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軒心裡正想著,那夥計就回來了,說道:“掌櫃的,我問過,無人叫薛五。” 這下正合宋軒之意,嘴角上挑,說道:“可真不巧,我們親眼看得他進來的,所以才來尋人,怎的沒有?”他環視一下四周,又看看後院,說道:“難不成,在別地方?” 武押司雖知道宋軒說謊,卻不戳破,於捕頭倒是佩服,這宋軒小小年紀說起謊來,跟真事兒似的。潘嶽一點不在意,嗨!我們大人說瞎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掌櫃倒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位大人,我們這店裡,今日就沒人再進來,不知大人是什麼時候看到薛五進來的?” “看來貴店是不讓我們把人帶走了?”宋軒站起來,頷著下巴,抬起眼睛,輕蔑的看著掌櫃。 這時,從後院進來一人,還未進門就笑道:“不知衙門的各位官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各位大人恕罪。”這人話雖這麼說,卻沒有一點歉意,進來以後,就這麼大喇喇的站著,看著眾人。 掌櫃拱手喊道:“少東家!” 其餘的夥計也都恭敬且有些怯意的拱手喊:“見過少東家。” 想必武押司和這個隆盛錢莊的東家打過交道,率先起來說道:“錢公子,我們也不過是來找個人,便能回去復命了,不想掌櫃的並不想與我們方便。” 宋軒也沒想到隆盛錢莊的少東家還真是年輕,看上去比他也大不了幾歲,濃眉大眼倒顯得五官明晰,可是身上那股陰狠的勁根本隱藏不住,全都刻畫在眉宇之間。若不是天天做這種營生,想他也能成個翩翩公子,做個朋友。隻不過現在,他們不是一路人。 錢力看到他們一行人也是一愣,沒想到兩個衙門的老人兒,帶著兩個生瓜蛋子來了,那個帶著武帽的年輕人倒是特別,手拿佩刀著實英氣逼人,風度翩翩。 這個錢莊的少東家錢力立刻瞪向掌櫃,徉怒道:“咱們做的都是合法的買賣,有什麼不能看的呀。” “少東家,他們要找的薛五,我已經讓夥計通鋪子都問遍了,沒有人叫薛五。”掌櫃明白,少東家當著外人的麵下他的麵子,不過是給官府這四個人一個下馬威,他並不放在心上,還是很恭敬的回答。 果不其然,錢力不屑地冷笑道:“看吧,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錢公子,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我們比你們更清楚,今日隻拿人,不辦案,錢公子能否行個方便?”於捕頭畢竟是衙門的老人兒了,能屈能伸,跟錢力陪了個笑臉。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不讓你們查吧,也不太好,不過,我們這畢竟是開門做生意,驚擾到客人就不好了。”錢力一副作難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很為難,錢力雙手一錘又說:“你們隻能去兩個人,其他人在這等候可好?”別看錢力年紀輕輕,做事倒老練,他怕來的人都下去影響他做生意,萬一出什麼事,他不好拿捏,留下幾人押在上麵,兩個人下去,有什麼事也好拿捏,分而擊之。 卻不想,眼光不怎麼樣。他指著宋軒和潘嶽,說道:“就這兩位小官人去吧,我與武押司和於捕頭很久不見,敘敘舊。”也不給他們反駁的時間,喊道:“來人,上茶。” 宋軒問潘嶽:“你認識那個薛五吧!”這是一句肯定,宋軒也見識到潘嶽的能力,對他很放心。 “嗯。”潘嶽點點頭。 兩人跟著三個夥計往後麵走去,到跟前發現,通往賭場的門很隱蔽,在堂前通往後院的通道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它是門的,再往前五步,就是後院的門,敞開著,想來是錢力過來的時候,就沒想著關。 一個夥計在前麵帶路,兩個夥計跟在他倆後麵。 那個夥計將門打開,就出現了通往地下的樓梯,下麵不像上麵明亮,樓道有些黑漆漆的,夥計估計是常走的緣故,並沒有提燈籠。 下去之後,大約一息的時間,宋軒和潘嶽才適應過來,看清下麵的情景。 看來錢家的賭場生意做的並不小啊,地下的空間比一樓大得多,延伸方向往後院去的,估計錢家是把整個院子的地下都挖通了,要不然,這麼大的地方是如何擴出來的。 下來之後,剛才宋軒察覺到不尋常的那股氣息,更甚了,宋軒憑經驗知道那是什麼了——死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