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然是大丫小丫寫的。 可麵對殷素素的問題,宋青書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乾脆把信往殷素素手裡一扔,起身對老夫婦道: “一路辛苦你們,這點錢給你們去買點茶喝!” 說著掏出一兩銀子塞了過去。 老夫婦莫名其妙,車錢不是已經給過了嗎? 但見宋青書態度堅決,也沒再推辭,拿著錢高高興興離開了。 就這個功夫,宋青書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 他轉身坐下,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似乎並不在意殷素素手裡的信。 殷素素壞笑著遞過來: “快拆開看看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花花腸子卻不少。” 宋青書卻擺了擺手: “這封信不是我的,五嬸你誤會了。” 殷素素一愣: “他們明明說是給你的啊,這都寫了,情郎親啟。” 宋青書搖搖頭: “這是殷六叔的信,是峨眉派的紀曉芙姑姑寫給他的。” 殷素素頓時有點尷尬,連忙把信放到桌子上: “原來是六弟的啊。” “對啊,前一陣紀曉芙姑姑路過鎮威鏢局,與人爭鬥受了傷,我看在六叔份上,就雇傭了這對老夫婦送她回川西。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那對老夫婦不認識六叔,誤以為紀曉芙姑姑是我的夫人呢。” 殷素素沒見過紀曉芙,但聽莫聲穀提起過殷梨亭的婚事。 見宋青書說得頭頭是道,便沒再多懷疑。 倆人吃過飯,當即趕回客棧。 宋青書叫來店家的兒子,俞蓮舟再次對三人進行了一番審查。 確認人品資質都沒問題後,由莫聲穀代收為記名弟子。 三兄弟興高采烈,持了俞蓮舟的書信,快馬朝武當山去了。 臨行前,俞蓮舟一再囑托,定要把書信親自交到掌教師伯宋遠橋手裡。 事情處理完畢,幾人又商討了一陣。 直到用過晚膳,宋青書才得以獨自回房。 剛關上門,長長舒了一口氣。 白天幸好我機靈,要是五嬸拆開這封信,大丫小丫非暴露不可! 他收了這對絕色姐妹,將她們安置在武當山下,是想偷偷享受的。 心裡早已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老爹和幾個叔叔知道。 否則,他這名門正派的弟子,暗中窩藏來歷不明的西域女子。 如何解釋得清? 宋遠橋為人正派,非削死他不可。 宋青書插上房門插銷後,這才來到窗前,打開信封。 原來大丫小丫在被進貢之前,簡單學習過漢語。 字寫得雖然歪歪扭扭,但整體還算通暢。 姐妹倆到達太平鎮,已經按照宋青書的囑咐,買了一處宅子安定下來。 “隻盼情郎早日歸來,與我姐妹行圓房之事,妹妹迫切想給情郎生個兒子!” 大丫在信尾寫道。 甚至還騷裡騷氣的附上了一首詞: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宋青書不禁好笑。 兩個小騷貨,居然還懂點李清照的詞! 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想到兩姐妹那妖嬈火辣的身材,一時欲火焚身,竟難以自抑。 就在宋青書準備上趟五指山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客棧小二的聲音。 “客官,不好了!一隊韃子兵包圍了小店,指名要抓江湖叛逆!” 宋青書嚇了一跳,頓時沒了興致,連忙出門詢問情況。 原來俞蓮舟之前去藥店買藥,還是暴露了。 那藥店掌櫃見他抓的藥材真貴,又不肯登記。 怕擔責任便匯報了上去,立時引來了韃子官兵。 宋青書環顧客棧四周。 東西南北四個門都已被團團圍住,屋頂上甚至還有好幾排弓弩手。 “二哥,我們殺出去吧,大不了一死,絕不能讓韃子抓去!” 宋青書走進俞蓮舟的房間,莫聲穀怒道。 他雖已中毒,卻仍是豪氣沖天。 張殷夫婦也走了過來,手裡已拿上兵器。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二伯,咱們殺出去,給韃子一點顏色看看!” 殷素素也說,手中長劍青光閃閃。 她武功雖不如俞蓮舟等人,但對付幾個韃子兵,絕對是有把握的。 俞蓮舟在房間踱來踱去,一時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他單人在此,自然沒什麼說的。 哪怕拚了性命不要,也要和韃子戰個你死我活。 可眼下五弟七弟同在,又因中毒武功盡失。 俞蓮舟不敢貿然行動。 “裡麵的人,你們再不出來,老子就放火燒了這客棧,讓你們都變成烤豬!” 幾人正猶豫,屋外傳來韃子粗魯的喊聲。 張翠山一激動,從腰間掏出銀鉤鐵筆,就想出去拚命。 宋青書連忙攔住他: “五叔,不能硬拚,屋頂有弓弩手,你內力盡失,跑不掉的!” 語氣冷靜,竟沒有絲毫慌張。 張翠山也是一愣,不敢相信說出這話的居然是青書侄兒。 宋青書隨即走到門口問店小二道: “韃子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店小二搖頭: “他們隻知道幾位大俠都是江湖上的人士,想抓回去審問。” 宋青書心裡鬆了口氣,看來俞蓮舟並沒有暴露。 當即趕回隔壁房間,拿出幾十兩銀子。 正要下樓,那韃子百夫長竟帶人走了上來。 俞蓮舟幾人長劍出鞘,頓時就想要火拚。 宋青書連忙製止幾人: “別沖動!見機行事!” 他語氣強硬,似命令一半,幾人竟都下意識的忍住了。 俞蓮舟之前在竹林聽到過侄子的這樣的語氣,問: “青書你有什麼辦法嗎?” 宋青書來不及答話,百夫長已經帶人闖了進來。 幾人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大刀。 百夫長命人將兩邊窗戶推開,屋外密密麻麻站滿了弓箭手。 隻要稍有不對,他指令一下,立時便是萬箭齊至。 俞蓮舟武功高強或許能夠躲閃。 張翠山和莫聲穀此時卻和普通人無異,絕對會被射成篩子。 “說,你們是什麼人?” 一名副官問道。 見幾人不說話,冷哼一聲: “既然在這裡不願意說,就跟我們回去交待吧。來人,把他們兵器收起來!” “且慢且慢!” 宋青書此時也顧不上許多,連忙出麵製止。 張翠山容易情緒化,莫聲穀更是性格暴躁。 對方要是收他們的兵器,說不定真會動手。 “長官,我們都是過路的商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您行行好,通融一下吧。” “過路商販買藥為什麼不登記?還有你們帶這麼多兵器乾什麼!” “我們不知道小鎮的規矩,如果要登記,我現在就可以登記!” 宋青書理智氣壯的說,把一袋銀子塞到百夫長手裡: “這點誤會居然勞動大人,真是折煞小人了,這點酒錢,就給大人犒勞眾位弟兄吧?” 他心裡斷定,這幫蒙古兵隻是上門勒索而已。 “就這點錢,你打發臭乞丐呢!” 副官罵道,顯然是嫌少。 宋青書撓撓頭。 他可是體製內的老油條了,對付這些官老爺有的是辦法。 隨即故作為難道: “這是小的全部家當,大人如果不滿意,小的這就跟大人回去,把誤會澄清楚。小的家跟安陸鎮的老爺都認識,縣令大人之前還去小的商行跟我爹喝茶呢。” 說著竟想把那袋銀子要回來。 那百夫長見他一副富家少爺的裝扮。 年紀雖小,但做事、語氣、神態都極其圓滑老練。 顯然沒少跟官府打交道。 這一點普通江湖客絕對裝不出來。 他手裡又沒有明確證據,本來也是想上門碰碰運氣而已。 見已經得了銀子,也不想再貪多。 當即把銀子往懷裡一塞: “算了吧,這次饒了你們!” 說著手一揮,帶著手下離開了。 俞蓮舟等人頓時愣在原地。 “這……這就走了?” 莫聲穀不禁問道。
二十二 老油條(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