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白雪飄飄。 稀疏的叢林中,一小隊人馬正在前行。 李星雲艱難地扛著旗子,跟著隊伍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 李星雲在去年臨近春節小年那一天,如願以償地娶到了胡煙紅。新婚燕爾,小夫妻如膠似膝。胡煙紅更是精心教導李星雲,不但天財地寶管夠,還教會了李星雲如何把法寶收於丹田進行蘊養,如何識別草藥,如何識別妖獸等級等等。 俗話說,幸福的日子天天相似,不幸的日子各不相同。眼看著兩人的快樂日子還沒過多久,剛開春,胡煙紅正準備帶領鄉親們擺脫貧窮的生活,要大乾特乾一場,當朝皇帝大肆召兵要討伐蠻族,全國年滿十六到五十周歲的壯丁都在參戰之列。這個小山村人丁本就稀少,李星雲和王家大叔當仁不讓的補征召入伍。 王家大叔叫王明春,三十多歲的漢子,家中小勝子剛滿九歲。王嬸純正的北方農村婦女,吃苦能乾,任勞任怨,但家中畢竟隻有王明春一個壯勞力,他這一走,養兒孝老的重擔就全落她一個人身上了。王明春走得那一天,王嬸哭得撕心裂肺。 胡煙紅雖也不舍,但她畢竟是千年的狐妖,早就看慣了生死和聚散離合,隻是千叮嚀萬囑咐,最後還把空間戒指送給了李星雲。胡煙紅並不擔心李星雲的生死,好歹李星雲也算半個修士,一般人還真要不了他的命。 現在,兩人入伍已經三個多月了。想必家鄉的雪已經化了,地上的青草也已發芽,而這裡卻是終年飄雪。 三個月來,新兵未經任何受訓,因戰事緊張就直接拉上戰場。三個月來,李星雲所在的隊伍就是不停地走,除了行軍、吃飯、睡覺,一場仗都沒打過,至今蠻族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今天的任務依然是前行到指定地點埋伏,李星雲負責扛旗。至於埋伏後乾嘛,除了佰夫長,大家夥都不知道。李星雲腹黑地認為,佰夫長也不一定知道。 終於,在天將黑時,隊伍到達地點,開始埋鍋做飯。 李星雲把旗桿靠在樹桿上,自己盤腿坐在樹底——沒什麼仗打,全當是歷練來了。 這三個月,李星雲丹田裡的水滴大了好幾倍。如果以前的水滴有米粒大小,現在就有核桃這麼大了。原本自己的空間戒指裡有不少靈藥、獸丹,還有胡煙紅在他臨走時放了大量風乾的獸肉,甚至還有酒。但是老婆也囑咐過,除非萬不得已,不要在人前暴露自己有空間戒指這件事。好在自從離開那個小山村後,李星雲發現外麵的靈力比家裡充沛得多,尤其是這兒的森林裡,雖然寒冷,但不缺靈力。因此,在修煉上,李星雲感覺這裡更適合。況且除了走路也沒仗可打,寒冷對他而言也不足為懼,而行軍也是種磨煉。短短三個月,李星雲就由原來油瓶倒了不扶的公子哥,蛻變成精乾的大小夥子。 原本那丹田裡的水滴應該更大的,奈何自從李星雲學會把那板磚收進丹田蘊養,這塊板磚也吸收起了丹田內的靈液。也幸虧李星雲丹田內的靈液密度夠大,才不至於讓那團靈液縮小。盡管如此,這塊板磚所吸的靈力也是夠得上驚人了。現在,這塊板磚已經變得烏黑發亮,同李星雲的聯係也更加緊密了。 “小李子,開飯了!” 李星雲正在內視丹田裡的板磚和靈液,一聲喊打斷了他。叫他的人名叫趙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胖墩,與李星雲出自同一個縣。不僅如此,這個十人小隊都屬於青陽縣,而整個百人隊伍又都出自同一個曲南郡。按照上麵的意思,叫“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隊伍裡因為李星雲年齡最小,所以大家都親切地稱呼他為“小李子”,除了扛旗,別的活基本都不用他乾。 五個人一團篝火。李星雲靠過來,同大家圍在一起。 又是麵糊糊!大家行軍打仗,冬天雪地裡卻是天天吃這個麵糊糊!李星雲從懷裡摸索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拿出塊風乾的狼肉給大家分食。 “還是我們家少爺!”王明春和李星雲一個村,理所當然地在同一個隊伍裡,“頓頓有肉吃。你們跟著沾光吧。其他幾個小隊都眼饞著呢。” “要不是上次臨縣那小子過來搶肉,被小李子給教訓了,大家夥也不會吃得這麼安心了。沒想到小李子看著弱不禁風的,這小身板還挺麻利。”說這話的是他們這五人小隊裡年齡最大的老張頭,還差個一兩年就五十了。老頭子孤身一人,終生未娶,倒也快活。 “趕緊吃吧,大家夥兒都挨餓,別老讓人惦記。”老於是個獵戶,也是三十來歲,身強體壯的。他同老王年紀、體型、性格都差不多,倆人也聊得來。 “老張頭,就你當過兵,見過蠻族人。你說,蠻族人長啥樣?我們這都轉了三個多月了,還沒見過蠻人呢。”張斌好奇地問。 “還不是和我們一樣,都是人。咱白川城裡就有。”老張頭向篝火裡扔了塊木頭。 “咦!我咋沒見到呢?”張斌更好奇了。 “你們來得晚,又沒出過軍營,當然見不到。再說,現在白川城裡的蠻族人,已經變得和我們中原人沒什麼兩樣了。”老張頭年輕時就當過兵,經歷豐富,這次都不知道是第幾回參軍了,“擱以前啊,他們身上可都是圍著獸皮,極少穿棉衣、用布料的。吃得基本是肉,不怎麼吃麵食,所以身體強壯。打起仗來不怕死。” “既然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他們不過是看起來嚇人,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老於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