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濱海小鎮(1 / 1)

暖冬的濱海小鎮,下起了雪,雪花落在枝頭上,顯得梅花格外艷麗。   新的一年,小鎮格外熱鬧,到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火紅的燈籠高掛,如繁星點點在閃爍。香氣四溢的小吃攤前,人們絡繹不絕,孩童蹦蹦跳跳,品嘗著各種各樣美味的小吃。湖麵上,文人騷客登船遊玩,迎雪當歌,熱鬧非凡。   小鎮的酒樓裡,南宮曉曉眉頭微皺,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羅盤,此刻,羅盤瘋狂地做著不規則地轉動,她地卜卦之術被什麼東西乾擾,無法從天機中得到一絲啟示,這讓她的心沉入了穀底。   “看來事情並不簡單,天機混亂,到底是那位在乾擾,他或者她想乾什麼!”   南宮曉曉輕嘆了一聲,深思了一會,對著不遠處的弟子說道:”“若心。”   “弟子在。”身著綠衣的柳若心回答,走到南宮曉曉身邊。   “為師有預感,今晚會有事情發生,你去告訴各弟子,都準備一下。”   ”是。“   做完這些,南宮曉曉又深思了一會,想著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房間有點懵思緒散不開,她走到窗前打了一道口子,讓新鮮空氣可以吹進來,而在這時,透過窗戶她看到了一個單薄的身影。   “嗯!“   寒風呼嘯,吹著小乞丐一陣哆嗦,他看上去隻有6,7歲的樣子,骨瘦嶙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乾凈的地方,臟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打了一個又一個補丁,發黑的草鞋破了一個洞,露出一個大拇指,他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與這個熱鬧的世界格格不入。   可憐人,當然這個世界不缺這樣的可憐人,但引起南宮曉曉注意的,小乞丐身上散發著一絲紫氣,那是擁有氣運的人才有的東西,但很快紫色又消失不見。   “咦!”南宮曉曉驚咦了一下,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但紫色為何會消失。手指輕捏準備占卜一卦,但想了想又停止了動作,窺探擁有天命者的命數,對占卜的人來說傷害最大,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   “這該死的天氣。”這場雪下了好幾天,他也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小乞丐嘀咕了一聲,南方的雪本不常見,對於常年沒見過雪的南方人來說這可是太快樂了,而對他們這群人來講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晃悠著來到酒樓後麵,這裡是堆放著酒樓的廚餘垃圾,這裡他盯了好久了,或許能在這裡找到一些吃的。   小乞丐躲在角落,四處觀望著看到四下沒人,躡手躡腳的來到那散發著泔水味道的木桶邊。   探頭看去,眉頭一皺,胃裡一陣翻湧,木桶中散發著惡心的味道,什麼東西都有,碎成幾段的魚骨,還沒啃食乾凈的骨頭,打碎的雞蛋殼,咬了幾口沾滿泥土臟兮兮的饅頭,各種剩菜,油,水混雜在一起。   “可能隻有豬才能吃下去。”小乞丐內心想著,手已經伸向了泔水中。“至少看上去還能吃。”   小乞丐乾嘔了一聲,拿起那個已經泡濕的饅頭甩了甩,撕開外皮狠狠地咬了一口,頓時惡心的味道充斥著口腔。   “白麵,白麵,很好吃,白麵的味道,就是濕露部分十分影響口感,噦...”小乞丐心裡嘀咕了一句,但反胃一遍又一遍地想讓他吐出來,忍受著反胃的惡心,饑餓感迫使他一口又一口吃下,緊接著狼吞虎咽的把大半的饅頭吃進肚子,直到吃的剩下小大半,戀戀不舍,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饅頭放到懷裡。接著他伸手撈去,感受著冰涼,抓向那個還沒啃食乾凈的肉骨頭。   粘稠的汁水滴滴答答,小乞丐拿著骨頭聞了聞,直返白眼,強忍著惡心帶來的不適,拿起雪裹了裹骨頭揉搓了一下,接著甩了甩雪,把那粘稠的汁水甩開這才好了不少。   “真是浪費啊,嘖,好家夥還有不少肉沫,這夾縫,這碎肉,這筋膜。“小乞丐搖了搖頭咬了一口發現咬不下來,無奈的把骨頭塞到了懷裡,“帶回去給爺爺吃,他也好久沒吃過肉了。”   小乞丐笑了笑,看著懷裡骨頭饅頭,十分滿意,挪了挪位置,準備在撈點,他把目標盯在了魚頭上,上麵稀爛但還有些魚肉。   小乞丐剛拿起碎肉,忽然後廚的門緩緩打開,隻見一個肥頭大耳身穿夥房廚師服的中年男人拿著菜盆走了出來。   兩人相視,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一陣爆喝:“又是你這個臭乞丐。”說著就大步上前。   小乞丐聽到開門聲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捂著那個骨頭撒丫子就跑,聽到中年男人的爆喝後,小乞丐更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一步都不敢停下,生怕被中年男子逮到,那可少不了一頓苦頭吃。   “呸晦氣!”   也許是後廚太忙,也許是看小乞丐跑的太快,那個中年男人隻是呸了一口唾沫,嘴裡不知道罵了一聲什麼,隨手把手上的垃圾倒在泔水桶中,轉身進了屋內,關上了房門。   ......   不知道跑了多久,小乞丐一個踉蹌跌倒在雪地裡,忍著身上因為跌倒摔出的傷痛,緩緩爬起:“嚇死我,怎麼又遇到這頭肥豬,呸,晦氣,還好還好留著一根肉骨,等會可有口服了。”說著向著一座破廟走去。   這破廟原本是一座老城隍廟,有些年歲,有一天鎮裡來了位風水師,說城隍廟風水位置不好,不利鎮中人升官發財,於是按照風水師意思另選了一處風水寶地,這座老城隍廟就被人遺棄,成了流浪漢,乞丐地聚集地。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此處沒人整理修理,廟很快就變成現在這樣破敗不堪,石墻四周到處都是破洞,不時有寒風吹來,房間的溫度比房間外都要冷,讓人直打寒顫,地麵的石磚上長著各種雜草,已經枯敗,地麵上各種小動物不時爬過,神像不遠處透著微弱的火光,一位同樣身著破破爛爛的老乞丐正躺在稻草鋪起的床榻上,他縮成了一團,直打哆嗦,他實在太冷太餓了,加上這幾天降溫不小心染上了風寒,他臉色慘白,向著火堆靠了靠,那些許的暖流並無法驅散寒冬的嚴寒。   “爺爺,你看我找到了什麼好東西。”小乞丐開心地揮舞著手上的骨頭,展示著自己的成果,”今天我們喝肉湯。“   說著他拿著不遠處黑乎乎的,東凹一塊西凹一塊的鐵鍋,把那塊骨頭放了進去,緊接著,去外麵挖了一些雪放在鐵鍋裡,架好鍋,很快在高溫下,雪開始慢慢化開,他抓起枯敗的草扔進火推裡,增加一些火力。   “狗娃。”老乞丐努力睜開渾濁的眼睛,想要起身坐起,但身上傳來的虛弱感讓他又躺了回去。   “嗬嗬,真是老了。”老乞丐苦笑了一聲。   “爺爺說什麼呢,還有別叫我狗娃,難聽死了。”小乞丐笑嗬嗬,從不知道哪裡撿來的樹枝在鍋了攪拌了兩下,很快雪完全化開,緊接著轉為沸騰,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從鍋內飄了過來“好了好了今天新年我給做好吃的,喝肉湯。”小乞丐拍了拍手,從不遠處拿起破碗往鍋裡勺了一碗,端到老乞丐麵前吹了吹,順便從懷裡拿出剩下的饅頭“來爺爺,小心燙。”   肉湯喝下一股暖意流向全身,老乞丐輕吐了一口氣,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些許紅潤。饅頭咬了一口,饒是老乞丐也皺了皺眉頭,輕吐了一口氣,望著小乞丐滿是慈愛。   “苦了你了。”   小乞丐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勺了一碗肉湯,一口喝下,溫暖感充滿了身體,大冬天就應該這樣來一碗。   兩人交談了一會,肉湯少了不少,小乞丐剛準備再去挖點雪,這時老乞丐忽然說道。   “等下狗娃,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著老乞丐從稻草堆下掏出來一破麻袋。   “什麼爺爺。”小乞丐好奇地問道,接著小乞丐增大了眼睛,脫口一句,臥槽!   “爺爺你去偷東西了啊?”   出現在小乞丐眼前的是一塊無暇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凡”字。   即使不識玉石的人也能看出這是塊美玉。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的呢。”老乞丐狠狠地敲了小乞丐一腦蹦“老子養你這麼大,你什麼時候見我偷過。”   “前段時間不是還偷拿了街頭饅頭店王老板的半個饅頭。”小乞丐小聲嘀咕了一句。   “都說了那是人家掉地上不要的,那能叫偷嘛。”老乞丐氣不打一處,隨即又打了小乞丐一個腦瓜崩,這讓小乞丐疼的直嗦牙花子。   “你這個狗崽子屁話就是多”老乞丐頓了頓接著說道:“說起這個玉佩跟你也有關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啥?”小乞丐一臉懵,隨後不敢置信道:“難不成我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乞丐驚訝,然後古怪的看向老乞丐:“爺爺,我不會是被你拐來的吧。”   “你說什麼呢臭小子找抽是不是。”   “開玩笑啦,要是爺爺你真是人販子,早把我賣了。”小乞丐笑道,接著把肉湯送到老乞丐嘴邊。   “真是好孩子。”老乞丐欣慰的笑了笑,回想起來,小乞丐與他相遇也是在下雪天。   6年前地夜晚,那天雪和現在一樣大,因為肚子饑餓老乞丐外出尋找吃食,在路過垃圾堆時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出於好奇老乞丐撥開覆蓋著的爛草堆,看到了被遺棄的小乞丐,而他懷裡正放著這塊玉佩,原本老乞丐想拿走玉佩,任由嬰兒自生自滅,但不知道怎麼地腦子一熱就抱了回來,原本老乞丐想著給小乞丐按照玉佩上的字起個名字,奈何玉上的字不認識,無奈給起了狗娃這名字,意味著好養活,隨後他們相依為命了6年,看著小乞丐一天天長大,老乞丐也是欣慰。   “來藏好了,如果那天我不在了試著去尋找你的親人,如果實在找不到可以去劉掌櫃哪裡當點錢,這個人狡猾,但心軟,應該能得不少銀兩,省著點花至少餓不死你。”老乞丐叮囑道。   小乞丐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喝完了最後一點湯,舒服地躺在草堆裡,拿起草堆蓋在身上,呆呆地看著破廟,神情一陣恍惚。   六年,今年是第七個年頭,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聽著外頭若有若無地嬉笑聲,他也會感到孤獨和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