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師真是太謙虛了。” “此人是先天之境,還是直接殺了為妙。” 方辰提出建議,卻被陳守仁搖頭回絕。 “不行,此人乃是楚州府尹的黨羽,楚州府尹是十皇子的門生,若能將他交由刑部審訊,必然能牽扯到楚州府尹,說不定可以砍掉十皇子的一條臂膀,就這樣殺了,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樣嗎?那就要做好防範,先天之境想逃跑,手段不要太多。” “嗬嗬,放心好了,我先穿他琵琶骨,再給他服散氣丹,他就是大羅金仙也插翅難逃。” 方辰無語,總覺得這樣加BUFF不是什麼好事,但他隻是過來幫忙,也不好多說什麼。 “既然此間事情已了,那方某就先告辭了。” “方大師慢走。” 陳守仁從袖口中取出一遝銀票。 “這裡是一萬兩銀票,雖然不多,但也算本官略表心意。” “那方某就卻之不恭了。” 方辰沒有跟他客套,直接收下。 因為此次前往楚州,花錢是必不可免的。 ... 與此同時,楚州城外,整個楚州府大大小小各級官員,全部立於城外,整齊排列。 不多時,伴隨著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開進,眾人齊齊跪拜於地。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到這聲音,最前方的銅輦之中,緩緩走出一道極具威嚴的身影,他朝著眾人掃視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開口道: “眾愛卿平身。” “謝太子殿下。” 眾人起身,太子看向楚州府尹。 “柳愛卿,此次武林大會在你楚州府舉辦,不知楚州府可否布置妥當?” “回太子殿下,楚州府關於盛會全部工作均已妥當安排。” 太子還沒想稱贊兩句,楚州府尹再度開口道: “不過,今年楚州臨淵城等幾座城池遭遇大雨,乾江決堤,淹死了不少百姓。我楚州府為了舉辦武林大會已經耗盡府銀,實在是無力賑災,還請太子殿下體恤百姓,從國庫中撥白銀賑災。” 此言一出,場麵頓時變得有些沉寂,太子殿下的眼中也閃過一抹陰霾。 但看著下方一雙雙望眼欲穿的眼睛,他最終還是換上了一副悲天憫人的麵容。 “愛卿所言極是,既如此,那孤這就下旨,著戶部撥款救民。” “多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仁慈,實乃天下之福。” “孤還有公事要辦,且先行一步去臨時行宮,眾愛卿退下吧。” “迎太子殿下入城!” “恭迎太子殿下。” 隨著楚州府尹一句話,眾人高聲齊呼,隨即為車隊讓開入城大道。 銅輦之內,太子臉色陰沉如水。 “這該死的老十,諸位皇子中就屬他最肥,竟還敢指使楚州府尹問孤要銀子,孤真恨不得生啖其肉。” 在他一側,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目光平靜道: “不止如此,老臣聽聞,正是因為他指使楚州府尹貪圖了朝廷撥修江堤的銀錢,最終才致使江堤崩潰,大水灌城,死了無數百姓。” 太子拳頭緊握。 “這該死的老十,為了從孤口中奪食,竟然如此卑鄙無恥,有朝一日若是讓孤抓住他的把柄,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眼下還要當心賑災的錢糧被對方再次貪汙,殿下應當派一位得力乾將,才能防止對方斂財。” “讓老四去吧,要論為百姓做事,他是最牢靠不過的。” ... 幾日後,方辰立即離開江海城千裡之外,但奇怪的是,一路上越是往東,就發現越是荒蕪,連樹皮都被啃光了。 路上還發現不少遷徙的百姓,個個瘦骨嶙峋,衣不蔽體。 “江海城相對偏遠,按理說,越是靠近楚州府的地方,就應該越繁華才對。” 噗通... 正值此時,一個牽著娃子的婦女摔倒在地,小女孩嚇得撲倒在媽媽的身上嚎啕大哭。 “嗚啊啊...娘,你不要嚇俺,嗚嗚嗚...” 周圍行走的災民,眼中都流露出一抹綠光來,饑餓到極致的人,在欲望的驅使下,隻要有一口吃的,便不會在意什麼道德綱常。 “誰能救救俺娘,誰行行好,救救俺娘吧,嗚嗚嗚,俺給他做牛做馬。” 女孩一邊苦求,一邊朝著周圍不斷磕頭,腦門都磕破了,鮮血流了一臉。 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幾道身影直咽唾沫,目露兇光,開始朝著那一對母女圍過去,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他們想做什麼。 方辰沉思片刻,還是選擇走上前去。 “滾!” 隻一眼,便讓幾人備受震懾,嚇得一激靈,又退了回去。 方辰手上已經有不少人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眼神中的殺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他來到小女孩身邊,小女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抓住方辰的褲腳,哭求道: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俺娘吧。” “安靜一點。” 方辰淡淡開口,小女孩識趣的閉嘴,隻小聲啜泣,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方辰伸手搭在婦人手腕上,過渡一道靈元給她,婦人那已經微弱的脈搏逐漸恢復氣力,她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方辰,她心中頓時明了,立刻道恩。 “多謝大爺救命之恩。”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女兒吧。” 婦人這才注意到女兒滿臉是血,立刻抱起女孩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兒,你怎麼這麼傻?” “娘,夢夢隻想和你在一起。” 看著嚎啕大哭的母子兩個,方辰從隨身包袱裡掏出幾塊牛肉乾遞過去。 “恢復一下體力吧。” “這...恩人,這怎麼能行?您救了我...” “抓緊吃,我沒時間在這裡陪著你。” 方辰直接將牛肉乾丟過去,並沒有直接離開,隻要離開,這附近的災民能把母女兩個都給撕了,更別說那幾塊牛肉乾。 母女兩個朝著方辰磕頭致謝,隨後忙不迭的把牛肉丟到口中,瘋了一樣咀嚼。 “你們是哪裡的百姓?何故流落至此?” 婦人帶著一絲哭腔道: “我們是臨淵城的災民,臨淵城段的乾江江堤潰堤,淹了城池和莊稼,我們隻能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