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真材實料 　　當秦戰從山上滿載而歸，手中拎著兩隻肥美的野兔時，正巧在山腳下與上山而來的墨塵相遇。墨塵多看了那兩隻兔子一眼，秦戰心中暗自得意，表麵上卻保持著難得的禮貌，向墨塵點了點頭。 　　“冬天的兔子可不好抓啊。”墨塵感嘆道。 　　秦戰心中得意，嘴上卻謙虛道：“今日運氣好，碰巧遇上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墨塵毫不吝嗇地誇獎道，“你很不錯。” 　　墨塵的話讓秦戰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位前輩會如此誇贊自己。不過，從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口中說出這樣的話，確實顯得有些怪異。 　　墨塵轉身離去，秦戰目送著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冬天，不僅僅是兔子難抓，所有獵物都變得難以尋覓。這才隻是初冬，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艱難。 　　他還記得今天遇到的那頭狼，狼是群居動物，他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對付。這樣的困境讓他意識到，冬天比想象中更難熬。 　　回到家中，秦戰的收獲自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特別是韓清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然而，當秦戰宣布要將兔子賣掉換布時，那兩道原本閃亮的星星眼頓時黯淡了下來。秦嬌和秦定隻想品嘗兔肉的美味。 　　然而，韓清歡卻用贊賞的目光看著秦戰，這位平時以吃貨著稱的少年今天竟然表現出了難得的懂事。她笑著安慰大家：“沒事，我們家還有一窩小兔子呢！等它們長大了，我們就可以天天吃兔肉了。” 　　秦嬌聞言，學著韓清歡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嬸嬸，那些小兔子還沒滿月呢！你就想著吃它們的肉了？” 　　秦定也表達了不滿：“嬸嬸，小兔兔那麼可愛，不要吃它們好不好？” 　　韓清歡被兩人的反應逗笑了：“那你們養兔子是為了什麼？當寵物玩嗎？” 　　秦戰在一旁默默地喝著最後一口菜粥，心中有些意猶未盡。他發現自己的食量好像又變大了些。他抬頭看向韓清歡：“既然大家都不想吃，那就等兔子長大了再賣吧。” 　　韓清歡誇張地擺出驚恐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哎呀呀，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看重錢了？這可是我獨有的特質啊！” 　　她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秦戰更是得意地笑出了聲，“我這不是在學習你嗎？” 　　“這孩子，終於懂事了！”韓清歡一手拍在秦戰的肩膀上，另一手則假裝成秦張氏的樣子，抹著眼淚，表演得十分誇張。 　　秦戰的臉色瞬間一沉，而其他三人卻笑得前仰後合。他迅速轉移話題，試圖讓大家的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你快點吃吧，一會兒跟我一起去集市。” 　　韓清歡眨了眨她那大大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啊？” 　　秦定小朋友好奇地湊過來問：“嬸嬸，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今天的太陽和平時不一樣，它是從西邊升起來的！”韓清歡笑著解釋道。 　　秦戰則是一臉鎮定地說道：“你這種市井小民比較會講價，所以讓你跟我去。” 　　韓清歡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貌似集市上就一家收購野味的，而且人家還不二價。” 　　秦戰有些惱羞成怒，“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多話！” 　　韓清歡用涼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種事她都不用親自出馬。果然，秦張氏放下筷子，表情比她還要生氣，“戰兒！你怎麼能這麼跟你媳婦說話呢？” 　　秦戰頓時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兩個愛嘮叨的女人，特別是在韓清歡的事情上，他娘能嘮叨個沒完沒了。 　　最後，韓清歡還是跟秦戰一起去了集市。雖然她覺得這樣很浪費時間，足夠她種好幾壟菜了。但她還是決定改掉秦戰這個不好意思去賣東西的臭毛病。 　　在韓清歡看來，以勞動所得換取銀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秦戰卻還端著秦家二少爺的架子，她不禁想，離開京城都快一年了，秦家估計已經被上流社會遺忘了吧！ 　　今日的市集熱鬧非凡，四鄰八村的村民們都像韓清歡他們一樣，帶著自家的貨品來此交易，希望能換取些生活的必需品。市集上琳瑯滿目的商品，讓韓清歡感到新奇不已，每樣東西都讓她心動不已，仿佛要將整個市集都搬回家中。 　　秦戰提著兩隻兔子，不緊不慢地跟在韓清歡身後，心中卻是感慨萬分。家中缺錢，這是不爭的事實。而韓清歡的懂事，更是讓他心生愧疚。她從未為自己買過任何東西，總是將家中的需求放在首位。 　　如果韓清歡知道秦戰此刻的想法，恐怕會給他一個大白眼。她心想，明知家中缺錢，還亂買東西，這不是添亂嗎？ 　　兩人漫步至收購野味的店鋪，兩隻兔子換來的不過六百個銅板。秦戰拿著這點錢，心情愈發沉重。這點錢哪裡夠買布裁衣呢？看來今天又得動用家裡的積蓄了。 　　韓清歡敏銳地察覺到秦戰的憂傷，她心中既欣慰又好笑。她像個老母親一樣，溫柔地提議道：“秦戰，拿到錢了，我們去買點棉花吧？天越來越冷了，家裡的棉被都不暖和了。娘他們年紀大了，小孩子也怕冷，不得不買了。” 　　秦戰一聽這話，頓時感到一陣無力。他剛想提買衣服的事，韓清歡就已經開始考慮買被子了。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算了，今天一次性都買齊了吧。” 　　“那你還想買什麼？”韓清歡好奇地問。 　　“你昨天換下來的那件衣服還能穿嗎？”秦戰反問。 　　韓清歡被他問得有些啞口無言，“那個……確實不太能穿了吧？再補補？” 　　秦戰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一個大男人都看得出那件衣服已經沒法再補了。他真不知道韓清歡是怎麼做到昨天還若無其事地穿了一整天的。 　　韓清歡也有些無奈，她確實沒有衣服可換了。於是她說道：“買吧，你就那兩身衣服，又薄又破的。” 　　突然，韓清歡想起了一個笑話，想逗逗秦戰：“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你知道嗎？我聽說以前有一家夫妻，他們從來沒有一起出去乾活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戰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因為他們隻有一套衣服啊！男人穿了女人就隻能躲被窩裡睡覺，找書苑 www.zhaｏshuyuａn.coｍ 女人穿了男人也隻能躲被窩裡睡覺！”韓清歡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戰也被她的笑話逗笑了，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誰信啊！” 　　“你不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嗎？”韓清歡繼續逗他。 　　“嗯？”秦戰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這樣他們就有理由啥事不乾正大光明躺家裡睡覺了啊！”韓清歡解釋完又自己笑了起來，她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有趣的。 　　秦戰看著她自娛自樂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溫暖。他明白韓清歡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家中的壓力，讓他不要過於擔憂。他心中湧起一股感激之情，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努力賺錢改善家人生活的決心。 　　兩人來到賣布的攤位前，這裡既有門麵店鋪也有自家織的布匹出售。大多數布匹都是粗麻布，價格相對便宜一些。韓清歡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安慰秦戰：“咱們練武的練武、乾活的乾活，今天可別再買細棉布了。你看娘一天補衣服都補不過來。買麻布吧？那個結實耐用還經臟。” 　　秦戰壓下心中的感慨，也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點了點頭。他知道韓清歡是為了家裡著想，他心中既感動又愧疚。於是他一口氣買了兩匹麻布，讓韓清歡驚訝不已。 　　今天的秦戰似乎特別大方，這與他平時的風格有些不符。但韓清歡知道這是因為他在努力為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她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溫暖，她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隻要家人團結一心就一定能夠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