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囑托(1 / 1)

見三人聊得差不多,鄭義終於插了句話,提醒一餌啟程時間快要到了,他作為這件案子的執行官,也就負責到這裡,再往後,便都歸了由西芒來的負責人全權負責。   “西芒到這怎麼也得幾天吧?”一餌好奇地問。   “那自然是,從這條路,若是從西芒皇城出發,乘坐一般的馬車過來,大概需要5日,如果千裡汗血寶馬,那也大概需要滿打滿算兩天,哪怕是急速的神獸,沒個一天半的光景也是萬萬到不了的。”鄭義回答道。   “那我們這案子,才剛剛審判結束,這不到半天的光景,西芒來的負責人就能到了?”一餌問。   “說是西芒的負責人,但實際上,西芒與上港之間,因為頻繁的商貿、文化往來,雙方各自都有不少的人客居別處,以應跨域任務的不時之需,因此,說是西芒來的負責人,實際上他原本就住在上港。”鄭義解釋道。   “原來如此,之前我都沒了解過上港關於內陸事務方麵的具體情況,原來還有這一類人士。那麼,花傾國身在神京,來上港辦事,也是承擔的類似職責嗎?”一餌照著自己的理解隨意說了一句。   “每個地方的體製並不相同,各地之間的引渡和協同辦案模式也各有差異,具體就神京和上港而言,花都護應該並非專門負責引渡事宜,應該隻有在重大事件傳報的時候才會偶爾出了神京,他的那一身製服,我印象倒是很深的。他這身份的人來了上港,大概神州大地上,不久要出現一些大事了,說起來,這時勢的變化,真是突然。”   “哦?看來你對神州大地各處了解的都不少嘛,那以後有空我可得向你多指教了。先前古月船長在時,便常說我對神州大地上的事務一竅不通,要不是經此一遭,還不知道我要到什麼時候才會主動地來了解神州大陸各個地區的具體情況呢。”一餌說。   “恰好你問的在我專長罷了。”鄭義說。   “那的確是,一聊到了你的專長,你顯然活躍了不少,說的話都翻了好幾倍,在專業領域,大概沒有誰是真的悶葫蘆,能聊的時候,劈裡啪啦就能講個一大堆。”一餌說。   虎小跳和俠墨與一餌簡單道別後,沒有立即走,他們在附近處找了個歇腳地,想著目送著一餌走後,兩人再回上港城裡去,這對於四處遊歷的神州遊俠來說,是送別朋友的基本操作。   車終於停得穩穩當當,為首的是一位相貌沒什麼特點的馬夫,他帶著個草帽,顯得平凡無奇。而座下的馬匹色澤也並不光亮,一眼便知隻是批普通馬,因此這一趟去往西芒,大概得花上整整五天。   鄭義與西芒負責人簡單交換了文書,並簽了移交協議,一餌便往車上走了去。   “且慢!一餌哥,先別走!”好聽而有氣質的獨特聲音喊著,叫住了一餌,古夢柔匆匆趕來。   “怎麼?你不是在審判庭上才送過我嗎?這才沒一會,怎麼又過來了?”一餌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見著來人,好奇地說道,   “你這就要出發了,那最後的時間,我自然得送送你。”古夢柔說。   “我還以為案子這麼快便有了翻轉,還以為我這趟西芒之旅要泡湯了呢。”一餌說。   “你想得倒容易!我與你告別後,沒去坐別的,直直就往了葫蘆村去。”古夢柔說。   “你去尋了林絲妹妹?亦或是我阿爹?”一餌說。   “林家大門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我的拜訪,我到你家也沒見著阿爹。”古夢柔說。   “林家……阿爹……所以你去找他們做什麼呢?”一餌若有所思。   “當然是與他們打個預防針,順便看看他們有什麼要囑托的沒有。畢竟報紙上的消息傳到村裡總是要慢些,我記著你剛被抓捕的時候,我還與林絲姐姐通了氣呢,但這會卻被阻攔了。要不是時間不夠,我怎麼都得把她帶來。但實在沒辦法,我隻好一個人先來送你一趟了,過後我再回去。”古夢柔說。   “那著實是辛苦你了,來回往返這麼多趟。”一餌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我們早就說好的。況且,林絲姐姐也是我的好朋友,見不到她我總怪擔心的。倒是阿爹,也不知他究竟去哪了,近一周來,我從來沒見過他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古夢柔說。   “倒也不出奇,阿爹這人有時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真需要他出現的時候,他不會含糊。”一餌說。   “關於他本人,我自己是不擔心,或者說,擔心也擔心不來,他總有自己的想法,年紀上來了,脾氣倒是一點沒變。”古夢柔說。   “哈哈,身邊人大多也習慣了。”一餌說。   “預備走了。”車上發出一個年輕的聲音。   “好啦,那不耽誤你們時間了。”古夢柔說著話,手腳十分迅速地往一餌的懷裡塞了一塊青綠翡翠牌,然後便離了去。   一餌告別了來人,便要進了車。這時,身後卻飛來一片葉子。一餌敏銳地躲了開,往葉子飛來方向瞥去。樹枝上正半蹲著一個人,一餌一眼便認出了他,那自然是唐吉。   唐吉離著十幾米的距離,沒有多說什麼話,他左手扶著樹乾,右手稍稍舉起,敬了一個禮。   見狀,一餌也沒有多言語,還了一個禮。   這兩人在奧遷號上,雖總不免鬥嘴吵架,看待世界和處理問題的方式,也不盡相同。但在一點上,他們是完全相同的,也即——對奧遷號的熱愛。   而同時,他們不僅自己熱愛,也十足能感受到對方的熱愛。所以,盡管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競爭關係,畢竟奧遷號新船長隻有一人,但他們知道,彼此是難得的好夥伴。   隻需敬禮而無需多言,正如同以往他們在船上船下的默契那樣,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的心意便盡數傳達了。   這是屬於出生入死夥伴間的一種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