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行了。”人影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個個瓶瓶罐罐擺在桌麵上，還有一個硯臺和一根磨棒。 　　打開一些瓶罐的塞子，取出內裡的固體顆粒放到硯臺上，用磨棒碾碎它們，再慢慢磨成粉，一套手法行雲流水，厄雨完全沒心思把目光從這套動作中挪開。就像是中年男子總會在建築工地旁駐步觀看挖掘機工作一樣，令人賞心悅目的工作手法永遠都能吸引到目光。 　　一粒粒未知固體在磨棒的照料下逐漸變為齏粉，人影將這些齏粉收集起來，放到一塊看上去像是蒸發皿一樣的器具中，再打開另外一個黃褐色的透明瓶子，倒出其內的液體。 　　這是一種黏稠得像是油一樣的液體，透明無色，但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即使厄雨隔著一個桌子的距離還是能聞得清清楚楚。 　　這個液體一觸碰到那些齏粉，立刻將齏粉盡皆融進液體之中，不斷地變化著顏色，像是翻騰中的顏料池一樣，每種顏色互相交織混合在一起，彼此之間的分界線模糊但又清晰，讓人不由自主地把眼神盡數往其中放去。 　　還沒完，人影拿起磨棒，將這坨固液混合物盡數攪合，如同攪泥灰一樣，每一絲液體都會在磨棒被抽出的時候粘連拉絲，在磨棒進入的時候重新包圍粘合，很快，一團灰黑色的凝膠就被製作了出來，其中還能看見點點閃片。 　　“吃下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就你能夠看到你的法力值了。”人影將蒸發皿推到厄雨麵前，說道。 　　厄雨沒有一點猶豫，抓起蒸發皿，一把就將這些灰黑色的凝膠盡皆吞了下去。剛入口，冰涼粘膩油滑的口感屬實是給厄雨整得有些頭皮發麻，隨後，味覺和嗅覺傳來的信號更是加速了厄雨吞咽的動作。 　　不知道那些固體顆粒具體是個什麼成分，但腥臭的金屬銹味從口腔轉到鼻腔，再一路傳到腦子裡，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東西吃下去身體肯定會出問題。但厄雨選擇了相信，伴隨著漫長的異物卡在食道中緩緩落下的感覺，厄雨的心一直都高高懸起，直到感知異物已落入胃中，才長出一口氣。 　　變化很快就發生了，落入胃酸之中的一瞬間，似乎就被分解殆盡，快速轉移到腸道之中被厄雨迅速吸收，流入四肢百脈之中。厄雨的眼睛看到仿佛有著千百條強勁的有力的蚯蚓在自己的皮膚下麵爬，一根根血管不斷地抽動，觸目驚心。 　　體內的情況就像是一片汪洋，不斷地掀起著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厄雨本人的感受就是體溫不斷地在升高，脖子以下的身體像是進入了什麼其他外星生物一樣，感受著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在體內東竄西竄。 　　足足半個小時，足足半個小時厄雨才消停下來。攤在凳子上喘著大氣，雙眼迷離，一時緩不過神來。 　　“客人，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就結個賬唄，我算算……剛好一萬塊錢。”人影掐了會手指，給出一個價格，“如果你要持續在這休息的話，那我就繼續計價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