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事情就留到三天後再說。 事情先回到逛街買特產的傍晚,小馮打來電話。 難道宋小凡已經有下落?念及此處,老孫的眼睛裡不由得閃現了激動的光。 她興致勃勃地接通了電話,“小馮,是不是宋——” 話沒說完,小馮急不可耐地打斷了她,“孫隊,我上次拿去司法鑒定所做的聲紋鑒定,結果終於出來了。” “這......這多少天過去了,也太慢了吧?”沒人提起這件事的話,老孫都快忘記了。 頓了頓,她說:“結果如何?” “經過兩位鑒定人的反復審聽和復核鑒定人的核對,終於確定兩份材料具有同一性。確定該舉報電話人是劉虎。他們寫好了書麵證明,作為司法鑒定報告。”小馮一口氣說完。 “果真是他!但他舉報的內容真實性有待查證。”老孫想了想,“對了,宋小凡有沒有消息?手機有信號沒?他有沒有跟王女士通過電話?監控排查一點兒都沒找到他蹤跡嗎?” 小馮的笑容頓時一點點消失,話也變沉重了。 “沒有,這個宋小凡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我去電話廳查驗過他的消費賬單,發現他的電話號碼自從3月8號以後就沒打出去過。倒是王女士和程飛給他打過電話,但不通。 我懷疑他早把手機扔掉了,一點兒信號都沒有。再說監控排查,可能他變妝,也可能他刻意避開了鏡頭,總之我還沒發現他蹤跡。” 老孫一聽就覺得頭大,這個案子很棘手。 “你繼續查下去。”老孫想了想,說。 小馮接了任務。 老孫記掛竺蘭,打了個電話,“你傷口沒那麼疼了吧?” “師父,我好點了。”竺蘭說。 “按時換藥打疫苗啊!”老孫吩咐。 竺蘭咯咯笑著點頭,她已經逐漸接受被野狗咬的事實了。 老孫想起點事,“童歌那小子在你身旁吧?讓他接電話。” 醫院裡,童歌正在給竺蘭削蘋果,劍眉星目的臉上蕩漾著一股滿足的笑意。 竺蘭忽然把電話遞給他。 “我?”童歌放下水果刀,右手指指自己,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孫隊?”他很疑惑。 老孫說:“童歌,看過竺蘭後,你去古來山傳喚王女士,帶回去繼續審問。” “我——”童歌說,“王女士又不願意開口。” “傻了嗎?拿刀鞘丟到她麵前去。” “這不暴露了證據嗎?” “怕什麼?事到如今,王女士沒法聯係宋小凡,更沒法互相串通報信了。”老孫說。 “哦,可萬一她還是拒絕回答的話——” 考慮到王女士有撒謊的事實,老孫下派任務,“那就帶劉虎見見王女士,讓他去說服王女士。” “啊?他們不是都成冤家了嗎?” “死馬當做活馬醫唄!不試試怎麼知道?你不想知道劉虎為了黃敏能做到什麼程度嗎?” “萬一不行怎麼辦?”童歌說。 “按照流程辦事就行。”老孫說。 他勉為其難地答應。 醫院裡。 掛斷電話後,童歌繼續削蘋果,但速度比剛才快了一半不止。 竺蘭望著他好看的側臉,有點兒走神了。 當他把蘋果遞到麵前,她才反應過來,臉頰不自覺飛上一抹紅霞,“你切成兩半,一人一塊。” 童歌笑笑,“我要出任務去,你自己吃。” “去哪?”竺蘭抬頭問。 “去古來山,請王女士。”童歌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左右搖擺一圈後,他回頭說:“我暫時沒法照顧你了,你小心點。” 這話一聽起來就覺得特別曖昧,竺蘭後知後覺地,臉頰滾燙直擊。她忍不住嬌嗔:“誰要你照顧啊?我有手有腳的。”怕童歌不信似的,她特意蹬蹬腿,搖搖手。 然而下一秒,她肩膀的肌肉被牽扯到,疼痛從傷口擴散至腦部,神經線一痛,她忍不住喊了聲,“哎呦!” “你看你,硬逞強。”童歌立刻檢查她傷口。 竺蘭低頭,有些別扭地展開傷口。 傷口都滲血了,染紅了繃帶,童歌皺眉嘆息,“肯定很疼。” 他出門把護士叫進來,護士忍不住埋怨:“怎麼這麼不小心?小夥子,你的力度太大了吧?” “什麼跟什麼?”童歌不解。 但邊上的竺蘭完全懂了,這護士以為童歌擁抱了她。她全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臉色也很僵硬,特別不自然。 好在童歌要離開了。 他告別她後,前往古來山,但車剛到郊區,天色就暗下來了。他透過車子的玻璃鏡觀察周圍,到處都是荒山野嶺。 司機拒絕前進,“古來山離這裡還有好遠一段路,我過去之後還要空車回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也沒錢掙。再說了,夜晚那麼黑,你肯定找不到路。” 童歌不耐煩地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到他跟前,“加錢給你。” “這……”司機猶豫了一陣,接過錢,“好吧!” 童歌的工資也不多,但任務緊急。 十點左右,車抵達古來山,童歌下車。公路離古來山山腳還有很長一段路,荒蕪的野草和石頭地十分開闊。 他憑著感覺往前走一段路,漆黑的森林裡蚊蟲飛舞,常常撲到他臉上和眼睛裡。但他不能停下來,一直找啊找。終於看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麵有兩個院落。 左邊的院落完好,在月光下沒有一點兒活人氣息。右邊的房子已經坍塌,早已腐敗。 他往左走去,敲門。 良久,果真傳來王女士顫抖聲音,“誰?是凡凡回來了?” 童歌無言。 王女士興奮地奔出來,“凡凡,你終於——”誰知看到的人是童歌,笑容一點點消失。 她以為是宋小凡來了。 “怎麼是你?為什麼半夜造訪?” “那,你又為何半夜待在荒山野嶺?” 王女士沒回答。 “案件調查需要,請你跟我走一趟!”童歌出示了傳喚通知書。 借著昏暗的燈光,通知書上那紅色的印章十分醒目。她臉色僵了下,但隨後想到了什麼,竟然嘴角微勾,帶上一縷若有似無笑。 王女士的樣子胸有成竹,像是勝券在握。 童歌不解,她有什麼值得囂張的?證據在警方手裡,怕她不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