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沒關就是開(1 / 1)

神諭殘靈 沙包含糖 8004 字 2024-03-17

走出電梯,夏國盛領著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走。   這似乎是另外一個垂直排布的“停車場”。   在等車上來的時候,夏國盛說:“忘了說了,侯紹章昨天好像英雄救美了,似乎還跟對方聊上了。”   “嗯嗯,侯叔叔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在冒著粉紅泡泡呢!”夏瑩舉手補充。   “呃,他……?”   洛歸林腦海裡浮現出侯紹章一邊看手機一邊嘿嘿笑的畫麵。   嘶——!   他有點繃不住。   “不過我覺得他還高興的太早了。”夏國盛說。   “為什麼這麼說?”洛歸林問。   “說不定對方已經有男朋友了,更甚者,說不定對方已經有女朋友了。”   “女,女朋友?”洛歸林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   “這種事情在風都不少見。”夏國盛點點頭。   洛歸林和夏瑩都大受震撼。   ……   夏國盛的車著陸了。   這個車開了有半個小時。   就當洛歸林以為要到了的時候,夏國盛卻對他說:   “別急,還早。”   車穿過一條街道,路一下子狹窄了不少。原本無處不在的屏幕也不見了。   這裡的建築風格也更加保守——風都城裡那些蛋形塔形甚至倒金字塔形的建築都不見了。   這裡更多的是那種規規整整的,傳統意義上的高樓大廈。   然而車還在往前開。   兩旁建築的高度肉眼可見的降低。   最終車開進城中村,停在了1棟3層高的自建房前麵。   夏國盛在快到的時候就打過電話了。   所以此刻,他們看見一個青年人正站在門口等。   ——是王長青。   “夏叔早上好!車子可以停到這裡。”他指著邊上的一塊空地。   聽到這個聲音,後排的那條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小黃?”夏瑩拉了拉狗繩。   狗冷靜了下來。   狗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停好車後。   夏國盛關上車門,看了房子一眼,皺起眉頭,問:“家裡就你一個人?”   “沒,我請了一位護理人員。”王長青回答。   誰知夏國盛眉頭皺得更深了:“法師二晉三短期失憶的可能性很大,還是選熟人照顧為好。”   “我也知道,但是我的朋友們都還在上學,沒什麼精力照顧我。”王長青嘆了口氣。   “你的家人呢?”洛歸林問。   狗從車裡跳出來,顯得有些激動。   夏瑩扯了扯狗繩,說:“小黃,安靜點。”   “我家裡隻剩我一個人了。”王長青回答。   “抱歉。”洛歸林沉默。   黃皮狗也垂頭嘆氣。   “那你說的護理人員呢?我怎麼沒見到。”夏國盛繼續問。   他剛剛探查了一下屋子——裡麵沒人了。   “還沒到。”   “洛歸林,晚上可能要你自己回去了,打車費我出,可以嗎?”夏國盛轉身問洛歸林。   “我沒關係的。”洛歸林點點頭。   “那就把訂單取消了吧,要是你沒失憶就不需要。要是失憶了,不如我照顧你一段時間。”他說。   ……   走進房子,夏國盛打開電視,扭頭對夏瑩說道:   “瑩,過會兒我們忙,你和小黃就待在客廳看看電視好嗎?”   “嗯,我會乖的。”夏瑩回答。   她小腿一蹬,坐上了沙發。   夏國盛帶著洛歸林轉身上樓去。   推開臥室門,王長青已經躺在床上了。   “過會兒你會睡著,會做一個夢,大概會持續兩個小時,這些都熟悉吧。”走到床前,夏國盛對他說。   “嗯嗯。”   王長青看上去有些緊張。   “對了?最近有經歷過深淵災害之類的嗎?”   雖然來之前已經問過,但夏國盛還是確認了一下。   他搖搖頭。   “哦,那就好,我會省事兒一些。接下來你會感到困意,不要掙紮,順勢睡下去就好。”   夏國盛的手拂過王長青的頭頂。   “嗯。”   王長青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全身放鬆,很快睡著了。   洛歸林輕輕關上了門,走了進來。   “夏瑩在看電視嗎?”夏國盛問。   “嗯,在看《身為深淵獵手的我不死於深淵蜘蛛》。”洛歸林一口氣念完了長長的名字。   “哦,那條狗呢?”   “也在看電視……吧?蹲在夏瑩腳邊。”   “哦。”   “他是睡著了嗎?”洛歸林看著王長青。   “嗯,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夏國盛坐上床邊的椅子。   “召見·我。”他輕聲說,同時集中注意力調動神諭。   神諭·“我”是任何一個神諭者,第1次容納任何一塊神諭結晶必然會習得的神諭,是調律師的基礎。   這個神諭的效果是調整自己的祝福,完成途徑的轉變。真正掌握後,可以用於調整別人的祝福——當然需要滿足一些條件。   這是一個零階神諭。   在這個神諭的基礎上,有一階的“我忘”,二階的“我想”,三階的“我見”,四階的“我能”,五階的“我來”,超階的“我拒絕”。   超階的又稱“我超”(開玩笑的)。   隻要達成條件,神諭就能夠生效。但是作用對象越“強”,生效的條件就越苛刻,而且效果也有可能被削減。   好在,高階神諭者使用低階神諭也會有效果上的加成。   不然“我”要對王長青生效會很困難。   “召見·我。”洛歸林也跟著開了。   他之前自己試過這個神諭,可以看到空氣中有很多東西在流動。   白色的黑色的紅色的金色的紫色的……   看得他暈乎乎的,覺得可能是自己打開方式不對。   這次他使用時,神諭印記出來了。它在夏國盛的邊上轉了一圈之後,洛歸林發現自己似乎是共享了他的視野。   這是什麼情況?   夏國盛沒說啊!   但是他也不敢去打擾夏國盛。   洛歸林看見夏國盛的手在虛空中點動,對應的視野中各色的線正在被梳理。   “有點復雜,要是簡單點就好了?”   雖然之前夏國盛跟他講的時候聽懂了,但是紙上談兵和上手實操終歸是兩碼事。   聽到了他的呼喚,印記在他的麵前轉了兩圈,共享的視野裡覆蓋了一個彈窗。   彈窗裡正在播放的是一個空白的板,下麵隱隱約約有著圖案,板的右邊有大量的小部件,像是一個拚圖。   洛歸林看了幾秒,又看了看夏國盛的操作,他恍然大悟:   夏國盛梳理那些線的過程,就是在拚這個拚圖。   拚完了就可以了吧?   邊上,夏國盛越操作越感到棘手——這孩子體內怎麼這麼多活化靈機啊!   表現在他的視野裡就是一堆黑色的線,在洛歸林的視野裡麵就是一些亂碼狀的圖塊。   他這段時間不是沒有經歷過深淵災害嗎?   一個風都大學的學生,又不是學深淵的,也不會跑到深淵裡麵去吧?   這孩子打小實誠,又不像王長安那樣,也沒必要騙我啊?   夏國盛眉頭越皺越深,覺得這次怕是要搞上半天了。   半個小時後,夏國盛開始感到了壓力。   45分鐘後,他開始汗流浹背。   在拚圖的視野裡麵,就是正確的拚圖越來越少,誤導項越來越多。   終於,在一個小時零八分的時候,他產生了失誤。   一塊錯誤的拚圖被放了上去。   夏國盛作為“老玩家”了,及時發現並糾正了。   可此時的進度才堪堪一半,更多的失誤在所難免。   又過了5分鐘,邊上的洛歸林突然“哎”了一聲。   夏國盛被他這一提醒,發現之前有一處弄錯了。   這東西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得拆掉這一處的相關部分,重新拚。   就當他感到頭痛時,洛歸林插手了。   然後他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在他的視野裡,洛歸林把一根黑色的線挑了出來,把正確的接了上去!   這無異於把房子的承重柱拆下來換一根。   這件事情好做嗎?   你猜承重柱為什麼叫“承重柱”。   洛歸林還沒停手!   第二處,第三處……   他自己都不知道犯了這麼多錯誤。   “洛歸林!你來,我出去喘口氣。”他果斷放手。   自己技不如人就不添亂。   洛歸林坐到了原本他的位置上,代替他開始操作了起來。   在確認了洛歸林發揮穩定後,夏國盛離開了這裡,給對方一個更加穩定的環境。   出了門,他走到走廊盡頭的陽臺,打了一個電話。   “喂!”   “怎麼了?夏老弟,這麼快就弄完了?”電話的另外一頭是輕鬆而愜意的男聲,還能聽到邊上的音樂。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孩子之前去過深淵!”   王長青體內那麼多的活化靈機,絕對不可能是由卷入深淵災害造成的。   “這不是信任你嘛!”   “信任,我信任你個大頭鬼!”   夏國盛非常憤怒。   雖然就算失敗了也不會危及生命,但可能會造成永久失憶,甚至影響到下一次晉升。   “可要是我說了,你肯定就不乾了呀。”   “不是,我無法理解!晉級又不是什麼非常急的事情,等上幾天怎麼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得先問一下,成了嗎?”   “還沒。”夏國盛稍微冷靜了些。   “啊?”   這把電話那頭的人搞的不會了。   這東西就跟手術一樣,還沒結束,你這個主刀醫生怎麼跑外麵來打電話了?   “有人接替我,他做的比我好,估計不會失敗。”   “誰?”夏國盛是個“老師傅”了,判斷還是很準的。   “你先回答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什麼這麼急?”   “王長青要去參加死亡的遊戲。”   “你們瘋了?”夏國盛當即又開始罵。   “人家王長安缺德可以,但你怎麼也這麼缺德!公司裡麵一定要有一個垃圾桶是吧?!”   走廊上偷偷聽著的一隻狗,默默把腦袋縮了回去。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不是,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們腦子也這麼光滑?”   “他要求進禁咒法師團,團裡麵的人投票不收,然後他就開了一個對賭協議。”   “然後你們同意了這個協議???讓一個三階,去一堆四階裡麵卷?!!”夏國盛更加不能理解了。   “四階的法師又不允許參賽。”   四階的法師可以匹敵五階的其他途徑,過於超模了。   “你們這個樣子……”夏國盛肯定是不能接受這個回答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孔懷明答應了。”   “……”這句話讓夏國盛沉默了。   “可是……”   “你放心吧。更何況琥珀儀軌迭代了,現在死亡的遊戲不僅不會真死,隻要休養幾個月屁事都不會有。”   儀軌就是通過一些神諭實現功能的復合法術矩陣。琥珀儀軌的效果是有損失的復活在儀軌中死去的人。   “可……”夏國盛的態度鬆動了一些。   “孔懷明都發話了,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他?不聊了不聊了,我還有事。”對麵掛斷了電話。   可他畢竟還叫我一聲“叔”。   ——可他沒能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