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存放著的是一塊晶瑩剔透,呈現長劍模樣的水晶,散發著陣陣磅礴的氣息。 在大陸上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不論什麼修行法門,走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道路,都必須在體內凝練九層內炁,進入“者”之境界。 但常人來說,就是一道天險,一次次失敗,蹉跎光陰,在時間長河中沉淪,然後泯然眾人…… 一氣長生魄,它作用就是一位剛剛凝練內炁,甚至是還未踏上修行之路的普通人直接越過天險,進入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者”境。 畢竟,一氣長生魄的源頭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劍修。 從古之間,劍修一直都是一種奇異的存在。由一位宗門棄子開發,是對於原始修行法門的倒映,是世間最接近“本源”的道路。 於是其他脫胎於原始修行法門的修行道路的修行者們,便可以毫無風險的直接享用劍修們的修行成果,如內炁傳功,如劍意道種,但更有甚者,直接將整個劍修煉化成丹,成為滋養大補的產物。 一氣長生魄就是其中產物之一,但並非活人,而是死去的劍修自願貢獻,擁有劍修生前的浩瀚劍意,傳功後輩。 後世的劍修命運通常是悲慘的,本該人人避而遠之……但,那位傳說中的宗門棄子憑借劍修功法一路披荊斬棘,讓他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帝”境強者。 成帝之後,他更是將自己的功法公開世間,完全淩駕於傳統甲、乙、丙、丁的帝級功法,一時間,天下劍修如過江鯽,多如狗。 人一多,天才庸才比比皆是。 無數少年期待著能和他一樣踏足帝境,成為萬人敬仰的強者。有人能夠一劍天來,驅魔掃穢一甲子,有人卻隻能被囚禁監獄,成為煌煌大宗的兩腳牲口。 有句話叫說的很好,一個王朝通常隻有開國的那一位是皇帝,其餘的隻不過是坐在龍椅上的臣子。 這就是劍修,同時擁有最高上限,以及最低下限的修行之路。種種原因層層疊加,造就了劍修這一畸形的身份…… …… 大廳之中,聽著三位長老的驚呼,廳內的少年少女們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王先生手中的木盒! “嗬嗬,這是本宗一位‘劍王’客卿的臨終贈禮,共煉製了七份一氣長生魄,這便是其中之一。”王先生輕聲,望著薑家三位長老失態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竟然源自劍王強者……”聞言,三位長老愈發驚嘆。 堂堂劍王,“王”境,還是劍修!生前都是薑家高攀不起的存在,死後也是薑家遙不可及的存在。 如此一枚一氣長生魄,恐怕價值將會翻上好幾十倍。 三位長老喜笑顏開,貪婪地望著木盒中的一氣長生魄,有了這個寶貝,不論是為天賦出眾的後輩夯實基礎,還是從零開始創造一位新的禦獸者都是對家族實打實的好處。 就在三個長老想著自己的花花腸子的時候,薑白霜輕佻地聲音從大廳裡突兀地響了起來。 “王先生,我看你這枚長生魄還是收回去吧。我爹同意,不代表我同意。” 大廳的空氣猛地一滯,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角落裡清秀又張揚的薑白霜。 “薑白霜,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薑白霜,休要多言,我們知道你心中不平,但這是家族的決定。” 兩個長老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薑白霜隻是反問,“如果今天被悔婚的人是在座的每一個人,你們當如何?” 聲音中帶著漫步靜靜和嘲諷。 說話間,薑白霜看向了高位上一言不發的薑百戰,他扶著額頭,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大廳內遊蕩。 “你……”三位長老低吼。 但被一聲清脆的嗓音打斷,“三位長老,白霜哥哥並沒有說錯和做錯什麼,這是他和江謹言之間的事。” 被觸怒的長老們聲音一滯,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無言的沉默下,他們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巴…… 瞥了眼萎靡的長老們,薑白霜會心一笑,果然,薑月兒的身邊遠比想象中的要大,說話就是管用。 手放在下麵對著薑月兒做了個手勢,食指拇指捏圓,剩下三根手指高高豎起…… 然後大步向前,徑直越過王先生,來到江謹言麵前,輕聲質問,“今天的這場鬧劇,不知道江老爺子是否知道?” 江謹言剛要發怒,但從薑白霜的口中聽見爺爺,微微一愣,隨後昂著腦袋居高臨下地說:“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這是我的事,和其他人無關。” 薑白霜聳了聳肩,嗤笑一聲,“這場指腹為婚是江老爺子和我爺爺定下的,既然江老爺子都不知道這件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麼我爹也無權決定這件事。” “出爾反爾,你們薑家到底要怎樣!”江謹言終於不耐煩了。 薑白霜學著江謹言剛才的口吻,忽的嚴肅起來,“這是我的事,和其他人無關。” 然後又立刻鬆弛下來,但嚴肅的內核還在,聲音清冽地說:“當然,強人所難實非君子。給你指條明路,解鈴還須係鈴人,不妨去問問我爺爺,他同意,我就同意。” 江謹言一怔,薑老爺子早就已經去世了! 一聲低吼,江謹言拳頭摩擦手掌點燃右手,起手就要一拳打到薑白霜的臉上! 而薑白霜隻是站在原地,神情永遠都是輕蔑的底色加上譏笑的外在。 到最後,是王先生一掌攔住了江謹言的拳頭…… 王先生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仿佛如臨大敵,暗中用力推開江謹言,客套地致歉:“薑公子莫怪,謹言修行的是控火一途,性子火辣在所難免,莫往心裡去,莫往心裡去……” 王先生的態度令大廳風向轉變。 王先生硬著頭皮又說:“若公子嫌棄賠償少,那我巨觀宗願意再出三枚一氣長生魄,另外,若公子願意,還可進入巨觀宗學習高階功法、技法,如何?” “如何?”薑白霜重復,帶著玩味,隨即輕喝,“不如何!” 王先生心中一沉,緊接著目光越過薑白霜環伺大廳一圈,呼吸急促地可怕。 與此同時,薑白霜瞥向了大廳角落,一個少女正嬉笑著沖著薑白霜比了個手勢,食指拇指捏圓,剩下三根手指高高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