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將軍別鬧可好?(1 / 1)

張三豐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此時夕陽西下,光線較暗。   他忍不住搓了搓眼睛,道:   “青書,你抬起頭來。”   宋青書捕捉到了張三豐眼中的驚詫。   腦子飛速轉動,猛然間想起原著有一段劇情。   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後,拌作小道童潛回武當。   當時趙敏手下的家奴挑釁張三豐,張無忌被逼出手。   在出手前,老張曾注意到小張的眼睛。   並以此推斷出他的內力已達巔峰之境。   臥槽,這不是主角光環嗎?怎麼老子也有啊!   宋青書在心裡大喊。   隨即意識到是眼睛出賣了自己。   電光火石間,連忙回憶往事。   任由前世今生的悲傷情緒湧上心頭,逼出幾滴眼淚在眼中打轉。   抬頭道:“太師傅,您老了,弟子好難過。”   這一手操作來的太騷太突然。   幾人都是一驚。   張三豐見他雙目通紅,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的溫潤都是眼淚的緣故,自己確乎是老眼昏花了。   見這孩子情真意切,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的滿頭白發而傷心。   點點頭,心中不禁感慨:   青書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俞蓮舟和宋遠橋也是一臉懵逼。   青書是這麼孝順的人嗎?   但宋遠橋隨即反應過來,心中大喜。   青書看來真是長大了啊,這眼淚來的,可真是時候!   於是跟著哽咽道:   “青書,不可惹你太師傅傷心!”   張三豐嗬嗬一笑,拍著宋青書的肩膀:   “好了,孩子,不必過多悲傷,人哪有不老的呢?太師傅能活一百歲,已經心滿意足了。你且去吧,今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太師傅。”   說著大炮一揮,走進屋去。   獨留下三個懵逼的人,久久楞在原地。   --   均州,位於武當山東麵。   本是一座有著千年底蘊的小城。   但南宋滅國以來,蒙古人燒殺搶虐,幾乎將這座城市的人口屠戮殆盡。   近年來,蒙古朝廷對南方的統治日漸鬆散。   加之此地靠近武當山,不少山民都是武當弟子,功夫不凡。   蒙古韃子輕易不敢再來這裡打劫。   均州城便又逐漸活泛起來。   武當派甚至在這裡設置了一個分舵。   然而就在幾天前,一大隊蒙古兵忽然湧入均州。   雖軍紀嚴明,沒有像過往那般掠奪百姓。   但城內各種武館、幫派分會還是遭了殃。   這隊蒙古兵進城的當天,便出動大批高手,將城內江湖幫派全部封殺。   街上更是時時有彪悍騎兵巡邏。   隻要你長得壯些,不管是不是練家子,迎頭就是一刀。   不死就算你命大。   一時間,均州城如臨大敵,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好不容易活泛起來的一座古鎮,旦夕之間再度變得蕭瑟不已。   就在宋青書憑著精湛演技,在武當山各種表演的同時。   夜幕下的均州城,卻隻零零散散亮了幾家燈火。   隻城中間的一處大宅院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宅院後的草坪上,一大批蒙古將領正在舉辦篝火晚會。   為首的正是朝廷欽命平叛大元帥,汝陽王。   “江南這些女子,果然是別有一番風情啊!”   汝陽王大口喝著酒,對手下笑道。   副將紮木裡道:   “是!元帥!那名歌姬,胸部飽滿白嫩,屬下去給您割來,欣賞一番!”   說著就要起身,被汝陽王一把拉住,喝道:   “不要胡來!我大元統治天下都這麼多年了,收起你這野蠻的習性吧!”   “元帥,屬下錯了!”紮木裡連忙下跪。   “我蒙古帝國騎兵雖然強大,但要統治這南朝一帶,還是得靠漢人的文化,明白嗎?”   汝陽王說著看向一旁的漢人青年:   “這位叫做陳友諒的小兄弟,就是難得的漢人才俊。沒有他的計策,我們這次想要平定南方叛亂,絕沒有這麼容易!”   陳友諒不過二十來歲年紀,連忙站起身道:   “這都是師傅的注意,弟子隻是幫著完善了一下而已,元帥過獎了!”   汝陽王點點頭:   “誒,你師父呢?怎麼有沒看到他?”   陳友諒微微一笑:   “師傅出家之人,向來不喜歡這些熱鬧場麵。”   旁邊另一個副將闊多臺道:   “我聽說圓真師傅年輕時有一心愛的女子,後來嫁給了別人,圓真師傅這才傷心出家,可有此事?”   陳友諒恭敬地彎腰道:   “弟子不知。”   “誒,有諒兄弟,你口風不必這麼嚴嘛!你說說,那女子長什麼樣,我這就差人畫像,給你師傅找出十個一模一樣的來!”   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圓真的聲音忽然清楚地傳入眾人耳朵:   “陳年舊事,不敢勞動將軍大架。”   原來他人雖不在此處,但對於此間各人的對話,卻是聽得清楚。   並且能夠靠著內功傳音回話。   眾人不禁一怔。   汝陽王道:   “成昆師傅,你過來吧,我們商議一點正事。”   說完示意手下去接成昆。   然而話音剛落,成昆身影一閃,突兀的出現在汝陽王麵前。   這一手功夫顯露出來,在場眾人無不震驚不已。   汝陽王也起身行禮,讓歌舞撤下,給成昆安排好坐處。   幾名副將接連向成昆敬酒,汝陽王道:   “成師傅,那武當小兒怎麼樣了,交待了屠龍刀的下落嗎?”   成昆搖搖頭,嘆氣道:   “小孩家頑固不化,嘴硬得很,就是不願意說。”   “用刑啊!”   “用過了王爺,可他就是不願意說。”   “這麼嘴硬?可如何是好。”   這時陳友諒站了起來:   “弟子有一計,可探查出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   “快說。”   汝陽王躬身,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友諒道:   “這小孩不願意說,我們抓著他去見他父母,當麵施以極刑,不怕他們不說。”   一旁的紮木裡口直心快,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哈哈大笑:   “這個辦法倒是很妙!”   然而成昆卻起身行了個禮:   “王爺,此計不妥,張翠山他們,已經回到武當山去了。”   “那怎麼了,武當山距離這裡,不就一天的路程嗎,白天我都能看到武當金頂呢!”   “均州距離武當確實不遠,但武當山有張三豐在我,我們去不得。”   紮木裡霍地起身,怒道:   “張三豐,又是這個張三豐,成師傅,你就沒什麼辦法把這個臭道士給收拾了嗎?!”   圓真尷尬的笑了笑。   陳友諒道:   “將軍,張三豐是武學大家,不好對付。”   “什麼大家小家,我們王爺手下這麼多高手,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個臭道士嗎?啊!!”   陳友諒低頭不再說話。   汝陽王嘆了口氣,示意紮木裡退下:   “成師傅,你說,要怎麼樣才能滅了武當派,活捉張老道?”   圓真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   “王爺,就算調來十萬鐵騎……”   “十萬鐵騎!你開什麼玩笑!十萬鐵騎要多少軍費、多少糧草你知道嗎?!”   暴躁的紮木裡再次搶話。   成昆也不生氣,仍舊語氣淡淡道:   “將軍別激動,我是說,就算調來十萬鐵騎,也滅不了武當,活捉不了張三豐。”   紮木裡氣沖沖還要辯論,年輕的陳友諒猛的起身:   “將軍別鬧可好?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不是武當山的野豬,沒那麼容易說活捉就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