把信標雙手奉上,我也以我的信仰起誓。” 盧克沉默了半晌,重重的吐出一個字:“好。” 傑克遜船長將身前的魚人鬆開,推了出去,露出了胸前的傷口。 “我再問一個問題。”傑克遜船長出聲道。 “可以。”盧克同意了他的要求。 “你們究竟是不是魚人?”傑克遜船長問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們確實是魚人,”盧克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來自另一個的王庭。” “這不可能!魚人隻有一個王庭!”傑克遜船長質疑道。 “世界很大,傑克遜船長,”盧克接著說道:“一個國家確實隻有一個王庭,但國家可不隻有一個。” “你說的國家是什麼意思”,傑克遜船長注意到了一些怪異之處。 “是神明建立的國度。” “不會是十四創世神的傳說吧?” “是。” “那還真的有十四個神國了?” “至少有兩個。” 盧克的話讓傑克遜船長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就不再去思考這麼遙不可及的問題,胸前的傷口作痛,驅使著他徑直離開木寨,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