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 甲申月 庚戌日 青雲寺(2)(1 / 1)

午夜集市 紅粉樓 3506 字 8個月前

昨日他們出門時,就叫寺中的小沙彌幫忙照看潘嶽,這兩日來,宋軒又昏迷不醒,於是,他們就將他放在潘嶽旁邊的屋裡休息。   可是,自從那日驅趕走惡鬼後,宋軒就受了傷,自己又療傷過一日,卻隻為潘嶽療傷過一次,昨夜宋軒又在鬼市受了傷,還在休養中。   所以按道理說,宋軒還得再為潘嶽療傷兩次才能將陰氣全部逼出。   “看來,潘嶽的運氣也不錯。”宋軒麵露輕鬆,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為潘嶽將體內的黑氣化解,他能自己醒來,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和運氣有什麼關係?”   “本來我預計著,還得再幫他療傷兩次,才能有所好轉,沒想到他今日就醒來了。”   “那是為什麼呢?”   “也許和意誌力有關吧。”   “哦。”楚君秦了然地點點頭。   兩人來到潘嶽的屋子,看到一個小沙彌扶起他,正在喂水,便過去看他的情況。   “潘嶽,你這幾日真是嚇死我和宋大哥了。”楚君秦接過小沙彌手裡的空杯子,又將倒滿水的杯子遞給小沙彌。   潘嶽虛弱地笑笑,繼續喝完另一杯,他確實太渴了,那日宋軒喂的米湯卻沒有喝進去多少。   宋軒看看潘嶽的情況,額前黑氣比昨日他們出門前倒是淡了一點點,看來青雲寺的佛氣確實是濃鬱,有鎮壓陰氣的作用,要不然,也不能讓李四躲了那麼多日。   於是兩人扶著潘嶽靠在引枕上,坐下來與潘嶽說話。   潘嶽醒來後宋軒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潘嶽,你的避魂隕沒有帶嗎?如果你戴在身上,你受的傷便不至於此。”   潘嶽聲音嘶啞,說出來的話還斷斷續續,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卻聽見門口傳來思常的聲音,坐著的兩人連忙站起來。   “各位施主,對青雲寺的大恩,對貧僧的大恩,貧僧永世難忘。”思常雙手合十深鞠一躬,連帶著扶著思常的徒弟也跟著是一禮,宋軒連忙虛晃一下,不敢實實受了這一禮。畢竟青雲寺除了主持思辨法師以外,這一輩裡,就是思常法師威望最高。   思常看著宋軒的模樣,輕輕拂開徒弟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拴著繩子的物件,遞給宋軒。   他接過來低頭一看,正是他給潘嶽的那塊避魂隕,宋軒看看麵色蒼白的潘嶽一切都明白了,順手將避魂隕遞給潘嶽。   思常看著潘嶽解釋道:“那日,潘施主扶著貧僧,貧僧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本以為會就此別世,誰知道潘施主將此寶物塞入貧僧懷中,說隻要有它就能保住貧僧的性命。這幾日,貧僧一直躺在榻上養傷,期間貧僧也算是想明白其中的蹊蹺。前幾日,貧僧受人照看,沒有力氣下床親自來還,今日,貧僧得以恢復,此番前來特還此寶物。感謝潘施主的救命之恩。”   楚君秦也明白過來,潘嶽的避魂隕為什麼不在身上了,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小瞧了這個隻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這樣的心胸她怕是自己沒有的,因為這麼多年,避魂隕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若是要讓她毫不猶豫地將避魂隕給別人避災,她怕是做不到。   倒是潘嶽嗓音慢慢恢復,邊將避魂隕塞入懷中邊說道:“大師不必如此,當時情況險峻,你比我更需要它。”   事實確實如潘嶽所說,宋軒也明白,若不是思常功力高強,可能早就被孔啟的靈識打殘。而且那麼虛弱情況下,孔啟最後的那一下,又使了力氣,就是要李四生不如死,沒想到慌不擇路他從潘嶽身上略過,思常要沒有避魂隕幫他擋住那股陰氣,隻怕他當日真要去見閻王爺了。   宋軒替潘嶽回禮道:“思常法師無需多禮,當時緊急,潘嶽救大師乃本心所為。”   思常微微一笑:“生死關頭,如此本心才是貧僧最敬佩的地方。總之,貧僧的承諾一定會做到,以後潘施主有任何事情,貧僧都會在所不辭。”   潘嶽緩緩神,望著思常法師說道:“大師不必一直放在心上,為我一人,不如為百姓,想必佛祖也是這個意思。”   思常更是充滿敬意地說道:“潘施主果然也是極有慧根的,是貧僧不如施主看的開。”   再說了兩句,思常與徒弟告辭。   宋軒說道:“原來你是將自己的避魂隕給了思常法師啊!”   “當時情況是迫不得已,大師說他看到有人朝他招手,可是我並未看見,我就想起來,老人曾說過,鬼節這天會有許多陰魂。當時他太虛弱了,我就怕他被鬼怪招走,便將避魂隕放在了思常法師身上。”潘嶽又嘆了口氣,說道:“哪知道後來會這樣。”   楚君秦卻問道:“那如果你知道後來的事情,還會將避魂隕放在思常法師身上嗎?”   潘嶽想了一下,蹙著眉頭說:“會吧,畢竟思常法師當時已經身受重傷,要是惡鬼飛來,想必他是承受不住的。”   楚君秦撅撅1嘴巴,說道:“果然,潘嶽你才是至純之人,赤子之心也難能可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說罷,斜眼看了宋軒一眼,隻不過這無意一眼,被宋軒捕獲,瞪她道:“你看我乾嘛,我就不難能可貴了?”   楚君秦怪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潘嶽看又有吵起來的苗頭了,立刻打斷問道:“血玉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宋軒嘆口氣,輕鬆地說:“都解決了。”   潘嶽卻是驚異道:“啊?是怎麼一回事?”   宋軒和楚君秦相視一笑,楚君秦告訴了潘嶽所有的經過,卻沒有告訴他孔啟的身份,倒是潘嶽也沒想起來問。   “既然解決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潘嶽看宋軒的臉色也不好,說道:“這幾日宋大哥和楚姐姐也辛苦了,宋大哥臉上都沒什麼血色。”   楚君秦嘴快,說道:“他昨日和鬼使打了一架,受了些傷,要不你早就能醒了。”   宋軒聽她的話裡,沒有絲毫對他的關心,卻有一股嗔怪的意味,說道:“要是隻有他一個,如何能是我的對手?還不是以少勝多,我才吃了點虧。”   潘嶽關切地問道:“宋大哥,你傷得重不重啊?”   宋軒態度和善,和與楚君秦說話的態度完全不同:“不重,我休養兩日就能好,便能再為你療傷了。”   “宋大哥既然也已經受傷,便不用為我療傷了,反正我已醒來,想來沒有大礙。”   “不用跟我客氣,若要是你自己消化掉這些陰氣,會有損精氣的。你明日再養一日,咱們就回縣衙,好好補補。”宋軒挑眉一笑。   潘嶽聽後,也不敢再推脫,隻是淺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