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這是村民們對於克勒安德演講的回應。 眾人熱血上湧,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沖著村外就殺去。 “誒...諸位別急,稍等我再說兩句。”克勒安德自己感覺先要急了。 這句話確實有效果,人群停止了移動,想看看他們的神祇還有什麼激動人心的講話。 但偏偏,“還有防護屏障呢,先開啟屏障消耗敵人一波,大可不必這樣焦急。” 好的,克勒安德所說的每個字都在眾人意料之外。 但,不得不說,好有道理。 “那我們現在乾什麼呢?” 別問克勒安德,他也不知道,就等著唄。 但,祭祀埃杜亞爾,對克勒安德的話,有著更深刻的理解,“那還用說,沒聽見森林之神讓我們開啟屏障嗎?”(現在克勒安德的身份是森林神) 那個提問的仙人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如什麼說清楚,克勒安德懵了,他是原本的意思真的隻是讓眾人在這裡等著而已。 克勒安德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那就是,祭祀成功理解了他不理解的對戰爭的理解。 很抽象對吧,克勒安德也這麼覺得。 關鍵是,所以“你們為什麼覺得祭祀說的有道理呢”,克勒安德想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 然後...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好多好多人站在一個狹窄的房間,不準確,往窗外看一眼,克勒安德確信,肯定還有人沒進來。 克勒安德被圍在中間,踩在繁復的法陣之上,在眾人神聖的目光中,捧起那枚雕刻這黑鳶尾花的徽章,輕輕放在了法眼之上。 當然,原本預計要開啟法陣的侍衛,混在人群中,早就不見了。 敵人看起來就是準備先拖著,等徹底天亮再來進攻,現在就開防禦可能稍微有點早。 但克勒安德曾經可是世家子弟,他記得爹說過,防護屏障不承受攻擊,就基本不會有能量損耗,那早一點開就早一點唄。 一陣光芒閃耀,再加上房間狹窄,好的,致盲。 即使閉上了雙眼,強烈的光依然將視線照的透亮,那是光透過了眼瞼,映出溫暖熾熱的橙色。 當眼前的橙色漸漸回歸正常時的黑色,克勒安德就知道,強光熄滅了。 睜眼,抬頭,就看見頭頂半黑不黑的天空變成了湛藍色,光在這一刻具象化了,在屏障上流轉,就像...天提前亮了。 經歷了一個淩晨黑暗中的奔波之後,忽的看見了明亮的天光,簡直是直抵心靈的慰藉。 克勒安德甚至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青色的漩渦明亮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天亮,或許就代表著,最後一次,見證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五味雜陳,是克勒安德復雜的心緒。 光明,總是令人愉悅的,即使這不知道這光能堅持多久,或許,一小時,或許,兩小時。 無論能堅持多久,這都是希望,即使村民們甚至不知道,這場戰爭因何而起,但當敵人一言不發就砍了好幾個人,這場戰爭就無法和平的解決了。 所依靠的,就隻有屏障了。 畢竟,拿椅子腿和煉金石硬鋼,總是讓人不敢奢求什麼。 當第一聲祈禱響起,眾人才恍然,對啊,他們還有深不可測的神祇啊,那就不用絕望了呀。 雖然他們不知道,其實他們的神祇比他們還絕望就是了。 村民既然不知道克勒安德心中的苦,於是,祈禱聲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在祈求神明的保護。 不懂就問,狹小的房間裡,好多人圍繞著地上的法陣,雙手合十虔誠祈禱,這是什麼奇怪的邪教儀式? 之前,克勒安德還可以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是邪教,不是邪教”。 但現在,自己之前的演講,連他自己都覺得和洗腦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在心中澄清“不是邪教”,實在有些底氣不足。 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克勒安德自己都可以把自己罵的體無完膚。 但克勒安德是真的不想束手就擒,還是那句話,村民是他唯一能動用的力量了,他不得不如此。 所以,那就換個說辭咯,“不完全是邪教,不完全是邪教”。
僅僅洗腦,不算邪教(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