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相會,可曾後悔(1 / 1)

仙人也是忌憚警告,就一言不發的站著。   眼神中是不甘,是對克勒安德攤開心扉的渴望。   然後,他自言自語的說,“要不,先給他一個安眠術吧”,說給誰的,克勒安德不知道,克勒安德不敢問。   然後,隻見眼前是湛藍的光,純凈,顯出雄渾的法力。   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就要沉沉睡去,“不是,你來真的啊?”克勒安德欲哭無淚。   眼前的光暗了,什麼顏色都暗了。   克勒安德的狀態,用現代人的表達方式,就像碧螺春,茅臺,咖啡混著喝,然後去大睡一覺,如同中毒了一般,腦袋疼,睜不開眼。   不知過去了多久,感覺上,就像,短短的幾秒內,度過了好幾十分鐘。   眼前是光亮,但克勒安德感覺自己的眼睛還是閉著,就像直擊心靈,將畫麵直接投影在心間。   朦朧的光匯聚了,是之前那個仙人的身影,點點紅光依舊凝在衣服秀上領上,鮮紅色,刺得克勒安德眼睛生疼。   “你不要再躲避下去了,你難道甘心作神祇的傀儡,你難到不想拿回屬於你的靈魂?”   “你最後會被舍棄的,你也看出來了,那一箭可沒有留手。”   “所有的許諾都將不復存在,因為他隻需要引爆你體內的力量。”   “我們可以幫助你,我們團結起來,就是無法阻擋的力量”   “也許,你也知道我們無數次的失敗,也許,神祇許諾了你一點點自由,但這不是因為他們變好了,他們眼裡永遠隻有世界的權柄,這僅僅是因為我們曾經反抗過。”   克勒安德不得不承認,很有煽動性,但他根本不知道仙人在說什麼,他知道說的很好,很有道理,但他聽不懂。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所以說,仙人都是被神祇控製的?”克勒安德還是想從他口中得到明確的答案。   “對啊,那不然呢?其實正常時候,神祇沒這個心思控製人,就像我現在沒被控製,你也不是一直被控製的不是嗎?”   “可一旦遇到什麼大事,神祇就會控製我們了,但這應該很耗費神力,所以正常情況下都隻控製最重要的人。”   “你要麵對現實,不要再躲避了呀!”   克勒安德一臉無辜,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堅持到,“我真沒被控製過。”   就見仙人失望平靜眼神,看得克勒安德一陣陣心痛,簡直想象到了仙人被拒絕了多少次,幾乎習慣了被拒絕後的失望。   他緩緩開口,“因為被控製時沒有記憶,就像一場短暫的午睡,有一個愛喝酒仙人就堅持認為自己隻是喝斷片了,你知道嗎,我最瞧不起他了。”   仙人頓了頓,“和現在這樣懦弱的你。”   悠長的歲月,仙人卻依舊保有心中的熾熱,這份堅持,是克勒安德在短短幾十年裡,最感動的一次。   “你體內有黃祠的力量,我們有的則是藍祠的力量,兩種力量交織,互相對抗,可以試著斬斷身上的枷鎖。”這大概是仙人最後不甘的嘗試。   黃祠,指金光吧,藍祠,就是那位神秘的神明了。   “所以,你是渡劫後,成為了正常的仙人,獲得了藍祠的力量?”為什麼強調正常,因為克勒安德感覺自己可能不太正常。   “不然呢?我蒙蔽天機,時間不多,你最好有什麼趕緊說。”在仙人看來,克勒安德顧左右而言他,敷衍得簡直不要太明顯。   悟了,克勒安德大徹大悟了,所以,沾染金光,獲得黃祠之力,沾染雷劫,獲得藍祠之力,正常情況下,是會被對應神明控製的,而要是有兩種力量,讓它們互相牽製,就沒事。   尤其是他這種明顯是重點的人物,雖然克勒安德也不知道自己重點在哪,藍祠不能讓黃祠控製了,黃祠也不能讓藍祠控製了。   但藍祠黃祠還是影響到了自己,難怪自己突然就想離開仙宮,突然就想沖進那座宮殿,這要是進去了,感覺沒好事。   “你的思路很正確。”   “你怎麼知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也經歷過雷劫,所以,很明顯,我應該被控製,但很明顯,我沒被控製。”   “真的假的”充斥著希翼。   “當然是.…...真的了”克勒安德感覺到仙人淚目了,感覺到這對於仙人很重要,雖然現在克勒安德還是沒明白仙人究竟執著於什麼,隻是知道他真的很執著罷了。   仙人大笑,張揚且浮誇,卻出於內心,從中克勒安德聽出來了未來的方向。   “沒有絕對的絕境,神祇關上了自由的門,帶上了自由的窗,我們還有門縫,還有窗縫。”   是仙人苦苦追尋千年後得到最好答案的釋懷。   “說起來,同根同源的神祇爭鬥得你死我活,也是罕見,不過這正是你我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很明顯仙人已經把克勒安德當作自己人了。   現在仙人釋懷了,但克勒安德啥都不知道。   “能不能詳細說說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當謎語人好玩嗎?”   “你難道不知道?”   “我為什麼知道?”   “額,有道理。”   “這麼說吧,你體內蘊含了很多黃祠的力量,現在黃祠被封印在那座宮殿裡,他應該是想借助你的力量逃跑。”   “當然,更可能是直接引爆你體內的力量,摧毀封印禁製。”   “怎麼引爆?”克勒安德沒怎麼聽明白。   “殺了你。”   信息量可太大,“而且那座宮殿封印著黃祠,就那座氣氛最陰沉的?”   “對”   就很難評,克勒安德覺得,自己但凡跑快一點,進了這個宮殿,現在早涼透了,所以,自己曾經相信它會是救贖,一廂情願罷了。   而一想到,黃祠曾引誘自己跑過去,後背一陣陣的涼。   “所以,你們想把我送出去,但黃祠的力量阻止了你們,話說,它不是被封印了嗎?”   “不得不承認,黃祠才是世間創世的真神,藍祠比不過,隻是憑借當年的手段囚禁它罷了。”   “所以,送我出去就是你們綁我的理由?”   “差不多,但,是藍祠,不是我們。”   克勒安德想說,你承認地就沒有一絲負罪感嗎?   “那你們為什麼一見我就攻擊?”   “這就不得不提歷史了,藍祠戰勝了黃祠後,命令我們看守黃祠,斬斷溢出的黃祠力量,攻擊黃祠,這是誓約的內容,要改變的話,需要藍祠親自出手的,像之前一樣。”   好,克勒安德認了,所以,這還有延遲是吧,自己和仙人們打招呼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動手。   “但問題是,為什麼黃祠偏偏找上了我。”   仙人眼神幽怨了起來。“你說你,是不是參拜黃祠了?這幾千年前的神,你到底從哪看來的,關鍵是你還真敢拜,現在黃祠斷了香火來源,饑不擇食懂不懂?真不把自己小命當回事。”   “所以,我拜見了黃祠?”   “不是拜見,你可以理解成信奉。幾千年沒人信奉它了,終於有了一個幸運兒,當然好好珍惜,降下大氣運之類,常規操作了。”   克勒安德不理解,“我除了在渡劫是拜見了一下天道的母親,好像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以證清白。   仙人沉默了。   “其實,所有人都不願提,但藍祠是在眾生對黃祠的感念之間誕生的,直接算是黃祠生的,所以,實際上黃祠是藍祠母親”   “同時,現在凡間‘天道’和‘各種神仙’現在大概統一指藍祠了。”   好家夥,一人分飾多角,還這麼母慈子孝。   “你還說沒拜?”   克勒安德心態有點炸,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祭祀天道因公殉職的母親。   “好,原來祭祀也算”   “表達懷念,怎麼不算。”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嘴下留德。   克勒安德忽然意識到了不對,“話說,這雷劫這麼難過,肯定不止我一個人在心中問候過天道的母親啊。”   仙人卻說道,“說實話,原本應該不是這樣的,因為藍祠對凡間的信仰有絕對嚴格的控製,即使不小心祭祀了黃祠,也會有隔絕信仰的禁製的。”   “這可是藍祠親自布下的陣法,你是怎麼繞過去的?”   克勒安德一臉無辜,“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麵對仙人懷疑的眼神,他連忙轉移話題,“讓我們跳過這個話題,我覺得我需要惡補一下歷史。”   仙人也不糾纏,“那就談談歷史吧,我們時間不多,那就長話短說,這是一首我很喜歡的史詩。”   創世的神祇,從混沌走出,那時,金光漫天   燃盡混沌的是金色的火炎   世界誕生於熾熱的餘煙   天地和鳴,萬物孕育,是創世神的笑顏   漸漸有了山峰巍峨,河流蜿蜒   萬物,起舞翩翩   遍是對創世神的感念   千年,滄海桑田   創世的功臣,抵不過時間   王座,蒙塵化繭   可敬仰不減   繚繞天地間   然後,就在靜謐的夜,深藍的天   頌揚聲中,新的神祇腳步瀲瀲   作為新世紀的扉箋   開啟平靜美好的千年   怎料,舊王復蘇,是舊時神權的綿延   世界與金光依存牽連   籠罩天穹,是金色的真言   新王的權柄,纏繞金色的鎖鏈   對創世的神,永無止境的艷羨   嫉妒讓他再無眷戀   拒絕收斂,釋放惡念   為擺脫束縛,孤注向前   分化神力,細細磨碾   神力,化作新綠點綴山間   神力,化作雪被下新生的古蓮   閃爍神光的藍靛   凡人得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吞咽   領悟神力,稱之為仙   隨之失去靈魂,再無感念   可更多的人,踏三山,逐雲煙   爭作木偶,被不知何人提線   追仙的浪潮,擴散,漸漸   仙人升天,締造樓閣宮殿   閃耀高天,與星星並肩   這一切繁華,如此光鮮   可須知,不久就是新舊交替的命運之鐮............   然後決戰就來了,   如你所料,金光失敗,被囚禁在仙宮中。”   克勒安德感覺他隱去了一些不願提及了歷史,是屈辱嗎,所以明智地的不去追問。   “對了,我叫緹特斯·阿勒奇烏斯,如果有機會,我們本就是一路人,應該能成為並肩作戰的夥伴,我冒險和你聊這麼多也正是為此,有緣再見。”   “屆時,就是反抗,在此之前,我要作一些準備,感謝你提供的信息。”   “對了,黃祠表麵上無力抵抗,用溢出的力量負隅頑抗,就和走過場一樣,但誰都知道它最近隻是在演戲,它在積蓄力量。”   “所有人都猜測它在凡間謀劃大事,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結界是雙向的,我們沒辦法沖進去看它到底積蓄到了什麼程度,藍祠也沒辦法,請小心一點,要是有機會的話。”   瀟灑揮手,光就炸散了。   眼前是黑。   克勒安德覺得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就別醒來了吧。”這就是沉睡前克勒安德心中最後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