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日之後(1 / 1)

【虛質境界——】   【世界破損程度:37%】   【秩序維護水準:27%】   …………   【世界升格條件:???】   【信使:十一】   狀態:   <恐懼的魔種(已生效)>:不可知存在曾停留過的靈魂,可能造成無法恢復的人格殘缺與性格的扭曲……   【信徒:二十七】   狀態:   狼主的憎惡(未發現)>:日月最初三大聖靈之一,狼擁有幻化世間萬象的能力,它可以是人,可以是獸,可以是這世間一切的影子,受它憎惡者將被飽受幻象折磨,陷入混沌的沉淪。   <蛇主的回響(已失效)>:掌管命運的蛇,它盤尾的那一刻就是眾生命運的顛覆,來自命運的響尾,扣住這片星空下所有生靈的脖頸……   <梟主的注視(已失效)>:日月三大聖靈中唯一的天獸,其翅穿梭於時空之中,其眼看破所有的假象,給目睹過它相互注視的生靈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懾。   ……   托付:   <弒神之刃·索菲尼爾(單·碎片)>   <貪欲密卷(碎片)>   【————】   “這是……”   昏迷後醒來睜眼的那一個瞬間,滿天的星辰盡入十一的右眼中,星辰間,一條條若隱若現的絲線仿佛將整片星空串聯,銀藍色的星光閃耀,一片璀璨的星海。   而在這片星海之下,倒映著所有人的命運,無窮無盡誕生著的群狼,黯淡失去色彩的盤蛇,身穿蓑衣的普通老者……卻唯獨——沒有自己……   毀滅……新生……反復……瓦解……   腦海中,仍有聲音在回響。   這不是他原本的世界,似乎感受十一所想,眼前的星海那縷縷絲線舞動,以無法表達的方式告訴了他答案。   那我,還能回去嗎?   十一迫切的再度發出詢問,攥緊了手心,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張張麵孔。   ……   望著一片血色的星空,十一知道,這就是回答。   背負信使之名者,既行信徒之路。   並非是星空之中沒有他的命運,而是他的命運早在眾生之下。   如此輕易接受生命的枯萎……   ……   這是他將要做出的抉擇。   夜已入深,群星上升到最高處。   花了一段時間,這具身體的傷口利用周圍能收集到的材料做了有限的處理,雖說還不能有劇烈的活動,但也到了不至於跨出一步就血崩的地步。   夜晚的荒野異常寒冷,十一伸手將身上殘破的長袍拉攏,試圖增加一點保暖。   荒野空曠的地麵上,一個小型火堆升起,火苗躍動著,成為地麵上唯一的光,照亮十一慘白的臉龐。   乾燥的木柴在火焰中哢嚓作響。   燃燒不盡我對那個世界的眷戀……   ……   呆滯的目光,火苗在十一無神的眼睛中緩緩放大。   那片淒慘的夕陽,死前的畫麵。   那是……   席卷一切的紅色……   無邊的烈焰……   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逃脫……   焚盡所有的力量……   火的至高支配者——卡宴の西帕依   大家,你們還好嗎……   ……   ……   日落之後。   烈火還在大地上灼燒,到處都是戰鬥的留痕,沒有任何建築能夠幸免於難。   “我們……”   環視四周,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色鬥篷下,延亥注視麵前失魂般不知還要走多久的女子,將來晚了三個字卡在喉嚨裡。   左手斜放在胸前,握住那一枚與自己內心同樣傷痕累累的徽章,一向堅毅的眼神的目睹蒼穹,喉結無聲滾動,卻也發不出平時那般洪亮的聲音。   “對不起——”   但是到底,還要說多少聲這樣的對不起。   心懷對敵人的仇恨,肩負戰友們的付托,究竟要幾時才能摧毀那一道鋼鐵之墻。   而此時在廢墟中停下腳步的女子。   “你,在……哪裡……”   有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角,向下從臉上滴落。   為什麼……   總是要有人……   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緊咬的雙唇,有甘甜在舌尖綻開,血絲滑下嘴角。   若隱若現的暗影在她的影子中隨著烈火搖擺,無限擴張……   這是無墟覺醒者將要失控的征兆,屆時,她將被體內所契約的暗流生物所替代。   延亥瞳孔一縮,連忙出聲製止:“魅,停下!”   “你——也要阻礙我嗎?”   語氣中是無盡的冷漠,使延亥如墜冰窟,徹骨的寒意。   轉首,她的雙眼已是通紅一片,仇恨的種子迅速生長,化作力量的源泉。   一道道的黑影於火焰中重生,紅眼利刃,整齊劃一的跪坐於那一位至高王座上沉睡著的朦朧身影,黑夜下唯一的不朽王者。   [契約:永夜君王!]   夜,是我的殺場,祈求吧,悲痛吧!   享受這最後的殘陽吧!   大亞!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狠狠撕碎!   無論誰是錯的那一方,   你們——都——該——死!   …………   ……   對亞地下輝火城。   今日,這裡長眠的逝者又多一位。   “頭兒,都準備好了。”   雙手舉著火把,火焰映襯著古奧麵孔上的猙獰傷疤。   “我知道了,魅影呢?”   延閡的青銅麵具下,發出冷音。   “她還在休息,不過等她醒來可能需要有人看管,畢竟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計後果直接殺進鋼鐵守望都有可能……”古奧臉上流露出悲嘆之色,將麵具戴在臉上。   大亞鋼鐵防線之最後一線,號稱堅不可摧的鋼鐵守望之墻。   數以千萬的聯合精銳之師在此鎮守。   五臺永不停歇的暴風之眼能量逆轉軌道炮,無時無刻不貪婪吸取著由大亞中心直達的能源,斷絕了一切停止運行的可能,具有覆滅“神”之下的巨大威能,或者,五臺的集中打擊,作為人類科研的最高殺傷性武器,“神”也未嘗可擋。   並由大亞四大先鋒官每兩人輪流看守。   戲弄命運的蛇,普度眾生的剩佛,立身神域俯瞰世間的人,以及那一位從未出手過的首席存在,畢竟,從來沒有一個勢力,一個人亦或“神”,能打破鋼鐵的城墻,逼迫兩位先鋒官同時出手。   古奧的手攀上麵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像是撫摸著麵具後永不愈合的那道猙獰傷疤。   眼前似乎又是風雨交加,耳旁雷鳴不止。   那一位高高在上俯視城墻下所有生靈的“人”……   “古奧!”   神色恍惚中,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視線由模糊開始清晰。   “我會親自去的。”   看到古奧恢復正常,延閡轉身,接過他遞過的火把,麵向身後的眾人。   與一百六十一道目光靜靜對視。   短暫的時間卻無比漫長。   幽冷的話語從麵具下說出。   “今夜,我們齊聚在這裡,是為了——記住一個人的離去,但!”   “更是為了——親眼目睹他的新生!”   “他離去的隻有肉體,英魂卻因此永垂不朽!”   “我們每一個人,對亞一百六十二名戰士,向他獻上崇高的敬意。”   “我們每一道魂,對亞二百九十四份意誌,於此起誓:   夜漫長   不負先者遺願   鏖戰一場   ……   長夜將盡   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   致敬所有的逝者!   ……”   動作統一,一百六十一張麵具落地,一百六十一束火光熊熊燃燒。   照亮每一人胸前雕刻著扭曲花莖的徽章。   此夜長明。   在這片廢墟之上,我們終將建造自己的城邦。   這本就是一場,已經決定拋棄所有,才有可能換來成功的勝利。   綻放吧,永恒的死亡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