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條不紊地持續往前走,轉眼又是一年過去,正當厄雨逐漸沉浸在安穩中時,忽然城墻外傳來了特別大的動靜。 就像是有什麼特大地震正在發生一般。 連趙天義都坐不住了,厄雨眼看著他竄出帥帳,如同一律青煙,幾乎是帥帳帳簾被掀開的瞬間,趙天義就出現在了城墻上。 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趙天義的後背,看不到臉,但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判斷,情況應該不太妙。所以厄雨麻溜地沖向了軍械庫,武裝完自己後,他也一並登上了城墻。 是山的那邊,山的那邊正經歷著及其驚人的打鬥,應該是打鬥,那山邊泄露出來的黑白色雷電,和不斷放射出的音爆,都無不在表明,山的那邊此刻的狀況應該好不到哪去。 厄雨在這幾年中已經當上了趙天義的副將,所以他有著站在趙天義身旁的權利。 隻聽趙天義說道:“是氓。” “氓?”厄雨起初還有些恍惚,忽然一些回憶開始湧入他的腦海中,是啊,氓,每年盛夏,都會是氓活躍的時節。 但不知為何,前幾年都沒有鬧出這般動靜,今年卻弄得像是要發生大災變了一樣。 “獸人要頂不住了。”趙天義瞇了瞇眼,又說出了一句話。 視力相對比較好的士兵也已經看到,不少獸人渾身浴血,從山的那麵出現,蹣跚著鉆入他們的巢穴中。 肯定是找薩滿要治療吧?厄雨心想。 砰砰砰砰砰!!! 一輪強勁的戰鼓聲響起,四個皮膚昏紅的魁梧獸人從巢穴中走了出來,他們的身上穿著粗獷的皮甲,皮甲上有著數不盡的損傷,或者說,軍功。 最為顯眼的是它們背後所背負的兩柄巨斧,粗略估計,一柄巨斧約在一米多長,斧刃半徑足有小臂長,或許是鍛鐵技術並不好的緣故,這些巨斧上爬滿了裂紋,仿佛隨時都會崩碎。 但既然它們背負著這些巨斧上陣,必然有它們的理由,而且趙天義也沒有下令,厄雨還不敢妄動。 趙天義將視線從遠處收回,看了看身邊的士兵們,觀察著他們臉上的神態。 稍年輕些的士兵臉上出現了畏懼、驚駭、慌張的情緒,這讓趙天義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不過當他轉眼看到年長些的士兵眼中激射出的堅毅時,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許。 他不怕遠處的敵人太強大,隻怕自己這邊先亂了陣腳,常年任職主帥的習慣讓他準備開口說幾句的時候。 厄雨先開口了,他怒視著那群年輕的士兵們:“看看你們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敵人還沒打過來呢!就已經慌了神!成何體統!?” 這番話效果並不好,至少沒有穩定住局麵,甚至使得那些年輕士兵的神色變得離崩潰更近了幾分。 不過趙天義卻很滿意,他知道厄雨這是在唱白臉,為了讓他這個主帥接下來的講話更加順暢而做出的犧牲。 那麼趙天義自然不能辜負了厄雨的好意,他輕咳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