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的家鄉是東方市的一個小縣城,所以我還要到市裡才能坐上去海口的高鐵,不過目前我最棘手的還是家人。由於我這幾天的出格行為,他們堅決反對讓我一個人出門。 迫於無奈我隻好偷偷溜了出去,為了反正他們擔心我還是在wx上留言保證自己不會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隻說出去散心很快就會回家。 待我終於坐上前往市裡的大巴已經來到中午,海南的太陽光一如既往的毒辣,對於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出門的我來說就像處在照妖鏡下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猛然想起自己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了。自從出事後大學休學回到家我便把自己的心靈像肉體一樣封鎖在房間之中,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我一瞬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坐在這輛大巴上,我是真的為了去接她而坐在此處的嘛?也許也是為了出來一趟吧,我的潛意識告訴我再待在房間裡到時死的就不單單是我的思緒了。 我的腦中亂七八糟,眼光緊盯著屋外的風景。等我登上高鐵時,我驚訝發現這一輛高鐵也恰恰是我第一次到內地上學的航號。 “東方——海口(C7370)” 等我再一次坐上這輛高鐵時,腦海中的記憶不由浮現,那時的我充滿憧憬美好大學生活以及新環境的向往毅然決然踏上了旅途,可沒想到等待我的是一落穀底的黑暗。 在我坐在座位上自我惆悵時,一名女生推著眾多行李到了我的旁邊,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個箱子慢慢掉了下來。 “砰!”的一聲傳來 我刺痛的倒吸口涼氣 仔細一看,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傷口正往外流血。 那女生慌亂的問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見,你沒事吧?” 我自認不是一個素質十分高尚的人,本能的想爆句粗口。但一看是個小姑娘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不鹹不淡回道:“沒事” 她的反應十分激烈,相比較之下仿佛被劃傷的人是她一樣。 “你等一下,我記得我的包裡有消毒水還有……” 我打斷她說:“不用了!” 她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拿出紗布和消毒水幫我處理傷口,無奈之下我又將心思放在了窗外的風景上,隨便她怎麼折騰。 我回頭重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姑娘,她穿著一件很簡單的白色休閑衫跟一套棕色七分工裝褲,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綁著的高馬尾,襯顯出她那烏黑亮麗的長發。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抬起頭,我才認真看清她的樣子,她的臉並沒有化妝自然的雪白而帶著一絲粉嫩,五官清秀右臉微笑時能若隱若現的看見一個小酒窩,有一種難以抵擋的親近感。 她又說道:“真的,不好意思。” 我將手抽了回來,無所謂的說了一句:“沒關係,小事情而已。” “你是海南人嘛?”她問 “嗯,怎麼了嘛?” “你的普通話挺好,我沒聽出來還以為你是內地的”她微微笑道,我看著她竟然有些愣神。 這句話倒是實話,大部分海南人的普通話大多都夾著口音,形成了一種極具特色的“海普”。 “我在內地上學” “是嗎?在哪裡啊?” “山東” “這麼遠啊!”她有些吃驚道。畢竟海南因為高考壓力對比其他省要輕鬆一些,所以大部分人大學還是想要留在海南的,一來離家近方便多回家看看父母,二來不怎麼習慣外地的氣候和飲食習慣。 這一路不知為何我跟她很聊的來,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人都是年輕人或者我十分喜歡她身上那種灑脫瀟灑的親近感吧,我們逐漸熟絡起來,甚至互開玩笑。 我了解到她叫做‘張席清’ 三亞人,剛剛高中畢業,準備出去外地旅遊,然後前往廣東上大學。 我在她的眼中看見她那充滿自信與活力,同樣著對未來的憧憬,她真的是一個十分陽光開朗的女孩子,讓人見到就想保護的那一種。 “美蘭站,到啦!到站的旅客請及時下車……”到站後,我幫她推著行李出去,在分開的時候我們互相加了wx,她調皮笑道: “有什麼事就找我,你放心,你的事,姐姐會負責的!哈哈哈” “去你的!”我假裝要伸手打她,她一邊推著行李就跑一邊對我揮手告別。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我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方向直到她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周圍嘈雜的聲音才再次在我身邊響起。 “喂!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