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此時夕陽西下,光線較暗。 他忍不住搓了搓眼睛,道: “青書,你抬起頭來。” 宋青書捕捉到了張三豐眼中的驚詫。 腦子飛速轉動,猛然間想起原著有一段劇情。 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後,拌作小道童潛回武當。 當時趙敏手下的家奴挑釁張三豐,張無忌被逼出手。 在出手前,老張曾注意到小張的眼睛。 並以此推斷出他的內力已達巔峰之境。 臥槽,這不是主角光環嗎?怎麼老子也有啊! 宋青書在心裡大喊。 隨即意識到是眼睛出賣了自己。 電光火石間,連忙回憶往事。 任由前世今生的悲傷情緒湧上心頭,逼出幾滴眼淚在眼中打轉。 抬頭道:“太師傅,您老了,弟子好難過。” 這一手操作來的太騷太突然。 幾人都是一驚。 張三豐見他雙目通紅,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的溫潤都是眼淚的緣故,自己確乎是老眼昏花了。 見這孩子情真意切,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的滿頭白發而傷心。 點點頭,心中不禁感慨: 青書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俞蓮舟和宋遠橋也是一臉懵逼。 青書是這麼孝順的人嗎? 但宋遠橋隨即反應過來,心中大喜。 青書看來真是長大了啊,這眼淚來的,可真是時候! 於是跟著哽咽道: “青書,不可惹你太師傅傷心!” 張三豐嗬嗬一笑,拍著宋青書的肩膀: “好了,孩子,不必過多悲傷,人哪有不老的呢?太師傅能活一百歲,已經心滿意足了。你且去吧,今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太師傅。” 說著大炮一揮,走進屋去。 獨留下三個懵逼的人,久久楞在原地。 -- 均州,位於武當山東麵。 本是一座有著千年底蘊的小城。 但南宋滅國以來,蒙古人燒殺搶虐,幾乎將這座城市的人口屠戮殆盡。 近年來,蒙古朝廷對南方的統治日漸鬆散。 加之此地靠近武當山,不少山民都是武當弟子,功夫不凡。 蒙古韃子輕易不敢再來這裡打劫。 均州城便又逐漸活泛起來。 武當派甚至在這裡設置了一個分舵。 然而就在幾天前,一大隊蒙古兵忽然湧入均州。 雖軍紀嚴明,沒有像過往那般掠奪百姓。 但城內各種武館、幫派分會還是遭了殃。 這隊蒙古兵進城的當天,便出動大批高手,將城內江湖幫派全部封殺。 街上更是時時有彪悍騎兵巡邏。 隻要你長得壯些,不管是不是練家子,迎頭就是一刀。 不死就算你命大。 一時間,均州城如臨大敵,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好不容易活泛起來的一座古鎮,旦夕之間再度變得蕭瑟不已。 就在宋青書憑著精湛演技,在武當山各種表演的同時。 夜幕下的均州城,卻隻零零散散亮了幾家燈火。 隻城中間的一處大宅院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宅院後的草坪上,一大批蒙古將領正在舉辦篝火晚會。 為首的正是朝廷欽命平叛大元帥,汝陽王。 “江南這些女子,果然是別有一番風情啊!” 汝陽王大口喝著酒,對手下笑道。 副將紮木裡道: “是!元帥!那名歌姬,胸部飽滿白嫩,屬下去給您割來,欣賞一番!” 說著就要起身,被汝陽王一把拉住,喝道: “不要胡來!我大元統治天下都這麼多年了,收起你這野蠻的習性吧!” “元帥,屬下錯了!”紮木裡連忙下跪。 “我蒙古帝國騎兵雖然強大,但要統治這南朝一帶,還是得靠漢人的文化,明白嗎?” 汝陽王說著看向一旁的漢人青年: “這位叫做陳友諒的小兄弟,就是難得的漢人才俊。沒有他的計策,我們這次想要平定南方叛亂,絕沒有這麼容易!” 陳友諒不過二十來歲年紀,連忙站起身道: “這都是師傅的注意,弟子隻是幫著完善了一下而已,元帥過獎了!” 汝陽王點點頭: “誒,你師父呢?怎麼有沒看到他?” 陳友諒微微一笑: “師傅出家之人,向來不喜歡這些熱鬧場麵。” 旁邊另一個副將闊多臺道: “我聽說圓真師傅年輕時有一心愛的女子,後來嫁給了別人,圓真師傅這才傷心出家,可有此事?” 陳友諒恭敬地彎腰道: “弟子不知。” “誒,有諒兄弟,你口風不必這麼嚴嘛!你說說,那女子長什麼樣,我這就差人畫像,給你師傅找出十個一模一樣的來!” 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圓真的聲音忽然清楚地傳入眾人耳朵: “陳年舊事,不敢勞動將軍大架。” 原來他人雖不在此處,但對於此間各人的對話,卻是聽得清楚。 並且能夠靠著內功傳音回話。 眾人不禁一怔。 汝陽王道: “成昆師傅,你過來吧,我們商議一點正事。” 說完示意手下去接成昆。 然而話音剛落,成昆身影一閃,突兀的出現在汝陽王麵前。 這一手功夫顯露出來,在場眾人無不震驚不已。 汝陽王也起身行禮,讓歌舞撤下,給成昆安排好坐處。 幾名副將接連向成昆敬酒,汝陽王道: “成師傅,那武當小兒怎麼樣了,交待了屠龍刀的下落嗎?” 成昆搖搖頭,嘆氣道: “小孩家頑固不化,嘴硬得很,就是不願意說。” “用刑啊!” “用過了王爺,可他就是不願意說。” “這麼嘴硬?可如何是好。” 這時陳友諒站了起來: “弟子有一計,可探查出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 “快說。” 汝陽王躬身,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友諒道: “這小孩不願意說,我們抓著他去見他父母,當麵施以極刑,不怕他們不說。” 一旁的紮木裡口直心快,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哈哈大笑: “這個辦法倒是很妙!” 然而成昆卻起身行了個禮: “王爺,此計不妥,張翠山他們,已經回到武當山去了。” “那怎麼了,武當山距離這裡,不就一天的路程嗎,白天我都能看到武當金頂呢!” “均州距離武當確實不遠,但武當山有張三豐在我,我們去不得。” 紮木裡霍地起身,怒道: “張三豐,又是這個張三豐,成師傅,你就沒什麼辦法把這個臭道士給收拾了嗎?!” 圓真尷尬的笑了笑。 陳友諒道: “將軍,張三豐是武學大家,不好對付。” “什麼大家小家,我們王爺手下這麼多高手,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個臭道士嗎?啊!!” 陳友諒低頭不再說話。 汝陽王嘆了口氣,示意紮木裡退下: “成師傅,你說,要怎麼樣才能滅了武當派,活捉張老道?” 圓真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 “王爺,就算調來十萬鐵騎……” “十萬鐵騎!你開什麼玩笑!十萬鐵騎要多少軍費、多少糧草你知道嗎?!” 暴躁的紮木裡再次搶話。 成昆也不生氣,仍舊語氣淡淡道: “將軍別激動,我是說,就算調來十萬鐵騎,也滅不了武當,活捉不了張三豐。” 紮木裡氣沖沖還要辯論,年輕的陳友諒猛的起身: “將軍別鬧可好?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不是武當山的野豬,沒那麼容易說活捉就活捉!”
二十九 將軍別鬧可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