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明日是皇家狩獵,適恭王也會去。” 溫澤站在一旁,等一旁人答話。 晏殊寒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們也請了皇子你。” “我可不想去趟這渾水,他們狩獵的地點知曉了吧?” “嗯。” “吩咐楊德元明日便可以去了,務必…提、頭、來、見。” 男人的聲音一字一頓,煥如冬日的冷雪。 “可是適恭王的守衛眾多,楊德元金盆洗手多年,武功會不會不及當年?” 晏殊寒嗤笑,隨後站起身。 “溫澤,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楊德元這個人,他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他精湛的傀儡之術...” 隨後又背過溫澤,不知在想些什麼,緩緩開口道:“幼時我有幸見到他用這傀儡之術,直接殺死了當時威脅到父皇的那些權臣。” “那後來?”溫澤有些好奇 “後來父皇覺得他威脅到了他,畢竟楊德元功利心重,便罷黜了他,便除去了他的手,讓這傀儡之術絕代。” 滄海桑田,浮雲萬變,今時不同往日,他所謂的父皇現在在皇位早已不再像從前那樣穩固,就憑他對他的好。 晏殊寒勾唇一笑:“我會親自做這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溫澤:“皇子深謀遠慮,溫澤……佩服。” “隨我出去一趟,我要去見一個人。” “是。” 溫澤跟晏殊寒走在渝州城中的大街上。 大家都在籌備著即將到來的元朔,晏殊寒看著街上紅紅火火的燈籠。 “公子。” “元朔將近,大家都開始籌備起來了,這麼多年,我還從未真真切切的過過這種節日。” “往年也隻是在府中一聚。” 晏殊寒聞言,“府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我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就像在鄞朝皇宮一樣,換了地方,卻依舊一樣,隻有繁瑣的禮節、虛偽、算計,我或許早就不期待了。” 溫澤聽完,有些心疼他。 皇子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啊... 生在皇家的人從來都是迫不得己,如果不想死,這條路必須踏著血走。 這十幾年來,有好幾個年春,也有好幾個差點讓人永遠死在大雪的冬日。 晏殊寒往前走著,溫澤深知主子內心的苦,現在所娶之人也並非所愛。 華笙這幾年根本不懂皇子的心果然還是佩蘭心疼我們公子。 想來,這次老夫人讓他們同房,公子心裡肯定不好受,畢竟誰願意跟不愛的女子。 晏殊寒先是來到了一處客棧,溫澤看了看牌匾,有些好奇。 “公子,你可是要在外麵住宿?” “進來坐。”晏殊寒看了看他說,又點了幾盤小菜,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小二一見是大客戶,連忙點頭哈腰的走過來。 “小二,他們都說你的消息最廣最靈通,是不是真的?” 晏殊寒看著那名被喊過來的小二。 “那當然!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什麼都可以在我這麼打聽到。” 晏殊寒輕笑,看向他:“那我問你,之前有一個美貌的青衣女子在街上亂晃,似乎是來過這間客棧,你可記得?” “額…客官…這個嘛…” 晏殊寒見小二有些為難,示意讓溫澤拿銀子。 隻見那小二見錢眼開,心裡歡喜的不得了:“記得記得,當然記得!” 晏殊寒:“說說。” “這位姑娘就住在我們客棧,就二樓的頭號房第二間,還有一位姑娘和她一起住。” “還有呢?” “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兩個人很少見出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四五天就另一個人出去,房門也不讓進,神神秘秘的,但是錢我還是照拿。” “兩個?” “對呀,一個黃衣,小鳥依人,一位青衣,性格自爽。” 晏殊寒聽完了然於心:“我知道了,這是給你的賞錢。” 小二接過銀子:“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客官要不我領你去看看,那位青衣姑娘雖然不在,但是黃衣姑娘是在的。” 晏殊寒目光帶著有些寒意,笑著:“小二,我給你兩次賞錢,一次是得你的消息,另外一次則是封口。” 小二有些被晏殊寒嚇到:“好…好…” “下去吧。” 溫澤有些不解:“公子,什麼青衣黃衣姑娘?” “你沒見過,定是不會相信的。” 晏殊寒掃了一眼二樓的位置,和煦一笑,正欲離開。 “公子,你出來…就是為了看店小二啊?” 晏殊寒看著溫澤,畜然無害的點了點頭:“對啊。” 溫澤:“……” 晏殊寒出了客棧之後,深深再回過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 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期許。 替身之術,大千世界當真是無奇不有,今晚月色真美。 三日之後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晏殊寒不知道的是這會成為他一生的羈絆,隻在二人回去的路上,依稀聽見街道上傳來小孩的念詩聲。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