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琳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陸白手中的菜刀:“那,那,那個人不會是你吧......” 陸白有些尷尬地把菜刀藏在身後說道:“不是我,我隻是拿把菜刀防身,你到我身後躲著先。” 沈心琳點了點頭,然後很聽話地走到陸白身後,好像根本不怕陸白會突然做出點什麼。 過了一會兒,沈心琳忍不住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昨晚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你被一個男人殺死。”陸白注意力集中在門口。 “然後剛剛我碰到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跟夢中那個殺人犯長得一模一樣。” “嗯。” “你不覺得......晚餐的菜挺好吃的嗎?”陸白轉移話題說道。 原本他想問沈心琳不覺得害怕嗎,因為沈心琳的反應實在是太平淡了。 也對,這要是突然來個人和自己說,有人要來殺你,陸白也會覺得對方是不是在發神經。 畢竟正常人對這種事情一點實際感覺都沒有。 但是陸白感覺到自己衣服的下擺被沈心琳緊緊地攥著。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變故,奶奶的去世,與奶奶最後的道別,讓沈心琳深刻明白了死亡的含義。 所以陸白很果斷的選擇轉移話題。 “嗯,挺好吃的,就,就是...” “就是啥?” “就是有點貴。” ...... 陸白和沈心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了,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氛圍得到了緩和。 咚咚咚,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的吵鬧敲門聲響起。 陸白瞬間繃緊了神經,沈心琳整個身體縮到陸白身後,看都不敢看向門口。 “死丫頭,我知道你在裡麵,趕緊開門。”門外一個中年大叔敲著門喊道。 陸白一聽感覺不對勁,一般來說殺人犯的話是不會這麼大喊大叫的吧。 這麼招搖,生怕路過的人注意不到自己? 陸白轉過身問道:“外麵的人你認識嗎?” 沈心琳回答道:“好像是房東的聲音。” 他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菜刀遞給沈心琳,起身去開門。 房東大叔聽說住在他這,靠撿垃圾為生的那個老太婆前段時間死了,他清楚的記得老太婆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女。 這老的一死,小的哪有能力付得起房租,而且他早就不想把房子租給這祖孫倆了。 剛好前兩天找到個租客,房東就急忙忙地來趕人了,上一次敲門的時候沒肯給他開門(沈心琳不在家) 特麼的,又裝作沒人在是吧,這次一定要把她趕出去。 房東掏出主鑰匙,準備強行轟人,這時候門突然間打開了,但是門後麵是一個男學生。 陸白隻把門開了一半,用身體擋著,“你好,有什麼事嗎?” 房東大叔看陸白穿著校服,尋思這人應該是那個丫頭的同學吧,嘖嘖,這都還沒天黑,一男一女待在一個房間裡,準沒乾什麼好事。 估計這會兒要是白天,這個大叔應該也會這麼想吧。 陸白看著門外的大叔那一臉猥瑣的表情,就知道他那漿糊做的腦子裡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咚咚咚!陸白大力地敲了三下門,把猥瑣大叔從他的“幻想世界”拉了回來,“嗯?有事?” 簡短有力的三個字,再加上陸白一米八幾的個頭,還是很有氣勢的。 但畢竟是個16歲的“娃娃”,怎麼可能嚇得到一個社會上的老油條。 房東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陸白說道:“把你同學喊出來,我是她房東,讓她出來跟我說話。” 陸白說道:“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了。” 房東反問道:“哦?你是她什麼人?” 陸白隻是靠著墻看著他,笑著不說話。 房東大叔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是這樣的,現在跟她下達一個通知,這邊有人出更高的租金想住在這,所以請她盡快搬離。”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惡人,她這個家庭情況我也是清楚的,但是我畢竟也要養家糊口的嘛,還要靠這裡的租金過日子的。” 房東大叔豎起食指,繼續說道:“所以,我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搬出去。” 哈,這段話簡單翻譯一下就是:沈心琳的奶奶去世了,怕沈心琳付不起租金,所以現在來趕人了。 陸白心中泛起一陣厭惡,他覺得惡心,為什麼世間上的人大多都如此淡漠,就不能多一點善意嗎? 如果此時是沈心琳在和這個大叔說話,就沖著剛剛他敲門時說的話,估計不會像跟陸白這般“和和氣氣”的。 陸白嘆了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是,這大叔和沈心琳非親非故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什麼要幫她呢?沒有立即把沈心琳趕出去也算不錯了。 想到這,陸白笑著說道:“那您可真是個大善人啊,行了,我會轉告給她的。” 房東大叔一愣,沒想到這小夥兒這麼好說話,他自己都覺得剛剛說的話趕人意圖很明顯了。 他笑著說道:“哈哈,就這麼個事,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體諒體諒。” 房東大叔說完準備走了,但是又被陸白叫住了。 “還有事兒?” “也沒啥事,就是剛剛有個問題忘記回答你了。” 陸白輕蔑地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是沈心琳的誰不重要,你記住,我是你爹!” 說完,陸白就把房門關上了,任由外麵的房東大叔捶門跳腳謾罵都沒理會。 即便他與她非親非故,犯不著非要幫助她,陸白心裡也清楚這個道理。 但是這不妨礙陸白討厭這種淡漠。 門外房東大叔怒罵道:“臭小子,反正那丫頭要是一個星期之後還沒搬出去,我就找人把她轟出去。” 這時,破鐵門“吱呀”的一聲開了,陸白站在門後。 手上還有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陸白整個人,不對,是整個背景都有些黑化了,左手拿著刀,右手輕輕地撫摸刀身,微微歪著腦袋,一臉病態的神色。 他舔了舔嘴唇,咧著嘴問道:“有事兒?” 臥槽,這前後巨大的轉變嚇得房東頭也不回地就跑了,逃跑過程還因為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啃泥,抓緊爬起來之後接著跑。 哈哈哈,盡顯狼狽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