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流,放開我!你無故闖我私宅,殺我家仆,聞人景行也保不住你!” “你現在把我放下,我可以當做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你聽到了嗎?陳江流!” 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餘伯光眼裡閃過怨毒,語氣卻越發柔和,甚至是有些哀求: “你是為那些女人來的對嗎?” “全給你!那些女人全給你!剛才我身邊那幾個也都給你!” “她們都是我調教過的,懂得怎麼讓男人舒服,隻要你想,她們.....” “到了”,陳江流隨手一扔,餘伯光打著滾撲到了院子的門檻。 ‘該死的陳江流,敢這麼羞辱我!’ 雙眼一掃,發現自己正是在關押女人的院子門口,他驚喜地大喊: “周供奉!快出來!拿下這個混蛋!” 周供奉是徐管家派過來的人,足足有二竅修為。他看出陳江流突破了胎息,而且強的離譜,但也不覺得比自己強太多,剛才一定是大意了! “周供奉,出來!要是壞了爹的大事,把你妻女全部送進青樓!” 雖然血糊了眼沒看清,不知道陳江流用什麼手段嚇住了身邊的侍衛。但是從血腥味來看,無非是殺人立威。哼,一群沒用的東西,才死幾個人就嚇破了膽。 “周奎,我日尼瑪!給我滾出來!” 無論餘伯光怎樣叫罵,院子裡始終靜悄悄,他雙眼血紅,斷折的四肢艱難爬行,像是不親眼見到周供奉就不肯放棄。 “你在找他?” 陳江流蹲在餘伯光麵前,左手拿著一個絡腮胡的人頭,人臉上還掛著幾分恐懼沒有散去,脖子下的血已經凝固了。 餘伯光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 陳江流抓起他的斷腿,後者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拚命在地麵上滑動,但最終還是被陳江流拖進了院子。 院子裡是一片猩紅地獄。 餘伯光看著遍地殘肢血水,不斷求饒,直到陳江流推開一扇門,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女人,赤身裸體的、乾癟的女人。她們的脖子以下如同風乾的臘肉,呈現出腐朽和死亡的景象;但她們臉上還帶著歡愉的微笑,翹起的嘴角和睜大的雙眼帶著一種詭異的“活力”,仿佛這些人還沒死一樣。 近百具這樣的屍體被鉤子穿透琵琶骨,像被宰殺的豬一樣掛在桿子上,人的尊嚴在這個地方如同糞土,生命在被吃乾抹凈後,以畜牲的姿態離開了人間。 “爹騙了我,大哥騙了我.....完了,餘家完了......” “是真的,餘家真的有第三部功法......” 餘伯光如同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語,陳江流見狀直接抽了他一耳光,幫他找回了理智。 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餘伯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陳江流,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這些事都是我爹和我大哥做的,我被他們合起夥來騙了!我昨天才接手這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江流幾乎被他的無恥氣笑了,但他轉念一想,露出幾分嘲諷和不屑。 “也是。你這種紈絝子弟,就是出身好些罷了。除了花天酒地,還會什麼?” “你都知道什麼?若是有點用,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狗命” “餘家的少爺是當不成了,青樓的少爺還是可以試試嘛?” 若是陳江流好言好語,餘伯光反而不敢相信。偏偏他態度惡劣,餘伯光心中雖怨憎,反而信了幾分,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如他所說,他接手這件事不久,的確不知內情。但餘府之中一直有一個說法,說是有一門有別於玉房訣的雙修之法,歷來為餘家家主繼承。 切實的證據沒有,但家主消耗的爐鼎,確實是要比其他家族成員要多的。爐鼎的下場,也向來比較慘。 就像餘蒼鬆是氣脈大成,其二弟餘蒼柏是氣脈小成,兩者境界差距並不太大,所用爐鼎數量卻差一倍。 餘家人都知道,玉房訣是一門中正的道家雙修之法,雖然因為女子處於弱勢,變成了單純的采補,但到底不傷性命。 可家主采補過後的爐鼎,往往元氣大傷,很容易患病而死——雖然他們很多都沒有得病的機會,使用過後,就會直接滅口。 但像餘蒼鬆這般,直接將人采補致死的,即使餘伯光也是第一次見到。 ‘餘蒼鬆絕對是練功出了問題,看這樣子怕是不止數百人遇害了,必須盡快告知朱千戶’ 正想著,耳朵裡隱約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地上的餘伯光卻毫無所覺,正一臉希冀看著陳江流。 “.....這樣就可以打開密室。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隻求你留我一條命,我還知道餘家的金庫在哪,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陳江流抓起餘伯光,冰寒的真氣順著手掌一寸寸蔓延過後者的身軀,血肉在低溫之下迅速壞死,沒有了知覺。 餘伯光驚恐地大喊: “你!你剛才還說,可以留我一條命的....” “捫心自問吧,天下哪有這麼好心的約定?”,陳江流看著寒冰迅速爬上餘伯光的臉,眼裡的殺意毫不掩飾。 “何況是你這種人渣!” “陳江流!你......” 寒冰包裹住餘伯光最後一寸臉頰,陳江流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體內真氣瘋狂湧入“冰雕”,寒冰迅速膨脹,最後在無形掌力的噴吐下轟然爆開。 房間裡失去了餘伯光的蹤跡,隻剩下漫天冰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微微潤濕了那些女子乾枯的身軀。 【劫灰+123】 【劫灰:2688】 陳江流轉身,踏出房門,映入眼中的是一隊隊朱衣緹騎。 劉賀州震驚的看著屋中的女屍,聽到身旁走過的陳江流喃喃低語。 “有權有勢就不用受處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 “餘伯光死了?” “死了,渣都不剩。” “陳江流怎麼說?” “他說千戶應該立刻發兵圍剿,他願做前鋒。” 看著眉目肅殺的朱駿,劉賀州低著頭,大氣不敢喘。好一會兒,他抬起頭,竟然看見朱駿在笑。 “我還以為他會有所顧慮,沒想到殺得這麼乾脆。” “雖然不合先查證再拿人的規矩,但是事急從權。而且就算按規矩,咱們的手續也辦的差不多了” “劉賀州”,朱駿一聲低喝,劉賀州肅穆以待。 “聞人景行他們還在休養,正好嶽繼祖還沒出關。這次就讓陳江流跟你們一起。” “根據那些俘虜所說,明日戌時是徐管家約定交接的時間,餘家二爺和三爺也是明天回府。” “如今證據齊備,不能再等。抓住這個空檔,集結人手,把各處餘家產業都給我盯死。” “明日時辰一到,各處齊發,一舉拿下餘家,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劉賀州沉聲應是,朱駿起身走到刀架前,撫摸著鯊魚皮鞘: “有權有勢就不用受處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六十七 有權有勢就不用受處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