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筆債務(1 / 1)

消失的金子 吾名大霞 4235 字 2024-03-15

“什麼?”兩位刑警驚訝極了。   “他被什麼人催債?什麼時候的事?”   “好幾年了,好像債務挺大的。我悄悄問他,他又不說。”張老說。   “黃敏知道嗎?”   “我不清楚。”   老孫想到了手機的材料商聯係人,“是不是什麼材料的?”   “對對對,好像是有提到過一些。具體的我聽不清,耳朵不好使了。”   小曹忽然問:“張老,你兒子兒媳什麼時候出門?有沒有提到過什麼錢之類的話?”   他聯想到了案發現場那塊沒有任何符號或標誌,或文字的金條。這金塊緊緊隻有一塊,還是被兇手遺落的其中一塊金條?   張老愣了下,搖搖頭說:“好像是3月1號,我真沒聽到。”   “那,出發的前一天呢?”小曹問。   張老睜著迷茫的眼睛,陷入了沉思。這位老人的發際線很高,整個腦袋隻有後半邊頭發。   沒多久,他忽然說:“想起來了,出發前一夜,我去西院找張振。當時我在門口喊了很久,就是沒聽到他的回應。西院裡好半天沒動靜,可我明明聽見兒子回來的聲音了。”   說到這裡,張老的眼睛裡閃爍起了一絲絲奇異的光。   小曹來了精神,微微側耳,隨時記有用的線索。   氣氛拉滿時,張老才說:“於是我喊黃敏,誰知她也沒回應。我急忙進去找,結果在臥室門前聽到了。”   “聽到什麼?”老孫說。   “我聽到張振說要去旅遊,還說什麼這次果真要發財了。我想繼續聽,可話題及時停住了。”張老說這話時,一臉懊惱。   老孫聽出來了,“發什麼財?怎麼停了?”   “還不是我的老牛鞋,踩到了落在門前的樹枝。”老張的語氣頗為遺憾。   “啊?那後來呢?”   “後來我問過,張振一直說我聽錯了。真搞不懂他為什麼瞞著我。”張老答。   “那更久以前,他們就一次都沒對你講過關於發財的話題和內容?”老孫追問。   “沒有。自從兒子不聽勸阻要和黃敏結婚後,我也管不了他了。加上他工作忙很少回家,我們的話一個月都不超十句。”張老沮喪地說。   老孫和小曹對視一眼,這小兩口防張老防得有多警惕!看來這次的旅遊像是欺騙張老的幌子,反而有可能是為了發某筆橫財!   “那他們平時提到過什麼新鮮的詞組或者特殊事情嗎?”   “印象中沒有。”張老不以為然地說。   “有沒有可能是你兒子兒媳在外麵找到了一種能夠發橫財的門路?”   “哪裡?”老人瞪眼。   這時候,老孫試探著問:“比如什麼山什麼水的。”   “沒聽說過。”他說。   “後來呢?”   “後來我明明看見他們一起出門,可是張振走了一會兒,我才發現黃敏偷偷從家裡溜出去。”張老回想起這事,還是感覺奇怪。   但老孫覺得,老人年紀大了,耳不聰目不明的。看錯聽錯都很正常。   告別的時候,小曹說:“謝謝您,有什麼問題可能下次還會來詢問你。希望你短期內沒什麼急事別離開城郊。”   老人家連忙答應,還把他和老孫送出門去。   回到局裡,老孫命令已經從現場回來的竺蘭去走訪張振底下的工友。   然後她找出張振的手機,分別走訪了建築材料供應商。3月8號晚八點給張振打電話的是墻壁塗料供應商。   老孫問他:“3月8號晚八點。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   “有人可以為你作證嗎?”   “有,我妻子可以。”   你是不是給張振打過電話?”老孫問。   “是的,我打算催債,誰知這小子沒接電話。我都快氣死了,急著用錢。”塗料商說。   老孫沉默了。   他覺得很奇怪,“不會是張振出什麼事了吧?他欠的錢還沒還。”   老孫隻好說了實話。   張振在他那裡欠了二十萬的墻壁塗料錢,據說他承包的商品樓出事了。塗料商罵罵咧咧,簡直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緊接著老孫又走訪其他材料商,瓷磚地板商、水管供應商,電線電纜供應商,水泥供應商,沙石供應商等人都是張振的債主。一輪算下來,張振至少共欠了他們480萬塊錢。   張振承包的8棟商品樓是好家園地產,而地產商老板在2020年左右破產,當時那片房子才賣出去小半。   老孫聽得咋舌了。   這些材料商都罵倒黴,晦氣,罵張振,罵好家園地產商。   忽然電話響起來,老孫說:“喂?竺蘭?有線索了嗎?”   “師父,有線索。”竺蘭的聲音帶著興奮,“根據張振的工友描述,張振受一個男性朋友的邀約才去旅遊的。那朋友救過他的命,他就毫不猶豫答應了。”   老孫喃喃,“他叫什麼名字?”   “啊?誰?”竺蘭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個男性朋友。”老孫深吸了口氣說。   竺蘭撓撓頭,“不知道,那工友說張振沒提過。”   “那,他怎麼救的張振?”   “據說是這樣……”竺蘭打開了話匣子,娓娓道來。   那次張振包攬了一個大工程,負責好家園地產的天府佳園樓盤1~8棟樓的裝修工程。他下午外出采購墻壁粉刷塗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青城市路上不小心被一輛從山坡沖下來的大貨車撞翻了。   小貨車翻倒進路邊的草叢裡,向左側翻,車門玻璃碎掉了。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冷汗直冒,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後來不知是誰把他送進了醫院,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   張振發現床頭有一張紙,上麵有電話號碼和姓名。   立刻給年輕人打電話致謝,但對方連連擺手說那是他應該做的。   張振以為對方客氣,但出院後還是請年輕人吃了一頓飯。吃飯的時候,宋小凡提到現場,張振才知道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左手被一條長玻璃紮穿,安全帶又扯不開。   來人望著張振,問他有沒有聽見。張振隻能發出含糊的呢喃,算是回答。半天過去,他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他好不容易找了把剪刀,剪斷安全帶,把張振拖出小貨車的駕駛室,拖到小汽車尾座上麵。   再後來,兩人一直沒聯係。   但據他工友交代,張振很感激救命恩人,所以常把‘我救命恩人’這五個字掛在嘴上,竺蘭說。   老孫說知道了,心裡暗自決定有空再回去問一問張老。   前麵說了,張振的手機裡沒有他和救命恩人的通話記錄。所以,老孫猜測他們可能用口頭約定和固定地點的方式聯係。   而請吃飯後和事發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張振跟他的救命恩人沒有聯係過。所以張振的工友們也好奇,為什麼救命恩人這次突然找上門來?但是張振告訴工友們,他自己也不清楚,畢竟他也不了解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