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躍上前臺(1 / 1)

碧玉公子的喪事,自然是西南武林的盛事。特別是在赤門亦傳出要連辦七天筵席之後再風光大葬的消息後,西南武林人士紛紛匯聚到赤門總部。一時人聲鼎沸,車馬不絕。   身為主人的“赤烈王”,自然無法繼續藏身。不得已的邪龍連日來隻得每日都稍作出席再以身體不適的因由匆匆離席。幸而赤烈王本就不喜歡以真麵目示人,一直以來都是黑衣裝扮,隻以腰間的赤焰令來彰顯身份。同樣穿著打扮的邪龍也不易被人認出。何況就算不少西南武林人士心中早有懷疑,若是真敢發難,可能就要付出性命的代價。無論眾人麵前的這個人是誰,現在的赤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不會有人去摸要命的“逆鱗”。   五鬼如今在赤門中也被封做了“五大護法”,奉命招呼一眾西南武林人士的過程中,也是受到了不盡的吹捧誇贊,個個誌得意滿。當日五鬼之所以會背叛碧玉公子,一方麵是邪龍“金銀彈”的強烈攻勢,一方麵他們五人早已不滿一直蟄伏於暗處。他們五人早就是江湖成名人士,如今在武林人士麵前這般威風凜凜才是他們想要的。   之前公開場合一直陪伴在“赤烈王”左右的碧玉公子,如今也已經換成了蕭平。躍升為赤門二把手的快劍公子,春風得意,自是不會把知悉內情的五鬼等人藏於暗處的鄙夷目光放在眼內。這不過是無能庸俗之輩赤裸裸的嫉妒罷了。   今日“赤烈王”與眾人稍作寒暄,便又借著離席的機會與蕭平退入了一間內室。   “七天已經過了大半,西南武林的人士都到齊了嘛?”看不見麵容的邪龍問道。   “回稟主上,除了瀟湘不夜城的人都沒有來之外,其他的勢力就算是主腦沒有到,也都派出了一定分量的代表前來致意。”蕭平在別人麵前很得意,在邪龍麵前倒是表現得極為恭敬。他自然是不想成為碧玉公子第二的。   “哼,果然是瀟湘不夜城。當年赤烈王以瀟湘不夜城與他有恩的名義,令瀟湘不夜城獨立一方,連稅費都絲毫不用上繳,隻是名義上的歸屬。如今看來,隻怕瀟湘不夜城本就是赤烈王早遠前的布局。”   “哦,主上這是怎麼說呢?”無論明或不明,蕭平都決定要這麼問。   “自從我暗算赤烈王,他消失無蹤之後。我接手了他的東西,卻發現有近一半的神秘財源進項突然消失。與富庶的中原不同,相對貧瘠得很的西南武林,除了黃賭毒四季不停、紙醉金迷夜夜不止的瀟湘不夜城,哪來那麼大筆而又穩定的進項呢?恐怕是赤烈王早就將這個‘金雞母’轉明為暗。以預防有何不利的變動,能夠借著瀟湘不夜城東山再起。自我篡奪其位後,瀟湘不夜城便與赤門再沒有了來往。恐怕他們早就已經知道我這個‘赤烈王’不是他們遵奉的那個‘赤烈王’。他們既然不肯派人前來,就是不給我麵子,更遑論尊我為主。”   “主上所言真是令屬下茅塞頓開。非主上,又有誰有這般智謀能夠統領西南武林呢?瀟湘不夜城時至今日還是零頑不靈,實在是自尋死路!”趁著領導自鳴得意,馬屁自然要及時奉上。   “哼!不給我麵子、不聽我使喚,那西南武林自然是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邪龍惡狠狠地說道。   惡毒的語氣聽得快劍公子後脊發涼,連忙進言道:“敢拂逆主上,他們自然不會有好下場。隻是屬下現在有小小的擔心,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是擔心‘人’?”邪龍似是早已料到他會有此問。   “主上料事如神。屬下擔心的正是赤烈王與瀟湘不夜城中的兩人。赤烈王若是恢復了功體,與那兩人聯起手來,絕對不可以小覷。”   “哼,放心吧。當年我設法令赤烈王走火入魔,然後再暗算他,就算他後來霍盡全力逃去無蹤,也必然是經脈劇損,元氣極傷。就算沒有死、也沒有成為廢人,也絕不可能恢復原來的實力。”   “啊?”蕭平大感意外,這與他在碧玉公子處聽到的大相徑庭,“主上如今所說與之前碧玉公子告訴我的大大不同。其中的關鍵點就是赤烈王的傷情輕重。之前碧玉公子一直很忌憚赤烈王會卷土重來,為此日夜憂思,使得自己的身體病上加病。莫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自然也是我的計謀。”邪龍得意地解釋道,“碧玉公子心高氣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與我合作,卻一直認為隻有赤烈王才是他最大的對手。我告訴他當日赤烈王傷情難定,但加以時日進行調息療養必定能夠恢復實力。這樣才能讓他一直心有忌憚,不會把我最為主要的對手,借以維係住我們那並不牢靠的同盟關係。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確實有一部分敗在了赤烈王之上,不過最後靠得還是我的計謀與你那柄斬下他人頭的快劍!”說著,邪龍用戲虐的眼神盯著蕭平。   蕭平立即感到有些不自在。畢竟暗殺老友還一劍斬下他的頭顱,這若是傳出去,在江湖上實在是難聽得很。某種程度可算是“社會性死亡”了。   “誒,碧玉公子與主上作對,遲早是個死字。我和他總算認識一場,一劍斬首,也算是給了他一個痛快。”   蕭平就是蕭平,臉皮厚得都不要了!   “對了,說起碧玉公子,當日你是否已經確認過麵具下的人就是碧玉公子。畢竟他一直帶著麵罩,就連我都不知道他的真麵目。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再跳出一個活生生碧玉公子。”邪龍的語氣雖然聽著是玩笑話,但是眼神卻一直在蕭平臉上遊弋。   “這個自然是確定的,我與他朝夕相對,是真是假,我一眼便知。”蕭平反應很快,既能感覺到言語間拆皮撥骨的冷萃殺意,也能立即在字裡行間用真話回答對方時掩去了關鍵信息。蕭平可是有些潔癖的人,自然不會在血淋淋人頭上再卸去對方的麵具。不過他不用看,就知道當日那個死的碧玉公子就是真正的碧玉公子。數千日的相處,這世上除了碧玉公子,也就隻有他最了解碧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