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朝暉,如綻放的紅玫瑰。 陽光淌進窗戶,映照在床榻之上。床榻上的少女睫毛輕顫,像是做了什麼美夢吧唧了下嘴,然後翻了個身朝裡。忽聽外麵有人高呼, “出事了!出事了!” 雲破月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翻身而起,神遊了幾秒後立馬穿上衣服出門。 她出客房跟隨著人流的方向走,路過葉淺門口發現裡麵已經沒人在了。 於是隨手拉了一個路過的丫鬟問。對方服了服身回她,她是新來的不太清楚,不過依稀聽見好像死者是女子,而且好像是這家主人。 她心中一緊,加快了些腳步。心中卻不敢相信。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剛到一個院子,發現門口已經圍滿了一些人,院內還有侍衛們把守。 雲破月看到侍衛們的時候頓了下腳步。等等,這侍衛們的衣服看著咋還有些眼熟呢。 下一秒,院子大廳裡走出一個人讓雲破月直接瞠目:啊這,這不是那誰。 她立刻下意識往前麵人身後躲去,希望自己存在感低些,嘴裡喃喃道, “怎麼哪哪都有這個家夥。” 池暝剛一腳踏出大廳,便一眼就瞧見了門口人群外看著他跟見到鬼似的她,還像個心虛的賊一樣躲起來。 “來人,把那邊那個青衣女子帶過來。” 雲破月看到他指了指自己,正想開溜,卻因人群後還有剛擠過來湊熱鬧的其他人沒法移動,隨即便被侍衛們帶了過來。 其實她倒是可以一個輕功開溜,但是這是葉淺的府宅,還不知出事的人到底是誰,她希望看一眼放心。而且她本來也沒殺人,有什麼好怕的。 “元司大人,莫非兇手是此女子?”一旁一個中年男子開口,看打扮像是管事的。 “我家老爺今早上朝還未歸來,若真是此女子,還請元司大人立即捉拿此女子歸案。” “不可能!”屋內剛出來的橙衣女子聽後立刻反駁道,“破月姐姐不會殺我娘的。” 雲破月抬眸看去,是葉淺。她娘...被殺了?! “二小姐,夫人平日待人和善,下人們都敬愛她。唯有此女,是昨日二小姐不顧夫人意見硬要帶進府內。二小姐平日行事乖張也就罷了,如今還幫著外人說話” 說話的中年男子正是葉府總管,他一直不甚瞧得上這個二小姐,之前倒並未太過在意,畢竟她一個女子。可自從月前大病一場醒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無女子之德,行為隨意,讓他越發瞧不上了。 “可否讓我看一眼葉夫人?” 雲破月盯著池暝,她知道在這裡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葉府總管還想說些什麼,抬頭看了池暝一眼,又將想說的話收了回去。 池暝瞳孔微瞇,眼神直直的看向她,似要將她看透似的。斟酌了片刻後示意可以,不過他得看著她。 於是,雲破月便迎著眾人懷疑的,看戲的,期待的目光踏進了院內大廳。 她大致掃描了下屋內的擺設,秀眉微微皺了起來。 在池暝的帶領下,穿過簾子後雲破月就看到了葉夫人趴在桌上,她走近一看。 葉夫人雙眼微瞠,口鼻耳皆微出血,腦袋枕的雙手握緊,脖頸上還有勒痕,且房梁上還懸掛著白綾。桌上還剩了些未吃完的食物和一些糕點。 雲破月繼而伸手輕捏了捏夫人的腦袋,脖頸,手臂,甚至還在旁人奇異的目光下捏了捏夫人的腿腳。 “破月姐姐,你有看出什麼嗎?”一旁的葉淺輕聲詢問,雙手交織著摩擦。雲破月看了她一眼。神色倒沒有太多難過,隻是關注著這件事。 “據夫人身體的僵硬程度,初步推斷,是昨夜戌時左右遇害的。至於死因,目前所見一是懸梁,二便是這食物。不過..” “不過什麼?”身旁一直觀察她的池暝低下頭看著她,語氣低沉。 雲破月一手襯著手肘,另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微皺眉,若有所思, “不過我記得昨夜夫人與阿淺鬧不快時,說自己身體不適,未進食。便讓人扶著回自己房間了。如今卻又出現在書房裡,而且這裡並未打鬥的痕跡...” “對,我可以證明。我娘當時不想破月姐姐留宿,所以我們起了點小爭執。”葉淺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我娘不想的原因我猜大概是因為這幾日我們收到的信。” “信?可否借與我一觀?” 葉淺嗯了一聲便讓人去取,然後解釋說,“其實就是恐嚇信,是幾日前清晨葉管家在門口發現的。” 葉管家點頭稱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小王開門時發現的。我家大人也知曉此事不過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夫人知道後憂心忡忡,所以才謝絕來客。” 於是,便喊人帶了守門的小王過來,他說, “幾日前清晨我跟往常一樣去開門,發現門口放了一封信,上麵沒有署名。由於不知是不是給老爺的,就交給了管家。” “當時周圍有看到人嗎?” 小王回憶了下,搖搖頭,“當時天剛蒙蒙亮,四下無人,連擺攤的小販都還沒出來呢。” 這時,去取信的人回來了。池暝接過信,拆開信封打開。 信上是一行血淋淋的字: [別以為你逃得掉!你將為你所做之事付出代價!我要讓你比我痛苦千倍!萬倍!] “目前看來是仇殺..” “仵作來了”門外有人喊了句,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老伯提著小木箱進來對池暝示意,然後檢查葉夫人。手法與雲破月類似,隻是有特製的木製工具而已,甚至連得出的結論也一般無二。 池暝思忖了下朗聲道,“好了,此事鎮元司會進一步查證,相乾人等隨時等候通傳。” 然後眼神看向雲破月,“你,跟我走。” “哎?破月姐姐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娘是在戌時左右遇害的,這點仵作也證實了。那時她正在我房間。她不可能是兇..嫌犯的。” 葉淺拉過雲破月,站在她前麵,一副保護她的樣子。 葉淺背後的雲破月目光有些溫柔的看了一眼前麵的背影,隨即抬頭迎上池暝的目光。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