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李長庚:好1把寶劍(1 / 1)

伴隨著李長庚的嘆息,四人心頭也變得沉重。   孔天驕未曾凝丹便如此恐怖,若是叫他以秘法晉升,棘手程度怕是要再上一層樓。   “這些佛器都是你的戰利品,司裡不會拿你的東西。。”   “你若是願意,就把這批佛器交給通遠,洗除汙穢,約莫一旬便能取回。峨眉是佛教大宗,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你怎麼說?”   “就按大人說的辦。”   李長庚點點頭,手一揮將佛器收走。接著左手在戒指上一抹,將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抬頭看向陳江流。   “剛才那是峨眉給你的報酬,這個,是我給你的”   陳江流上前打開錦盒,卻見裡麵是個狀如琵琶的金帶鉤。上麵有些斑駁痕跡,看上去頗具古韻,還鑲嵌著五色寶石。   拿在手中,隻覺觸感溫潤,看不出太多出奇的地方。   “係上,試試運行真氣。”   田清漪從儲物寶器裡拿出一條絳帶遞過來,陳江流當即解了革帶,將絳帶係在帶鉤上,係在腰間。   真氣隨心而發,卻不像往常那般直通四肢百骸,而是先在帶鉤裡走了一圈,再送回身體。   循環的速度慢了微不可查的一絲,而真氣……   “這帶鉤竟然能調和不同的五行真氣?”   陳江流驚喜地看向李長庚,隻覺帶鉤居中調和之下,水、木兩個氣旋就像多了一個中轉站,其沖突程度一下從刺刀見紅變成了牙齒打架,像是又回到開兩竅時得心應手的狀態。   “此乃近千年前的古物,是古時身具雙行乃至多行者開竅練臟時平衡五行所用。這麼多年,在易勛閣都放得生灰了”   “你如今水木兩種真氣都達七竅貫通境界,沖突起來想必不好受。有它在手,至少能保證你的戰力,但是治標不治本……”   陳江流能將兩門功法修煉到七竅貫通,李長庚已經出乎意料。但陳江流若還想突破,就必須統合真氣,方才能凝聚氣脈。   真氣沖突別無他法,隻能散功。水、木兩門功法,他到底隻能選一門。   不過在突破之前,兩種真氣並存倒是無礙,何況又有了調和真氣的寶器,反倒是讓陳江流的戰力遠超一般胎息,隱隱摸到氣脈門檻。   是以李長庚也不多勸,事關未來,隻能陳江流自己拿主意。   陳江流感受著體內真氣流暢運轉,心裡也是一喜。   千年古物,僅憑這一點就價值不匪。李長庚是鎮撫使,沒有騙他的必要,這樣一個對他人來說無用的東西,對陳江流卻是解了燃眉之急。   正要道謝,李長庚卻是讓另外三人回去休息,後者離開前不由得擔憂地看了一眼。   嘎吱。   客房裡隻剩李長庚和陳江流二人。   “把那一式紅蓮用給我看看,辦得到嗎?”   李長庚忽然開口,陳江流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自創的武學感興趣。   “通遠對你這一式大加贊賞,說是血海屍山,如墮地獄,放在峨眉的神意武學當中也不可小覷。”   “上乘武學不僅要真氣磅礴,還要將自己的神意寄托其中,對身體負擔很大,尋常胎息連用它的資格都沒有。”   “你下午才用過,現在辦得到嗎?”   迎著李長庚審視的目光,陳江流毫不廢話,右手一張,青綠和冰藍的真氣交匯為青碧玉蓮,接著一抹鮮紅似水墨暈染開來。   青蓮地獄這一式,如同冰玉雕琢,讓人看到便想起寒苦與死亡。紅蓮地獄卻與池畔蓮花一般無二,但那抹鮮紅分明又不是人間所有。   濃烈到妖異的生機在其中翻湧,與青蓮地獄形成了生死之間的對比和轉化,唯一不變的,是其恐怖的殺傷力。   李長庚不知何時從椅子上站起,看著那朵血蓮嘖嘖稱奇。   在陳江流驚訝地注視下,他徒手摘過蓮花,前者瞬間失去了對這部分真氣的控製,頭腦微微刺痛。   反觀李長庚,摘花的手瞬間青筋暴起,血液奔湧使皮膚一片鮮紅,但隻維持了一個呼吸,在白金劍氣湧出手掌後,紅蓮就像戳破的氣球,噗一下消散了。   “不錯。這一式拿來對付氣脈小成還差些,氣脈以下無人可擋,取名字了嗎?”   “紅蓮地獄”   李長庚若有所思,“殺氣沖天,貼切”   “這就是你對世家、朝廷的態度?”   語氣平淡,和剛才想必好似沒什麼變化,陳江流卻覺得渾身好似針紮,一股鋒銳的氣機將自己牢牢鎖定。   “不”,陳江流緩緩吐出一口氣。   “還有妖魔”   如坐針氈的感覺消失了。   李長庚啞然失笑,揮揮手讓陳江流離開。   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跨過了門檻,丹鳳眼裡流露出欣賞和惋惜。   “真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啊……”   “可惜,過剛易折.....”   ……   晨光熹微,峨眉山門前僧眾林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小友,通見師弟還在療傷,不便相見。我代他向你致謝。”   通遠說著,合十一禮,陳江流連忙側身避開。   “住持折煞晚輩了。降妖除魔,本就是我輩使命。盡忠職守,不必言謝,倒是您贈予秘法,實在叫我難以回報。”   “我之前說你是學佛的好苗子,並非虛言。芝蘭玉樹,怎能不讓人升起愛護提攜之心?”   “安心收下吧。正好金英與你們同行,方便隨時討教。她昨日未曾使用,那是因為寶體未成,難以負擔兩重秘法,實際上她是用得爐火純青了。”   寒暄話說完,李長庚喚來坐騎,乃是一隻巨大的白腹錦雞,載著楊金英在內的五人,不到一個時辰,就回到了錦都鎮魔司官署。   楊金英先告辭回家,陳江流幾人則在同僚驚羨的目光中跟隨李長庚到了朱駿的公房。   “……老馬,你說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就是喝個花酒嘛,老這麼推脫有什麼意思?”   歡脫的聲音傳出公房,   “劉驥!我不喝花酒,也不姓馬。你若是無事,不如去查問各個佛寺的情況。”   朱駿語氣生硬,陳江流甚至聽出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還用問嗎?反正渝州府已經有三位德高望重的禪師被劫,錦都府這邊八成也來不及了……”   “是嗎?”   李長庚推門而入,朱駿連忙站起,劉驥麵不改色地行禮。   一雙大眼睛胡亂瞟動,看見陳江流,劉驥突然露出恍然之色:   “我想起來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