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指間心血(1 / 1)

凍天訣·極封天地!   血月刀法·第二十五!   瞿烈絕招既出,縱無“萃寒刀”為引,傾泄而出的凍寒刀氣同樣不可觸碰。同樣以手運刀的蒙麵人,在身前幻化出數道“刀盾”,意欲層層抵擋、削弱凍氣。攻與守的交織中,雖有削弱,凍寒刀氣依據無可阻擋,刀盾一一破碎!   “嗯!”在最後一道“刀盾”破碎前,蒙麵人已然變招,以刀氣割破自身手掌,“血月刀法·第二十四!”   “刀盾”破碎之刻,無數道細微血氣竟如利箭般激射而出。人身上什麼東西最是難凍?熱血也!縱然無刀,在獨特內功的加持之下,血氣竟是突越凍氣,化作更為堅硬、致命的武器欲要再敗瞿烈。   麵對截然不同、更臻殺境的“血月刀法·第二十四”,瞿烈仿如瞬回多年前的那一場雖生仍敗的決鬥中。那一日,對方留了手,不甘失敗的瞿烈卻在對手失血過多之際暗施致命偷襲。這也成了瞿烈長久以來的噩夢。剎那間的晃神,無數道細小的“血晶”已經透體而過!   “唔哇!”瞿烈痛喝一聲,周身浴血。縱有不甘不屈之意,依然難以支撐漸感沉重的身軀,及地的單膝終是宣告了他的失敗。若非瞿烈獨特的功體無懼冰寒,更能自行凍結細小的創口,隻怕已然斃命。   “如今看來,那日敗的果然是你。難怪乎他死時的致命傷在背後。”   真相被揭破,瞿烈卻是放聲大笑,笑齒間盡是血水。終於,終於不用再陷入那樣的噩夢了嘛?也好、也好,再次敗於此招,也許就是自己的命數與報應吧。瞿烈有生以來第一次放棄了對命運的抗爭。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嘛?”感到無力的瞿烈閉目認輸,“也好,你就來取下我的人頭來為你師父報仇吧。”   “哼!那一日輸的是你,活的卻也是你。就是因為你不認輸,甚至為了不輸而足夠卑鄙。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又何必在我麵前裝英雄呢。起來,我知道你還不止於此!如果無法打敗我,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意義?你追求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難道不是為了師父報仇?”再次睜眼的瞿烈,眼中卻滿是迷惑。對方今日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似是求敗而非求勝,更要激出他最強的戰力。   蒙麵人對著單膝跪地的瞿烈,語氣轉為冷淡,卻又極大刺激了瞿烈的武者之心:“如今的血月刀法已經有二十七式了。”   瞿烈沉默,一時如雪雕般分毫不動。   半晌,瞿烈用手撐地,努力地緩緩站了起來。   “我明白了。你要我怎麼做?”   “保住性命。一個月後,在血刀門你能夠見識到血月刀法真正的極致。你就用你的刀去證明你茍活至今的價值吧。”   -----------------   “啊!”小秋捂著胸口連退十數步。嘴角流淌出的鮮血已經越過下巴滴到了地上。   白墨先生雖然受創較輕,“風雷指”、“龍虯爪”、“催心掌”所留下的傷口卻也不那麼好受。   白墨先生微微吐了口氣,稍稍平復了有些翻騰的內息,繼而道:“好了,你已經盡力了。就算無法再擋住我,也不能算是你的錯。”   就在白墨先生起身欲行之際,小秋卻叫住了他。   “且慢!”   “小兄弟難道還要阻止我嘛?”   “剛才你已經多番留手,我小秋哪有那麼不知好歹。”   “那麼,你......”   “沒想到我小秋能夠在江湖中遇到像白墨先生你這樣真仁真義的大俠,我小秋現在最是佩服的就是你。既然你饒了我性命,我也有幾句話想要相贈。”   “小兄弟請直言吧。”   “如果以後遇見拿著‘血影劍’的阿蘭,一定要小心,那女人瘋起來恐怖的很。”   “我記下了。”   “還有......”阿秋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有是關於碧玉公子的......”   -----------------   眼神狂熱的阿蘭與手中綻放著懾人光芒的“血影劍”,令得四周邪氛高漲。縱是勇毅熱血的韓天也不敢大意,聚精斂神以待。   “血影紛紛!”   在“血影劍”的詭異光芒中,阿蘭與“血影劍”竟然出現了數個分身,齊齊攻向韓天。韓天不避不閃,絕招立出。   “龍騰四海!”   伏天槍疾速旋轉揮舞出的猛烈罡風,令得眾分身身形失衡,一一即時破碎。分身盡破之時,亦是阿蘭身形全消之刻。   不對,邪氣在上方!   不及抬眼,邪氣已經急速墜壓而至,韓天旋身揉槍再刺天,動作一氣嗬成,直攖來敵!   槍劍再相擊,卻是劍鋒對槍尖,火星四濺。強烈的沖擊之力同時將兩人震退。身在空中的阿蘭更是狼狽地飛退而去。翻身落地之刻,再連退了數十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然而阿蘭抬眼之刻,她與韓天都露出了與表麵戰況截然相反的表情:阿蘭嘴帶邪笑,肆意姿狂;韓天驚詫難抑,滿臉失望。   這場戰,既是人之爭,更是兵之鬥。一半已經崩裂脫落的槍尖與完好無損、愈加妖邪熾魅的血劍似乎預示了最終的結果。   “可惡!”自己引以為傲的兵器居然遭受到如此程度損壞,韓天的信心也同遭摧折。   阿蘭一招得勢,狂態更盛:“小子,便與你的槍同葬吧!”揮手間,夾帶著血色的劍氣直襲韓天。   韓天銳氣已失,不敢硬擋,閃身避過。不及慶幸,身後卻已傳來馬兒悲鳴之聲。不妙!這才是對方真正要襲擊的對象!   “哈哈哈哈哈哈,千裡名駒也死了,這次你插翅難逃!”話音未落,阿蘭已經展開迅疾攻勢。名駒死、神兵損,韓天痛心之餘,更明白唯有拚死一搏方有活命之機,鬥誌再揚!伏天槍再舞,“龍騰四海”復出!   這次沒有分身殘影的掩護,難避罡風。阿蘭索性將手中邪劍猛地插地三分,免被罡風撕扯失去身形平衡;更運起周身真氣硬抗罡風可能造成的傷害。   眼見阿蘭牢牢釘住身形,本來準備隨後發出的殺招難以發揮威力,韓天心一橫,真氣灌注雙手,向前一個沖步,順勢將手中銀槍朝著阿蘭猛擲而出。   阿蘭甫敵罡風,雙足還沉於沙土之中,又見急飛而來的銀槍,來不及拔出插地邪劍。危急之刻,阿蘭本能地順著槍尖飛去的方向仰身躺去。堪堪避過來槍!雖然保住性命,額頭卻被槍尖劃破了一道淺痕。受創見血的阿蘭在邪劍“血影”的影響下,狂性被激發得愈加熾烈。一個挺身,將“血影劍”拔於手中。卻見失槍之後已知毫無勝算的韓天已返身拚命奔逃。兩位義兄的仇要報,但必須先保住性命。   “還沒成為‘血影’祭品,怎麼能放你乾休!”   -----------------   苦門寺中,馮追、郭彩雲擒賊先擒王的計劃執行得相當完美,如果還有什麼缺陷的話,就是小瞧了碧玉公子。奢華不過是表象,碧玉公子所坐臥的榻椅其實暗藏機關。碧玉公子迅速按下藏於榻椅上的開關,榻椅上的暗器爆射而出,郭彩雲猝不及防之下,全身被射滿暗器!   馮追耳聞背後妻子的慘叫與暗器的破空聲,一時分心。沈曉蟬眼中精光一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左右手中的煞血銀針已經先後命中馮追。送夫婦兩人同歸。   “掃興。我這些暗器本來是為白墨先生或者韓天準備的。沒想到卻用在了這些小角色身上。”   聞言的沈曉蟬不禁生出疑問,白墨先生暫且不論,瞿烈無論是實力、名氣還是江湖經驗都應在韓天之上,為什麼碧玉公子卻毫不考慮?但眼下沒有時間深思這個問題,作為資深的“職場人員”,自然明白有更優先要做的事情。   “公子恕罪,是在下保護不力。險險讓公子陷入被賊人挾持。”   “哈哈哈,沈大俠又何必自責呢。主上將先生安排在我身邊,果有深意。如今看來,先生的實力更勝我之前的貼身護衛,足見主上對我之愛護。我反倒是應該謝過先生才是。”   碧玉公子的這番話重點全不在他,似乎另有深意,沈曉蟬不知如何回答,隻得尷尬地陪著笑。赤焰王與碧玉公子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引人琢磨呢!   “好了,這麼久探子都沒有回報消息,想來已經被乾掉了。眼下也不知道具體戰況如何,我們立即撤離。”   “不等他們了嘛。”   碧玉公子看了看沈曉蟬,似乎對他這種虛情假意的表現很不滿:“老兄弟都眼也不眨地乾掉,何必這麼關心這些新同事。快走,我這榻椅可隻裝了一輪的暗器。再有人來,可就要用你的命去拚了!”   定酋山,伴隨著琴弦的斷裂聲,蒼涼的曲驟然停止,卻無端更添悲色。郭定酋愣愣地盯著無端受傷染血的指。所謂十指連心,此刻的他難道已經感應到了胞妹的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