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帶著衙門的一乾人等,在城東的太平間裡,聽著仵作說近幾個月來蹊蹺的事情。 “大老爺,小的也納悶的厲害,起初是沒有察覺,幾日丟一具屍體,都是無人認領的無頭屍。可不知道怎的,近半個月來,屍體丟失頻繁不說,連剛死的新屍都丟了。” 仵作望著太平間裡所剩不多的屍體,惶恐地說。 “那為何不早日報案!”李奇氣得上頭,這麼多天過去,丟了這麼多屍體居然才來報案。 仵作低頭說道:“這太平間也不是天天都有人來,若不是昨日丟的那具屍體有人認領,這會兒估計還發現不了呢,因為天氣炎熱,超過七日沒有人認領,就得焚燒掉,以免發生疫病。那些無頭屍,丟了也不易發現。” 說起城東的太平間,停的多是無人認領的屍體,丟幾具也就丟了,反正過不了幾日就會焚燒掉,發現不了。隻是今天早晨,忽然有人來認領前幾天停進的一具屍體,這才發現,那具是不見了。 太平間管事的,本以為已經焚燒掉了,但是記錄焚屍的人,一口咬定沒有這具,就連仵作都沒有印象,眾人這才發現,確實是丟了,再對了一下賬目,停進的,和焚燒、認領的屍體數目都對不上。 足足差了七十二具,也就是說,近半年來,平均每個月最少要丟十具屍體。 李奇再氣也知道,城東停的屍體,數目較多,畢竟每個月要死不少人,周邊的一些村子,總有一些討飯的過來,不知怎的就死了。或是大戶人家,打死一兩個賤奴也是有的,類似這些人的屍體就直接扔在亂葬崗,隨後便由城東太平間處理。 潘嶽家裡也是仵作出身的,李奇自要把他帶上,宋軒便也跟著過來看看,本來這個事情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但是宋軒心中不好的預感又一點點泛上來。 潘嶽來了之後,就不停地查看,剩下的屍體,都是因為什麼而死。 “稟告大人,有幾具屍體確實死得蹊蹺。”潘嶽拱手道。 “怎麼說?” “雖然有兩具屍體是年老衰竭死而的,卻又死相恐怖。還有三具,都是死於一種毒草,看樣子是食用了毒草被毒死的。獨有一具,是死於一劍斃命,若是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在他的心上刻著一個‘寧’字。其他的,便沒什麼特別。” 李奇眉頭皺的更深了,問道:“那他怎麼被刻上字的?” 潘嶽也搖搖頭說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已被開膛破肚,我能斷定的就是,他被一劍戳心而死,身上再無其他致命傷口,而胸膛的傷口上的血是凝固的,顯然是死後才被劃開的。” 李奇又問太平間的管事:“他們六個人,都是什麼時候被停進來的?” “回大人,三個被毒草毒死的均是五天前被一起送來的,那兩具一個是前天,還有一個是四天前。這個開膛破肚的則是昨天半夜被扔進亂葬崗的,今早被抬進來的。”管事恭敬地回復。 李奇來回踱了兩步,問道:“可有看到這六具屍體是何人拋屍?” “除了毒死那三個,是有人來報,說三個人誤食毒草已被毒死,剩下的,均是半夜拋屍,無人看見。” 這就奇怪了,年老死去之人,為何會麵露恐怖之色?誤食毒草的人,又是從哪裡來的?最最奇怪的是那個開膛破肚之人,為何會有人在心上刻字? 李奇想也想不通,突然看見宋軒,眼前一亮,過去拉住他,走到角落裡,低聲詢問道:“我記得,玄靈門有一項玄術。” 宋軒挑眉說道:“大人您可真是對我們玄靈門了若指掌啊!” 李奇哪裡聽不出宋軒的揶揄之意,嘿嘿兩聲,說道:“了若指掌談不上,聽仙人倒是說起過一些。” 宋軒隻得嘆口氣說道:“若要問靈天黑之後為最佳時刻,若是白日裡,有楚君秦在能助益半數。” 李奇一臉茫然看著他,算是詢問。 “她乃陰時生人,是陰盛體質。”宋軒解釋道。 “怪不得你總是讓她跟著你,原來是對你有益。”李奇了然。 宋軒歪了下腦袋,沒有答話。 “事不宜遲,再等到晚上,怕是要打草驚蛇,不如就現在,我這就叫人去請楚姑娘。”李奇欲往外走。 “我親自去吧。” 李奇回過頭,也未多想,點頭答應。 宋軒在眾人的目光中,跨上汗血寶馬,朝楚君秦的小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