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前往峨眉(1 / 1)

一行四人身著朱衣,快步行走在鎮魔司衙門裡。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聞人景行偏頭看向陳江流,後者拍拍胸口的貔貅:   “丹藥、符籙、甲衣,都收進來了,有了儲物寶器還真方便”   “那是自然,否則這玩意兒也不會有價無市。你手裡這個,儲物空間都和我的差不多大了”   四人在朱駿的公房門口停住,“千戶大人。”   “進來吧。”   推開門,朱駿正坐在桌案後,還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樣子。今天朱馳不在這裡,然而他的位置上卻有人坐著。   “師姐?”   “金英?”   陳江流和田清漪先後出聲,朱駿和聞人景行下意識看了陳江流一眼,又掃了眼起身行禮的楊金英。   ‘陳江流與這楊金英熟識,這對於任務來說到是件好事’   ‘江流明明是我的人,怎麼變成楊金英的師弟了?佛門禿驢最喜歡渡化,該不會是來挖我的墻角?’   陳江流麵色如常地行禮,心底暗自思忖。   ‘這任務與峨眉有關?’   朱駿等幾人落座,緩緩開口。   “九色鹿的事,順天府總司已有批示......”   幾人聞言精神一振,楊金英看上去對九色鹿也毫無驚訝,想必是之前已經從朱駿處了解到了。   “簡而言之,陛下已經允準,下個月我們便要糾集全力,圍剿獅駝嶺。遲些日子,順天府便會有使者到此傳旨。”   雖然臉上表情不多,但聲聲如黃鐘大呂,字字撞在眾人心間,就連陳江流臉上也能感知到他心中的振奮。   可聯想到皇宮那位的作為,眾人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紹治十七年以後,朝廷已經很久沒有大範圍同妖魔作戰了,也很少主動出擊。對於那些第六境的妖王,基本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簡而言之,民不舉官不究。   妖吃人是壞事,但也要看是哪個妖怪,什麼修為的妖怪。像是獅駝嶺三兇,李長庚到任以前就在西川稱王稱霸了,然而這麼多年以來,就算李長庚手段強硬,也不過是讓他們稍微收斂。   我不出來吃自助,我自己養還不行嗎?   以人為畜,實際上更為酷烈。但對於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這樣或許還更方便,畢竟地方官員上書少了嘛!而對於地方官員,隻要你別吃太多,壞了我的政績,死幾個人算什麼?每年發大水還要死好幾萬呢!   此次朝廷一改往日的保守態度,著實讓幾人吃了一驚。   圍剿獅駝嶺,不是殺幾個妖就夠,得要派兵守住冥山大小關隘,防止妖魔流竄鄉鎮。打仗要輜重,打完仗,還要論功行賞,這些可都是銀子,朝廷這幾年摳摳搜搜,怎麼這次這麼舍得?   “陛下停了玄都宮的修建,戶部自然能撥出銀子來了。”   “原來如此.....”   紹治皇帝沉迷修玄煉丹,人盡皆知。不過他不僅愛煉丹,還愛修宮殿,禮敬漫天仙神。   自登基至今,他已經修建了永壽宮、清虛殿、無逸殿、玄極寶殿......前前後後,花了近七百萬兩白銀,大臣上書勸諫,也如石沉大海。   這玄都宮,便是其從年初開始修建的宮殿,由當下權傾朝野的小閣老親自督建,足見其關切。   紹治皇帝每修一殿,便為自己或父母加封道號,如封其母為妙化元君、其父為仁化大帝。   至於他自己,至今先後封了兩次。第一次為“上清飛元真君”,第二次為“大道思仁紫極仙翁元虛玄應開化伏魔忠孝帝君”,隻能說不愧是道君皇帝。   如今暫停玄都宮的修建,第三個封號就遙遙無期了。不過以紹治皇帝對修道的熱情,能讓他停掉土木,轉而支持發兵,就不知.....   “孔天驕這魔種兩月時間便成化形圓滿,若置之不理,必成心腹大患。”   “近年來倭寇越剿越多,雖然有朝廷掣肘的緣故,但到底是實力不足更多一些。東海龍王隻是安坐不動,便讓俞將軍束手束腳,若讓孔天驕這兇戾魔頭成了道,西川諸府怕是要成了妖魔的庖廚。”   “孔天驕是鵬王之子,遠在冥山深處,單獨截殺他太難。”   “但是要圍剿獅駝嶺,光靠我們鎮魔司是不夠的”,朱駿看向楊金英。   “獅駝嶺三兇,都是第六境的妖王。鵬王與鎮撫使勢均力敵,獅王和象王卻也需要有第六境的高手製衡。”   “青城掌教那邊,趙清微自會去傳達”   “不過峨眉這邊,就需要你們陪心妙法師走一趟。拿上這個”   聞人景行上前,是李長庚的親筆信,還有一支奇異金屬製成的小瓶。   “千戶大人,這是?”   “鹿血。心妙法師,勞煩你轉告尊師,看過這兩樣東西,相信他會支持我們的。”   楊金英雖然疑惑,卻不多問,隻是雙手合十行禮:   “師尊向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無論有沒有這些,想必他都不會推辭。”   陳江流聞言,心中放鬆了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起之前田清漪說的,峨眉給予鎮魔司的秘法,想來兩家關係不錯。而且身為關門弟子的楊金英都這樣說了,礙於顏麵,拒絕的可能也不大。   ‘此行說是去邀人助拳,其實更多是表達一種鄭重態度。真要去搞結盟出使,我這笨嘴,還真怕辦砸了。’   陳江流正要同幾人出去,朱駿忽然開口:   “陳江流,你留一下”   第七隊三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才幾天,陳江流怎麼又和朱千戶混熟了,他到底都乾了些什麼?   ‘我又乾什麼了?’   陳江流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又突破了?開了幾竅?”   害,原來是這個。   朱駿畢竟高出他一個大境界,氣息的些許變化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不像聞人景行,要在真氣勃發的狀態才能看出來。   “開了兩竅,現在是四竅了。”   朱駿神情復雜。在鎮魔司乾了這麼多年,他自認也算識人無數,已經很少有人能讓他心緒波動了。   可陳江流.....不提他的功勞,就論武道天資,朱駿從沒聽說有人能五天之內再次開竅的。   還是兩竅。   “在向順天上書時,我和鎮撫使商量之後,隱去了你的部分功勞。”   朱駿忽然開口,陳江流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   “好”   正好自己不想太早和大吳朝廷上層接觸。槍打出頭鳥,等自己發育起來,無論做什麼都會更有底氣。   看見陳江流坦然受之的樣子,朱駿卻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