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竟然是天封6關???(1 / 1)

“咦!?”   薑淮驚呼出聲,饒是他聖人眼界依然對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   “地鎖境燃燒祖血!?你的血脈之力夠純粹啊小子!”   他眼睛瞇起,天封之身居然無法直視朱寰安身上散發的氣焰,這對他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地鎖開身,再驕縱的天才在這一境界也隻是耕耘肉體,即便得到名師教導提前修行道法之術,在他眼中也是鸚鵡學舌,與螻蟻無異。   隻有突破天封之扉後,提煉出祖血中的仙魔之力,禦道縱橫,方可當的起修士二字。   但凡事都有例外。   在二百年前他也隻是個地鎖境時,一次隨師兄弟探險秘境時遇到恐怖妖獸,曾親眼見到同門師弟生死攸關之際爆出驚天的氣勢,簡直不弱於天封。   隻是這時間太短,最終那位驚才絕艷的師弟還是慘死在妖獸嘴下,好在他沒有回頭幫手,而是趁機逃走才幸免於難。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祖血異常純粹之人也能在地鎖境強行提煉仙魔之力,隻是代價是用生命催發,待祖血急速耗盡便會淪為凡人。   實乃是玉石俱焚之術。   思緒從回憶裡拉回,薑淮露出了奸詐的笑意。   “眼前這小子氣勢如虹,比當年那位神獸之姿的師弟還要厲害,我那些血丹都是凡獸,靈獸之姿的血脈練就,若是得到他....嘿!”   薑淮五指扣攏,濃鬱的紫色光芒從他的腳下升起。   他身後密室的石像瘋狂顫動,接著一把法杖破開石像飛出,懸停在了他的身前。   “能讓我用聖人法術,你也算死的不冤了。”   “蠱聖殘術—奪魂引!”   伴隨著法杖晃動,濃鬱的紫光頓時凝結出成百怨靈。   這些怨靈中有文弱書生,也有百戰將軍,更多的則是各路修士,但不論是何身份此刻都是麵容猙獰,淒厲慘叫。   “去!”   成群的怨靈裹挾著紫霧飄然而去,巨大的哀鳴聲讓慕容凈顏的心臟砰砰狂跳。   薑淮露出了笑意,這些全是曾死在他手下的人,死後魂魄被他引走化為此術的一股。   曾經稱聖之時,他冥杖一揮便是萬千冤魂,紫霧覆壓十裡,所到之處可謂是寸草不生,如今雖隻堪堪天封,卻也足夠。   “但凡被本座的奪魂引沾染,不光是肉體,你的祖血和意誌都會消弭而亡,嗬嗬。”   朱寰安探手,石墻上的黑刀頓時自行飛出,穩穩落到他的手中。   隻見其後背黑龍刺青熾紅,朱寰安雙手握住刀柄末端,接著將之猛地插入地裡。   隨著刀身入地,刀口處細密的鱗甲似乎緩緩綻開,竟有龍鳴之聲回蕩。   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緊接著從朱寰安周身輻射開來,波動呈赤金雙色,撲麵而來的紫霧連帶著冤魂,如同冰山撞進巖漿盡數消融。   “什麼功法?”薑淮接過浮空法杖,眼神也凝重起來。   他的蠱聖之術雖是殘篇,但也算正兒八經的聖人之術,加以奪舍而來的這具身體祖血更純,足以比肩當年天封三關的自己。   且術法無形,防不勝防,許多刀客劍修都拿這一招沒辦法。   就這麼莫名其妙就被破解了?   慕容凈顏也瞪大了雙眼,朱寰安這麼厲害?不出手就把人大招給破了。   這時慕容凈顏的耳畔傳來朱寰安的聲音:   “下一招,我便會直接取他性命,屆時整條甬道的荊棘也會盡數被毀。”   不等慕容凈顏心喜,旋即便是心頭一緊。   “一擊過後,無論我是否還活著,你速走,此人曾是邪聖,隻怕還有秘法會臨死反咬。”   慕容凈顏頓時大急,當下不顧朱寰安身上熾熱的血氣,直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要走一起走,我就不信他敢主動和你換命!哪有我看著你死自己一人逃走的道理??”   朱寰安愣了愣,他低頭看向慕容凈顏的被燙到泛紅的手,搖了搖頭:   “祖血既開,憑我已無力阻止,若能在燃燒殆盡前將此妖人斬殺,保下你也好,還崖州一個太平也好,總好過一起死在這。”   朱寰安的語氣平和,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頓了頓,他抬手拍了拍慕容凈顏的肩膀:   “無需為我難過,修仙之人生死有命,成敗在天,一切盡是宿命。”   說罷朱寰安提起長刀,金瞳流轉,轉而看向了遠處的薑淮。   隻此一眼薑淮如臨大敵,他腳下浮現出防禦法陣,手中冥杖也積蓄了無數靈力。   “怎麼回事,我竟會生出一種生死攸關的緊張。”   薑淮自語,按他曾經的習慣差點忍不住想扭頭就逃,隻是靈引神綾還在慕容凈顏的手上,他有不得不將之拿回的理由。   “本座還不信了,今日能被一個地鎖的小子斬殺。”   就在朱寰安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甬道傳來。   “本王的女兒和江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保護了?”   話音落下,一股乳白色的磅礴靈氣從甬道另一端湧出,慕容凈顏隻覺身上都舒坦了起來。   “泉啊不......爹!??”   慕容凈顏回頭,隻見一位中年發福的男人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那些阻斷後路的荊棘早就被其破壞乾凈了。   泉王揮了揮手:“雲鯉啊,爹就說讓你小心點嘛。”   說著,泉王已經走到了二人身旁,他看了眼朱寰安後點了點頭:   “這等神姿,本王當年在大衍學宮都沒有見過,死在這豈不是太吃虧了。”   隻見泉王抬手點在朱寰安眉心,頓時一股白色光影暈開,而朱寰安身上肆意遊動的金色火光也逐漸黯淡,直至徹底內斂到體內。   “多謝前輩。”   朱寰安拱手,眼裡露出驚訝之色。   他強行催動祖血元氣受損,體內氣血如滄海怒濤,經此一指瞬息便恢復如常,且這泉王的護心靈氣異常溫和,雖然短時間內無法使出全力,但根基算是保住了。   看似隨意的手法,朱寰安卻明白其中難度。   這泉王不簡單。   泉王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慕容凈顏。   此時的慕容凈顏不僅披頭散發,渾身汙點,就連肩頭的衣服都碎成了布條,看起來十分狼狽。   泉王眼神一冷,瞥向遠處的薑淮:“是你把本王女兒搞成這樣的?”   慕容凈顏上前一步,抬起手指:“爹,就是他。”   薑淮默默的看完這一切,緩緩開口:“你又是誰?”   問完這話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神同樣冰冷:“天封麼,宣城那麼多天封都拿不下本座,憑你也想阻止我?”   “將靈引神綾交出,本座可放你們一次生路。”   說話間,薑淮身後的紫光凝聚成一道影子,那是頭渾身布滿荊棘的蛇形怪物,正是他的祖血化身:異獸—棘厄之蚓。   這是天封三關才能達到的祖血映像,卻能被他給提前使出,這便是聖人底蘊。   泉王似乎認出了這異獸,當下臉色一沉,道:“這是薑家的異獸之姿?哼,原來你就是曾經那個半聖邪修,竟敢在本王的地盤行奪舍的勾當。”   “今日便滅了你!”   說完,泉王身後的乳白靈氣跳動,隨著呦呦鹿鳴,一頭活靈活現的白鹿在其身後浮現,鹿角崢嶸,盡顯貴氣。   朱寰安和薑淮不禁同時開口:   “竟然是天封六關。”   “什麼,竟然是天封六關??!!!!”   泉王向前邁出一步,身後的白鹿隨之抵角而出奔向前方。   隻見白鹿身旁浮現出白色符文,這些符文每一個都帶著強大的仙魔之力,在白鹿的長角間環蕩遊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如同一頂星冠。   薑淮散去身後的映像,不再猶豫轉身就逃。   天封六關,踏碎登天,可謂每一關都如天塹般,大部分修士費盡千幸萬苦修煉到天封,至死也被困在一關和二關。   能達到天封六關的人可謂鳳毛麟角,無不曾是名動天下的少年俊傑。   他當年連跟在這些人背後擦鞋還要看人伸不伸腳,若不是修了旁門左道又善於奪人機緣,憑他的天資絕無可能突破到天封六關,直至半聖。   因此在發現對麵是天封六關時,他半點想法都不敢有,再晚一步恐怕就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該死,這崖州怎麼會出現天封六關的修士,還在這鳥不拉屎的黑吠山??”   白鹿沖入密室,隨著一聲巨響和慘叫,密室裡隻剩下薑淮留下的一灘汙血,而薑淮已經順著頭頂的大洞竄逃而去。   做完這一切,泉王並未追擊,他對朱寰安做了一個莫要跟來的手勢,便抬眼示意慕容凈顏跟著自己走。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密室,泉王揮手間石門便緩緩上升,阻截了朱寰安的目光。   他走至孔洞下方,既像在觀察那攤汙血,更像是陷入了沉思。   山間的陽光透過孔洞射入,塵糜在光束中浮動,泉王看起來似乎又疲憊蒼老了幾分。   慕容凈顏忍不住喊道:   “爹?”   聽到這聲呼喚,泉王似乎回過神來。   他挺直腰板,此刻的眼神此刻睿智深邃,良久後才慢慢開口: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