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古怪的之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莫聲穀大怒道: “大師哥,咱們兄弟這就下山,什麼狗屁拳館,給他踢了便是!” “七弟,不可魯莽!” 俞蓮舟喝道。 宋遠橋看了張三豐一眼。 他代理掌門多年,對於這樣的事,已經胸有成竹了。 但師傅在場,為了表示尊重,還是恭敬道: “方老爺子是少林派的人,此事略顯復雜,該如何處置,請師傅示下。” 張三豐輕咳一聲,道: “我和方東平也算舊識。你們就按武林規矩辦吧,不可隨意動手,但也不要墮了武當威名。” 說著長袖一揮,走出門去。 這話的意思是,能講道理就講道理。 道理講不通,就給點顏色瞧瞧。 少林派雖然很強。 但掌門空聞方丈,不過和俞蓮舟、宋遠橋一個水平。 張三豐走後,宋遠橋道: “四弟,年度考核以及師傅的百歲壽宴,均由你下山采購物事。太平鎮那邊,你讓嶽倫先上門說明緣由,武當兩件大事在即,不願生出事端。他們立馬關閉拳館,此事便當沒有發生過。可若一意堅持,你可見機行事。” 俞蓮舟補充道: “方老爺子的擒拿手不可小覷,四弟要小心些。另外,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傷人性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張鬆溪點頭答應,命弟子收拾一些銀兩,備好馬便準備出門。 宋青書本來想跟四叔一起的。 但見他還要去方家踢館子,不願意參與這門糾紛: “我隻是去買些日用品,明天和老王去就好了,四叔要務在身,侄兒不給您添亂了。” 張鬆溪於是帶著弟子獨自下山了。 宋遠橋還有其他事務,眾人也各自回房去了。 -- 傍晚時分,宋青書正在房間運習九陽神功。 忽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他練功時怕別人知道,對於院子周圍的動靜,都聽得特別仔細。 當下收功起身,假裝正在睡覺。 不一會兒,俞蓮舟的聲音傳來: “青書,開門。” 宋青書連忙起來,揉著眼睛問: “二叔啊,我爹不在,您有事嗎?” 說著開了門。 “我找你……嗯?你大白天的沒去練功,躲在家裡睡覺?” 說著皺起眉頭。 顯然對於宋青書的慵懶行為不滿。 宋青書給俞蓮舟端來茶,說自己之前在路上太累了,需要修養兩天再開始練功。 俞蓮舟很討厭他這少爺脾性,但沒有表露出來。 這時宋遠橋也回來了,跟俞蓮舟客氣幾句,後者又問道: “青書的入門手續,都齊全了罷?” 宋青書不知道俞二叔又要乾嘛,點點頭。 “不知師兄是否打算親自教導青書?” 俞蓮舟問,臉上表情頗為嚴肅。 宋遠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輕輕嘆氣: “暫時還沒有。” 他其實很想讓俞蓮舟做青書的師傅。 武當七俠中,俞蓮舟的武功最高。 如果能做他的徒弟,自己再私底下指點一番。 青書在這次年度考核中,說不定能夠露露臉。 宋少俠的名頭,也早晚會名動江湖。 可之前邀請俞蓮舟做啟蒙老師時,他都推脫了一番。 這幾年宋青書的內功毫無長進,做爹的實在沒好意思再開口了。 沒想到俞蓮舟忽然說道 “如果大哥不嫌棄,就讓青書繼續跟著我吧。” 宋遠橋一愣。 又看了看俞蓮舟,確定他沒開玩笑後,當即大喜: “二弟願意做青書的授業師傅嗎?” 俞蓮舟道: “隻要大哥不嫌棄就行。” “不嫌棄!不嫌棄!” 宋遠橋當即拉著宋青書給俞蓮舟跪了下來。 “弟子給師傅叩頭了。” 宋青書笑著說。 俞蓮舟連忙扶起徒弟: “不必多禮,你雖在我名下,但你父親和其他幾位師叔的功夫,也同樣可以學。繞指柔劍你還想繼續學嗎?年度考核在即,你雖然沒多大機率露頭,可也不能完全自暴自棄。你可有其他想學的武功?” 宋青書嘿嘿一笑: “說到武功,我對師傅的虎抓絕戶手,興趣很大。” 這話一說,兩位長輩的臉色都是一沉。 俞蓮舟這門功夫,是被張三豐diss過的,輕易不會拿出來用,也沒哪個弟子敢主動說要學。 宋遠橋當即喝道: “混賬!二叔那麼多功夫,你就單挑這門斷人子孫的來學,你想乾嘛!” 他擔心宋青書在年度考核上用出這門功夫,惹張三豐不高興,語氣甚為嚴厲。 “我、沒想乾嘛。” 宋青書笑著說: “就是那天在竹林見二叔用過這門功夫,覺得實在精妙。父親放心,我隻用來對付和尚道士就好了,他們又不會生兒子。再說,二叔這麼精妙的功夫,也不好失傳不是!” 見這小子說的有幾分道理,俞蓮舟也沒再拒絕。 當即讓弟子回去拿來了虎抓絕戶手的功法要領,要宋青書先看。 待師傅百歲壽宴後,他再詳細指導。 他以為憑借宋青書的天賦,光看這本小冊子,估計就得看上個把月。 但實際上,做徒弟的隻略微翻了一遍。當天晚上就已經完全掌握了。 -- 晚飯過後,宋青書再次提出第二天想同老王下山一趟。 但對老爹,他沒敢用采購日用品的理由。 而是說自己要去太平鎮看幾個朋友: “之前私塾的馬先生,他兒子這個月舉辦酒會,我們文人之間,難免總喜歡喝酒作詩,附庸風雅,爹你是知道的。” 宋青書說。 之前為了給他啟蒙,宋遠橋從太平鎮請來馬先生,教過兒子兩年詩詞歌賦。 宋青書因此和馬先生一家關係密切。 宋遠橋對兒子本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見他一路回來表現不錯,還得了師傅表揚。 這回下山又是和文人朋友作詩,便也沒有拒絕: “隻準你去幾天,太師傅百歲壽宴在即,絕不許再去別處!” “謝謝爹!”宋青書大喜: “另外,您再給我一些盤纏吧?我給馬先生買點文房四寶做見麵禮。” 宋遠橋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 “一兩??這夠啥使啊?爹你多給我一點!” 宋遠橋一瞪眼: “一兩銀子還不夠你買文房四寶的!難道你們還想去乾別的?” 宋青書嚇一跳,生怕再囉嗦,老爹就不許他下山了。 趕忙拿過一兩銀子跑回房間。 這時又有道童傳信,說殷素素讓宋青書過去。 回到武當後,殷素素因病臥床,拜見過張三豐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便沒再出來走動。 宋青書好奇她找自己有啥事,便跟著道童來到五叔住的院子。 剛打開門,隻見院子裡擺滿了箱子,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還有好幾大箱黃橙橙的金元寶。 “我去,這麼多寶貝,五叔五嬸,你們發財啦!” 宋青書大叫道。 張翠山正在練習書法,淡淡一笑,沒有理他。 殷素素走過來道: “這些都是天鷹教我爹送來的,青書你喜歡哪些,隨便挑罷!” 宋青書這才想起,原著中,殷素素和張翠山回山後,白眉鷹王確實派人來送過禮物。 那三個仆人名字還很特別,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 “我的五嬸,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當真隨便挑?” 宋青書激動不已,自己正愁錢呢,這麼一堆寶貝就上門了。 殷素素一笑: “當然是真的。你一路對我關照不少。因為無忌被人誤抓了去,還想要替他去死,如此義薄雲天的行為,這點身外之物,算得了什麼!” 宋青書這才明白,自己白天吹得那番牛逼,張翠山已經轉述給妻子了。 “五嬸過獎了,我一見麵,就把無忌當做了親兄弟,他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殷素素想起剛見麵時,宋青書便把隨身的玉佩送給了無忌,當下感動得雙眼通紅,道: “好孩子,無忌有你這個大哥,真是他的福分!這樣罷,聽說你要下山采購日常用品,這四箱金元寶,你拿去用吧,算五嬸給你的一點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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