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多時,氣氛雖然緊張,邪龍卻始終沒有出手。黃鬼等人則急得不行。 黃鬼大著膽子道:“主公,再不追,隻怕碧玉公子......” 一道冷厲眼神馬上將他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嗯?不妙! 心知有異的白墨先生撇下邪龍等人,返身急奔! 黃鬼見有此變,縱然想追,卻不敢再次觸怒邪龍。還是紅鬼開頭道:“主公,就這樣讓他離開嘛?” “無妨,這個時間,就算他去也來不及了。何況若是白墨先生死,又有什麼人能夠殺了碧玉公子呢?” “原來主公您早已另有排布。主公您深謀遠慮、安排細密,屬下佩服!”紅鬼很恭敬地欠身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無需恭維。”話雖如此,笑聲中還是能聽得出邪龍十分受用,隨後之言更顯誌得意滿,“我赤焰王自然是不會虧待能幫得上我的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為碧玉公子準備後事了。筵席十日,席開萬桌。我要西南武林萬教同喑,千派共仇。好好祭送我這位薄命的好友!” ----------------- 荒野急奔,白墨先生馳越數裡,終在夕陽完全消失在地平線前的那一刻見到了失首的屍體。 無悲無痛,隻是感嘆命運留給人的遺憾。 “為追雲堂的眾人、為中原被你們所害之人,汝之死倒也不枉。可惜,最後也未能轉達小秋、阿蘭對你的敬意。更令人唏噓的是,心心念念對中原武林復仇之人,到頭來卻以死亡的代價被人利用來挑撥西南武林與中原武林。碧玉公子,統領西南武林半壁江山的一時之雄,就讓我為你獻上最後的敬意吧!” 白墨先生聚勁於掌,真氣澎湃。一掌,便是破土裂空,飛沙走石!煙塵落幕,方才屍身之處已被漫天沙石覆沒,形成一個小土包。 “無碑無牌,無人驚擾,這才是最後的安息。碧玉公子,我們就此別過。” 之前觀戰場之狀,白墨先生判斷兆白閔、韓天、皇甫璟瑤等人自可應付,而碧玉公子危在旦夕。所以脫隊急追。如今雖是一番努力,終究救不了碧玉公子,也該是時候回去查看眾人的狀況了。此時的他自然沒有想到手握“龍虎伏天槍”這般神兵的韓天已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 ----------------- 身中劇毒的沈曉蟬,終於等不及找到一個隱秘之處,便急急坐地運功驅毒。然而毒發之後的一路奔跑更加催了毒性,此時運功驅毒,自是為時已晚。不多時,沈曉蟬的臉色已綠,更是失去知覺,大半隻腳已經入了鬼門關。 卻終是他命不該絕。金鈴女正領著郭定酋路過。 “郭大俠,那邊那人的臉色似乎有異。”金鈴女指著不遠處的沈曉蟬道。 郭定酋定睛一觀:“沈曉蟬?”郭定酋未隱居之前,曾與已加入皇甫世家的沈曉蟬共同抗擊過外族。這樣生死與共的戰友,縱然過了十多年,郭定酋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郭定酋驚見昔日戰友陷危,自是焦心,起落間已至其身側。 好厲害的輕功!我平常自覺輕功不錯,比起前輩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金鈴女邊感慨邊也趕了過去。待她來到兩人身邊,郭定酋雙掌已經抵著沈曉蟬的後背,通過注入真氣,強行摧壓其體內毒性。 不消片刻,沈曉蟬本已綠了大半的臉竟漸漸恢復了常色。 好精純深厚的真氣!金鈴女更加敬佩不已。這情形就是閻王也要氣得跳腳吧!畢竟到手的“人”就這麼飛了。 郭定酋隨即停了真氣輸入,卻並未收手。畢竟毒性雖被壓製,終究潛伏於身。郭定酋右手撚指為劍,揮灑之間,沈曉蟬的雙手雙腳皆被劃出一道淺痕。淺痕剛好連接到血管,卻又不至於血液大幅噴濺。郭定酋左手抓住沈曉蟬的衣領,猛地將他掀至半空中。右手隨即化掌,疾推心脈!自心脈而始,已被散至四肢百骸之毒被推至四肢,再經由四肢的血管從淺痕處不斷滲出。郭定酋不斷加催右掌之真氣,持續不斷排出毒液。一刻之後,已再無異色血液被排出。郭定酋右掌當即撤掌收式,左手將沈曉蟬旋身放落,復歸坐地之姿。 這一番操作看得金鈴女目瞪口呆、嘆為觀止。就是郭定酋自己也免不得有些疲累。 末了,金鈴女才記起自己剛才沒來得及告訴郭大俠沈曉蟬已經背叛皇甫世家投入西南武林之事。這樣的人,實在是救了白救,不,是救了不如不救啊! 解決了碧玉公子擋路的心腹,追尋白墨先生蹤跡的兆白閔卻在此時出現:“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郭定酋輕輕拭去額頭的汗,警惕地盯著來人,“你又是什麼人?” “明明是我先問的,是不是應該講究一個先來後到?” 金鈴女看兆白閔的形貌不像是什麼壞人,也知道郭定酋素來不喜歡異族之人,連忙提醒:“這位大哥,我勸你有啥說啥,若是惹怒這位前輩可就不得了了。” 本是好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時聽在兆白閔耳中卻是幫腔挑釁之感。 兆白閔一向無所畏懼,自是不能接受這份“好意”:“與這家夥為伍之人,不管輩分如何,我倒是都不介意惹上一惹。” “如此說來,對他下毒的人就是你咯?”被激怒的郭定酋自然有了這般聯想。 “中毒?”兆白閔聯想沈曉蟬在戰鬥中突然落跑的行為,終於明白了過來,“自然不是。如果是我的話,直接把他揍扁就好,下什麼毒。” “你的手腳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才好。”話音未落,不尋常的劍氣已經從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的周身湧了出來。 “郭前輩,您別沖動!”金鈴女連忙想要勸止。從兆白閔的話語中不難分辨此人乃是站在沈曉蟬的對立麵。敵人的敵人可能就是朋友,說不定可以爭取一下呢! “老人家,沒想到你是個如此不同凡響的老頭啊。我好久沒有那麼興奮了,今日我兆白閔就好好領教一下您不凡的劍氣了。” “兆白閔?鐵手神鑄?”金鈴女一聽名字也懵了,不會這麼巧吧? “姑娘你認識我?”兆白閔有些詫異,但轉念想想自己畢竟是鑄兵器的名家,中原人聽聞過名字倒也不稀奇。 “白墨先生在哪裡?”不待金鈴女回答,郭定酋已經搶先發問。 “老人家你認識他?”兆白閔更驚訝了,“你們怎麼知道他在我這裡?” “我們這次來西南武林,就是來找白墨先生他們和前輩你的。”這次金鈴女搶答得很快。 嗨,看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