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後背怎麼這麼疼?” 李覺摸了摸後背,頓時痛的齜牙咧嘴,憑手感不難想象出兩道血紅的傷痕,像鞭子抽的。 看著手上的厚繭,這不是自己的手! 這個世界也不對勁! 以自己為中心,半徑十米左右的半球空間,是動態的,而半球外,一切人和物,完全靜止。 “我已經實現了他的願望,是時候離開了。”虛空中傳來蒼老的聲音。 “等等,你是誰?我怎麼來到這裡的?” “哦,你這具身體叫艾瑞爾森,撿到許願石,所以我來幫他滿足願望。”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本來沒關係,但是他想讓別人穿越成自己,感受礦工的可憐生活,我碰巧把你召喚過來,現在就有關係了。” “……” “他可真是個精神病!”李覺感受到前身的深深惡意,希望他沒什麼親人,不然一定要擺爛給他的親人看看,讓他九泉之下也沒臉見人! “我該走了,最後建議你多關注右手的符文,那是我送給你的,具有神奇的力量!” 李覺頓時來了精神,難道還有福利? “有多神奇?怎麼用?” 右手的符文近乎肉色,有雙層圓環,兩環之間是類似六芒星的圖案,仔細看六芒星的線條,是斷斷續續的,大概分成一百來條線段,最中心還有個數字‘0’。 “不好意思,我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 半球屏障瞬間消失,若能評論,他必定給什麼許願石留個差評,什麼坑人玩意。 李覺生活也過得去,隻是偶爾思考思考人生,就被勞什子許願石給弄穿越了,真晦氣,他決定了,以後就叫艾瑞爾森,而且一定要把這具身體的人設玩崩掉! “艾瑞爾森,趕緊給老子起來乾活,不然今天的工錢就別想了!” 說話的是個衣裝革履的男子,看樣子三十來歲,身材略胖,一張臉長得兇神惡煞,手裡還拿著皮鞭。 “你是誰?憑啥說話這麼橫?” 反正這身體不是我的,你橫我也橫。 “呦嗬?看來老子剛才的鞭子輕了!還敢跟老子這麼說話!” 艾瑞爾森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對方揮過來的鞭子。 “喂,鬆手,你想乾什麼?” 別看對方長得壯,卻遠沒有艾瑞爾森力氣大。 “你是誰?你讓我乾什麼活?”前身那個坑貨一點記憶也沒留給他,隻好忍住沖動,先打探下環境。 “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你們的監工布普魯,當然是監視你們挖煤拉煤了。” 布普魯怕那混球失了智,寧可不要工錢打自己一頓,語氣輕了不少。 “一天多少錢?” “10個銅幣。” “夠買什麼?” “20個黑麵包。” “20個黑麵包夠吃多久?” 布普魯懷疑對方精神出了問題,隻好耐心回答,“一個人的話,三到五天。” 我的老前身啊!整日累的要死,隻夠買黑麵包吃,難怪你要換我來,可是我也熬不住啊! 鬆開皮鞭,艾瑞爾森看著前方的礦洞發呆,生活的希望在哪裡? “喂,你趕緊乾活,不然晚上不給你工錢了。”布普魯習慣性的晃了晃鞭子,被艾瑞爾森瞪了一眼,胳膊僵硬在空中,晃也不是,不晃也不是。 “布普魯,你的工資是不是比我們多很多?” “那當然,我負責管32人,每人2銅幣,兩天就是1個銀幣多一點!” “你太厲害了,真是我們的榜樣。這些年你一定攢了不少銀幣吧。” “嘿嘿嘿”,難得有人奉承他,這感覺是相當不錯,對著艾瑞爾森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銀幣?” 布普魯投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真厲害,您去忙吧,我這就去拉煤,希望有一天也能像您一樣。” 這老小子身家還挺豐厚的,足夠償還他鞭打自己的醫療費了,不過這事還要仔細規劃規劃。 這座煤礦是露天的,位於半山腰,挖煤的占一大半,約莫百來人,拉煤的有二三十個,用的是木製雙輪推車,往往兩人一組。 一條寬闊的土路位於山腳,停著兩輛蒸汽拖拉機,從煤礦到馬路,大概兩百多米,推車的木輪摩擦力很大,裝滿煤下山不好控製,空車上山也不輕鬆。 艾瑞爾森跟著拉了兩趟,發現一人後背有道血痕,便趁機和他一組。 扒在車鬥前的艾瑞爾森調整好重心,看了下附近沒人,便道:“我叫艾瑞爾森,你叫什麼名字?背上的傷痕也是被布普魯打的?” 那夥計長得壯碩老實,把著扶手控製方向,喘出一口粗氣,道:“我叫約裡特,就是他打的。” “約裡特,他為什麼打你?” “他說我長得健壯,就應該多出力,我說多出力就要多給錢,他就打我一鞭子。” “這個混蛋,說實話,我挨了兩鞭子,都不知道原因,真想打他一頓。” “俺也想打他一頓,可是打完他,就連黑麵包都吃不到了。” “除了乾這糟心活,咱們就不能做點別的營生?” 推車突然晃了一下,差點翻掉。 “摩洛克都是這樣,我們這些平民無論如何努力,隻能勉強吃口黑麵包,如果生在薩洛爾芬就好了,聽說那裡的平民薪水很高。” “我們不如去薩洛爾芬吧?” “去不成的,路上有士兵和劍士把守。” “那就翻山過去。” “艾瑞爾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不怕叢林裡的怨靈嗎?” “怨靈?” “當然,永恒教會未凈化之地,遍布怨靈,我們要是遇到了,會死的很可怕。” 還有這麼玄幻的事物?這穿越才對味嘛。 唉,穿越到玄幻世界,不鬥天鬥地鬥空氣就算了,還要拉煤,真是不能忍! “怨靈總不能多到隨便就能遇見的地步吧?”還是感覺有點扯。 “那是,偶爾在叢林裡走動沒關係,時間久了就會招來怨靈,想要走出摩洛克,至少要三天。” “時間短沒問題?那邊境的人豈不是都走光了?” “邊境沒有平民……” “怎麼像監獄一樣?” “嗯” 夕陽西下,艾瑞爾森領過工資後,跟著大隊伍去城裡閑逛。 煤礦附近的城名為黑穀裡,大概一公裡半的距離,工人進城後,除了黑麵包,往往會買點蔬菜茶葉,用來防止壞血病。 黑穀裡城大概有兩千來戶人家,主街是縱橫交錯的十字,每個百米就有座精美的教堂,每時每刻都有大量平民去祈禱。 做買賣的商鋪少的可憐,反倒是麵向富人的錢莊有一個,真是個畸形的城市。 天色漸黑,行人已散。 艾瑞爾森發現不知道家在哪,也找不到人問。於是躺在無人問津的草垛裡,就著水袋裡的涼水啃著黑麵包,邊吃邊罵前身。 “你個坑貨,最起碼留下住處相關的記憶吧?這哪是讓我體驗礦工的可憐生活,分明是礦工加流浪漢的可憐生活!嘶,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