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帕縣 攔截戰失敗,一輛馬車駛入戰場,馬車車簾被車夫提起,走出一個美髯中年男子,堵截的統領連忙上前:拜見督臺大人。 清州督臺,類似於沐王府內司,總領清州軍事,司政,而現任督臺為清州李氏,李經鴻。 廢物,七萬擋不住三萬人,你可知前線已經陷落,我們再也調不出那麼多兵馬合圍火鴉軍了。 屬下該死,不過火鴉軍已經折損一萬八千餘,剩下不足萬人,卑職請命,追擊火鴉軍,必將火鴉軍全殲。 李經鴻看著西方,沐知風想入印河沙漠嗎?是去沙漠最後一個縣城,還是順流而下,出海,應該是入沙漠,都已經到這裡了,沒必要離開。 李經鴻臉色冷霜般的盯著將領:給你兩萬步卒,騎兵我要調入恒河平原,哪怕是追進沙漠,也要把他們找出來,不留一個活口,但凡他沐知風還有千人兵馬,那將是我清州境內百姓的災難,你可明白? 卑職明白,必不負督臺大人。 清州軍,整兵,李經鴻要快速趕往恒河平原,因為沐知風和火鴉軍已經浪費他太多時間了,聽說陸漢那批人馬也消失在了雪山裡,還真是廢物呢,兩隻跳蚤,格外的惡心人。 天脈山。 陸漢裹著厚厚的棉衣,整個軍隊已經爬上三千米得山腰,空氣的稀薄和寒冷帶走了一個又一個生命,他們仍在向上攀爬,眼前這個山頭目測有四千多米,不過翻過這個山頭,路就會好走很多,下一次出現在清州土地上,他將殺向昌迪縣。 寒風呼嘯,陸漢又把身子底了幾分,風太大的時候,會把人直接吹向山崖,毫無生存的可能。 清州博帕縣向西一百裡。 沐知風帶人簡單的休整,繼續往西,追兵的腳程更他們差不多,鴉群一直匯報著追兵的距離,沐知風一直卡著時間休息,鴉鳴響起,所有人默默的起身向西而去,這是一個信號,追兵即將到來的信號,沐知風一邊走,一邊看著地圖,焦特,沙漠的邊緣城市,守軍不會超五千,這是進入沙漠的最後一戰,也必須戰,沒有物資補給,進入沙漠和送死沒有區別。 沐知風算著距離,兩百到三百裡,他還有九千人,真正的騎兵沒有幾人了,剩下的三千騎兵,隻能說是馬上的兵,為了火鴉軍能夠有充足的休息,沐知風一直在行軍在最後,帶著弓箭手騷擾,快沒有箭矢了。 三日後,沐知風看著遠處的城郭,還好,一座小城,畢竟誰會把一座沙漠邊緣的城市建的高大,軍隊已經整備好了。 沐知風看著士兵大聲說道:這將是我們得到物資補給的最後機會,去吧,去殺光他們,讓清州再次燃起火鴉軍的烈焰。 說完,一馬當先,騎馬提槍而去,而士兵,眼睛裡光芒閃爍,腦子裡隻有物資補給四個字,烏泱泱的殺向焦特縣,有物資才能活,沒有軍陣展開,隻需要往前沖,走到現在誰不是憑一口氣吊著。 鴉群飛起,烏鴉們也餓了很久,畢竟鴉群還很龐大,哪怕他已經損失超過了半數。這一戰之後,烏鴉將不再隨軍而行,因為沙漠裡沒有任何食物,而沒有食物的時候,烏鴉就會把目光看向活著的東西,比如馬,也比如人,這是烏臺烏鴉的天性,弒殺。 這一戰很迅速,火鴉軍已經是真正的精銳了,他們像孤獨的狼群,滿眼的饑餓貪婪且血腥。 這一次,沐知風沒有再燒城,隻是屠光了城裡所有人,留下滿是烏鴉進食的一個餐盤,這次不需要有人斷後,鴉群會殺戮阻止它們進食的人。 追兵慢一步趕到時,焦特縣隻有一群烏鴉在城裡撕咬著屍體,他們沒有再進城,一是因為這是一座死城,二是鴉群的恐懼刻在了他們心裡,他們繞過焦特這座小縣城,追著火鴉軍往沙漠裡走去。 主戰場, 整個恒河平原有一半已經淪為戰場,恒河上都是鏡州海軍的船隻,徐達先向恒河南岸,每天都在推進,最猛烈的進攻在恒河北岸,這個勇冠鏡州的男人,向戰場展現著他的所向披靡,世間武夫之極致,打的北岸清州軍抬不起頭,他隻有十萬人,卻打的像帶著百萬人,所過之處,皆屠城,縱火,大批量的難民向西逃去。 李經鴻帶著軍隊,看著長長的難民,沐王府,徐達先,徐子敬,安敢如此欺我清州子民。 八月, 李經鴻終於趕到戰場,他把清州的精銳全部帶來了,清州八旗,隻剩鑲黃旗拱衛著清王宮,他帶著七旗而來,鏡州舉全鏡之力攻清州,清州又何嘗不是呢? 月中,恒河南岸, 秋日的雨季比夏日的雨季多了幾分寒冷,清州的藥品已經告急了,左嘯堂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徐達先那個瘋子,如此大雨還在推進,他的士卒不會生病嗎,這片戰場的絞肉機,經過夏日的熏烤,已經補滿了屍臭味,大雨把埋在土裡的屍體翻出,向著恒河漂浮。 兩方得死亡合計已經超過百萬了,如此傷亡,還要追溯到七百多年前的周天子定鼎之戰,這個天下已經七百多年沒有過如此戰爭了。 左嘯堂沒想到鏡州有如此決心,再打下去,注定有一方完全消失在歷史中,徐達先,沐王府全都瘋了,大雨還在落下,鏡州軍的進攻號角吹起,又一次進攻來了,其實,鏡州軍也會生病,不過鏡州的藥材產量可以排進前三,攻城器械,物資補給,正通過鏡州海軍和明州海軍不斷從海上運送而來,南方六郡基本被掏空了,清州也在運,恒河河運停滯,隻能由商隊走陸地,他們的海軍已經幾乎沒有,陸地始終比海上更費人力和物力。 天脈山下。 陸漢脫下身上厚重的棉衣,走了兩個月,他終於帶著軍隊重新站在了清州土地上,他現在距離昌迪縣隻有一百八十裡,那裡必定重軍防守,但他要猛攻,就憑這一萬人,他要逼的清州北部防線大量支援,北側防線空虛,秦軍就能長驅直入,愛新覺羅可以聯合江南和魏王,鏡州這次聯合了明州,鎮嶽州,金州,所有人都在等他陸漢破局,所以他從雪山走來。 火鴉軍在這裡足足休整裡三天,鎮嶽州也回信了,那麼,就開始吧,鏡州城的怒火將燃燒整個清州。 整軍,正常行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渡鴉的旗幟再次揚起,天上海冬青來回翱翔,看到了又如何,這次,陸漢明牌了,打的就是援軍,屠的就是清州平民。 一個村莊接一個村落,戰火蔓延,昌迪縣不得不出兵救援,陸漢則不緊不慢得跟著後麵的難民,一次次跟清州軍廝殺,出城了,總比在城裡好殺太多了,這隻一萬人的軍隊,徹底淪為隻會屠殺的魔鬼,昌迪縣一次次向北線防區求援,南邊已無援軍,除非愛新覺羅的那隻鑲黃旗,但它不可能來。 一隻海東青落入北線防區,北線防區十萬人,這次,將調兵入昌迪縣,北線總司多爾烈在思考,清王宮的意思是速戰速決,北線不可失。 門外傳令兵進帳:總司,粘桿處密信,鎮嶽州一切正常,鎮嶽州羅網副統領死於鏡州,因為鏡州蜀郡之事,鎮嶽州損失鏡州兩年糧草,暫無聯合可能。 多爾烈看著地圖,沐知風進入了印河沙漠,隻剩九千人,印河沙漠與清王宮接壤,有鑲黃旗在,無礙,陸漢從北側入天脈雪山,不足萬人,兩萬人不到,也想合圍清王宮,不知所謂,最重要的還是神器聽雨與神器逐光流火一戰,沐知風作為神器聽雨的新任執器人,有沒有所謂的神器變化,這是唯一的未知數了。 既然這樣,先斷他一臂,傳令,調五萬守軍隨我出擊。 清州北方防線,對麵是秦軍兵營,李由景看著發出去的信息,粘桿處,笑話,不過是手中棋子罷了,想在我鎮嶽州安排棋子,如果不是有用,也留不到現在,李由景麵無表情:殺了吧,希望下次不再有其他州的暗子,畢竟麵上很不好看,特別是羅網揪出來的。 傳令,後方大軍可以開進了,鎮嶽州即將擁有第一塊可以耕種得土地,想想就令人激動啊,沐王府真是誠不欺我啊,難怪常十萬那個家夥喜歡和沐王府眉來眼去,成年人的眼裡隻有利益。 昌迪縣, 陸漢看著眼前的昌迪縣城,沒有進攻,他在等,等清州援軍,馬蹄聲響起,來了,清州北線防軍來了,軍陣展開,陸漢滿臉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數過一個一個方陣,好家夥,五萬人,目的達到了,北線防區少了一半,如果秦軍這都攻不破邊境,那麼,也不配與沐王府合作。 清州軍軍陣即將展開,陸漢大手一揮:撤! 跑路,是火鴉軍最擅長的,畢竟每個士卒腳下都有一層厚厚的繭肉,厚到利刺也刺不穿。 多爾烈看著撤退的火鴉軍,實屬大炮打蚊子了,當既下令,騎兵追擊,火鴉軍卻進入叢林,轉瞬消失,速度不比馬匹慢多少。 多爾烈看著消失的火鴉軍,不對,秦軍?粘桿處的信息有誤,鏡州和鎮嶽州聯合了,三王聯合,合謀吃下清州,來不及多想,後隊變前隊,回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清州北部防線,三十萬大軍來襲,一攻既潰,鎮嶽州秦軍,當世無敵,鎮嶽州是七百多年來戰爭從未停止的地方,與他們戰鬥的,從來不是人,而是魔井裡的魔獸,與人而戰,無論是誰,皆為屠殺,不到半個時辰,清州北方防線全線告破,這就是秦軍的實力。 多爾烈看著遠處的鋒火和海冬青天上盤旋,再次調轉了馬頭,這次,他要帶兵回清王宮,隻有倚仗神器之威,才方能製衡,他知道秦軍戰力是怎樣的恐怖,清州危已啊。 天朝歷七百八十七年八月五日, 鎮嶽州右相李由景攜三十萬秦軍攻破清州北方防線,一路勢如破竹,半月掃平清王宮北部六百裡,這一消息由神器司送往天下各處,舉世嘩然。 天朝歷七百八十七年八月十日, 恒河戰場清州軍潰敗,鏡州軍大舉進攻,恒河平原三分之二淪陷。 同一時間,二十萬金州大軍開始進攻清州西線。 天朝歷七百八十七年八月十五日, 明州走海上運送了十萬大軍,在清州最南部特裡港登陸。 整個清州隻有中部土地免於戰火,清州愛新覺羅獨戰四王,呈潰敗之勢。 八月二十五日,清州城。 愛新覺羅看著城外的敵軍,右手撫摸過逐光流火的羽毛,喃喃自語,襲殺沐王做錯了嗎?魏王,司馬氏,為何全無反應? 愛新覺羅一個人一步一步走出清王宮,仿佛用腳丈量著這清州七百多年的土地,想亡我清州,那是那麼容易的? 他像一個孤獨的王,走向城門,海東青緩慢飛在愛新覺羅不遠處,作為他的神器,需要和他一起去經歷,哪怕是失敗。 愛新覺羅走上城樓,遠處,三十萬秦軍已經準備好了,但缺遲遲沒有攻城,西方二十萬金軍已至,開始列陣。 李由景騎馬走出,如沐春風,如果不是在戰場上的話,雙手抱拳:外臣拜見清王爺,清王爺安好! 愛新覺羅看了看西側,金王沒來,秦王沒來:怎麼,秦王就派了你一個人來嗎? 外臣覺得夠了,畢竟秦王不喜喪事。 愛新覺羅哈哈哈大笑:你接不下。 李由景慢慢取到身上的一根木仗,像村口七十隨老人用的一般無二,李由景把木仗轉到正麵,所有人才看清木仗的頂端有天平式的樣子,李由景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外臣覺得接的下。 神器榜三十,變法論,執器人,鎮嶽州秦王麾下,右相,李氏李由景。 愛新覺羅不再坐以待斃,秦軍,和金軍都在等,或許是等沐知風,或者是等常十萬,也或許是等金王,或者其他,都不重要了,做為王者,那就痛痛快快的戰一場,戰至最後,不能辱沒了清王的尊嚴。 海東青高高盤旋,愛新覺羅啟動了神器,逐光流火,神器榜第九,虔誠的念誦著祂的尊名: 闔族的神主,薩滿之母, 請你降下光與火的使者,嘎思哈, 洗盡這片土地的罪孽, 海冬青飛入高空,光線掀開整個世界,太陽仿佛消失,眼睛看不清,但從遙遠的天邊傳出越來海東青的鷹鳴,越來越洪亮。 同一時間,李由景舉起手中的木仗,也念誦著祂的尊名: 天地之法,可一言而盡也, 其為法不貳,則其生法歸一。 李由經身後出現一個偌大的天平,天平上銘刻著看不懂的文字,也像是符號,仿佛是這天地的規則,天平橫跨天地。 李由景已經念完,等待著愛新覺羅念誦出最後一句。 愛新覺羅念出最後一句:雄庫魯! 頭頂的海冬青光暈散開,仿佛煙花墜落,熾熱的光線變成火焰,仿佛一片流星墜落。 李由景再次出聲:律令,擋。 仿佛木錘輕敲桌麵,聲音清脆,一道波紋散開,大軍頭上的流火被定住在半空,無法落下,但神器之間仍有差距,天空光暈再次炸開,新一片的流火落下。 李由景麵色蒼白,卻依然出聲:律令,攻。 被定在半空的流火反方向飛向海東青,兩次流火想撞,炸開的氣浪吹的人仰馬翻。但還沒有完,逐光流火這隻海東青俯沖向了李由景,李由景連出兩次律令: 律令,止。 律令,雷。 逐光流火速度極快,李由景再慢一瞬,逐光流火就會刺穿他的身體,好在十二王器祂太有名了,最近,祂還在宜昌渡口被完完全全的使用過一次,這些都被記錄了下來。 逐光流火就被律令,止,滯空在李由景前麵百米,他已經能對視到祂的目光,無情無欲,無念無想,高高在上,俯視人間,這就是神的目光嗎? 瞬間,律令,雷,來了,九天之上,粗壯的雷霆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逐光流火的身軀。 一注香之前,沙漠裡出現了一群皮包骨頭的人,他們互相攙扶著,仿佛惡鬼一般走出沙漠,看到眼前清州城,目光仿佛餓死了般的群狼,這一刻,沒有言語,他們提起手中寒光的兵器,殺向了清州城,哪怕吃人也在所不惜,隻要是吃的就行,他們看著清州城,仿佛是一塊可口的肉食。 清州城內的守軍也看到了突然從沙漠裡出現火鴉軍,看著他們像野獸一般沖來,仿佛沙漠裡出現一群瘦骨嶙峋的鬼怪。 沐知風拉下風衣,露出慘白的臉,他沒有管沖向清州城的火鴉軍,而是抬頭,看著清州城另一側的方向,火光落下,已經開始了嗎?真好啊,趕上了,父親,母親,你們可曾看著,我來報仇了。 沐知風拔出腰間的神器聽雨,這一刻,他等待了三百二十八個日夜,這一刻,他不再等待,念誦著祂的尊名: 夜闌聽雨,鐵馬冰河, 蟄龍已醒,嘯動山海, 潛龍在淵,江水倒流, 雨師聽宣,龍王召來。 正麵戰場, 律令,雷落在了逐光流火身上,鷹鳴不止,仿佛神明隕落,逐光流火突然轉向後方,死命得要掙脫律令,仿佛有什麼大的恐怖降臨,愛新覺羅和李由景夜感受到了,因為天黑了,李由景大喜,他要等的人來了,快速又下了一道律令, 律令,止。 下完律令,李由景吐血倒地。 愛新覺羅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危機,再次念誦逐光流火的尊名: 闔族的神主, 才念完第一句,逐光流火尖銳爆鳴,掙脫了律令,迅速飛向愛新覺羅,可這時,伴隨一道震耳欲聾的龍吟之聲,一把唐刀已經穿過了他的心臟,愛新覺羅低頭看著穿過自己胸膛的刀尖,這把刀是如此的熟悉,因為他曾殺死過手持這把刀得人。 逐光流火的神威瞬間消失,重新變回一隻兩米高的海冬青繼續向愛新覺羅飛來,愛新覺羅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瞬間捏住海東青的脖子並將其扭斷,海東青幻化成一根玉質的白色羽毛被沐知風快速收起,外人隻看到一陣白光消失。 失去支撐的神器,在普通人手裡,就是一個普通的物件,隻是這個物件無法摧毀而已。 愛新覺羅艱難的轉過身,他的臉上滿是詢問?為何會這麼快?沐知風咧起嘴角,他不會告訴愛新覺羅,他要讓這個人懷著不解和遺憾死去,這是對他的懲罰。 這一刻,相當快哉,有什麼是比親自手刃殺父仇人還快哉的事呢? 沐知風收起逐光流火,抽出刀,反手割下愛新覺羅的頭顱,一手提著愛新覺羅的頭顱,一手用刀背刺穿愛新覺羅的無頭屍體,站上外墻城臺的最後高處,一腳把愛新覺羅的無頭屍體踢下城墻,屍體落地,城內外幾十萬人鴉鵲無聲。 沐知風咧著嘴角笑的開懷,看的城內外的所有人寒氣逼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笑了許久,許是沒有力氣了,他才直起身子,這天下,甚是無趣。 他提著刀指向秦軍,三十萬人心中大駭,這個瘋子,沐知風向著秦軍問道:恒河平原歸秦王,有沒有意見? 三十萬人無人敢上前。 不說話就當是同意了。 又把刀指向二十萬金軍:印河平原歸金王,有沒有意見? 二十萬大軍齊齊退後一步。 也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 沐知風繼續說到:清州半島歸明,但能搶多少?看你們自己。 好了,說完了你們的,該說我鏡州的了:鏡州邊境向西推進兩百裡,還有這清州城內的所有東西,歸我沐王府,有沒有意見? 好,沒有人回話,就當你們同意了。 陸漢,火鴉軍聽令,入城。 秦軍旁邊九千多火鴉齊齊下跪:謹遵大公子令。一萬人不到,卻喊出來十萬人的氣勢,這就是鏡州沐王府。 這時,黑壓壓的鴉群才飛向清州城,不是鴉群太慢,而是聽雨太快,聽雨在沐知風手中迎來了新生,世間之極速,乘龍的少年。 沐知風看著城墻上的清州守軍命令到,仿佛此刻他才是清州王:下去開門。 所有守城清軍嚇破了膽,因為神秘莫測的聽雨,瞬殺愛新覺羅,因為這個持刀的人,對著幾十萬軍隊問話,無一人上前,因為落滿清州城黑壓壓的鴉群,因為這個人來自沐王府,為尋仇而來。 守城兵反應過來,烏泱泱的跑下去開城門,他們寧願麵對城外的大軍,也不願麵對眼前這個詭異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