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 丙戌月 乙未日 縣衙(2)(1 / 1)

午夜集市 紅粉樓 2919 字 8個月前

“大人,大人,不好了。”小衙役慌慌張張進來,打斷李奇的寧靜。   “什麼事,如此驚慌。”   “咱們之前不是與東郊也打過招呼,可是今早有一家人來報官,說他家兩年前的舊墳有土翻新,他們不敢打擾長輩清凈,又怕丟了屍體,所以特來報案。”   李奇立即朝前堂走去:“走,去看看,把宋捕快叫上。”   “是,屬下這就去找宋捕快。”   二人兵分兩路,一個去前堂,一個去找宋軒。   等到眾人到齊,衙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都紛紛議論著丟屍體的事情。   李奇雖然也想將輿論壓下,可是開堂審案也難免會走漏風聲,不如就讓大家聽個明白。   “堂下何人?何緣由擊鼓?”   “回大人,小人乃是城中邢員外家中管事,今日老爺帶著家中去祭掃,卻發現老太爺墳土翻新,想到大人貼的告示,特來稟告。”   前兩日,李奇發現有人偷屍體,又毫無任何線索,便在城中張貼告示,要城中有人發現自家墳地有翻新的情況,需稟告官府。   宋軒之前就察覺東郊無靈,想著西郊已然被盜,那東郊無靈的原因也應該一樣,隻是畢竟那裡葬都是泰安有頭有臉的人家,他不好私自查看,今天這麼一來,他正好可以借著機會查探一番。   李奇和宋軒點頭互相示意,宋軒似是領命,去後衙找潘嶽。   “大人讓我去東郊查案,你與我同去罷。”   潘嶽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卷宗,說道:“那我去通知楚姑娘一聲。”   正當潘嶽往外走的時候,宋軒叫住他:“別去,以後別叫她了。”   潘嶽疑惑的看著宋軒,卻見他尷尬地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咱們要辦的事都危險,她一個姑娘家,總跟我們涉險也不是個事兒。”   潘嶽點點頭,贊同道:“還是宋大哥你想的周到。”   “那咱們這就出發吧。”   等在院中的,除了師爺,還有武押司。   “宋捕快,大人吩咐,武押司也一並前往,你們好有個照應。”師爺恭敬地說。他也算是李奇的心腹,了解這些年宋軒的境遇,所以他也從來不小瞧這個少年。   武押司看到他們過來,雙手一背,說道:“走吧。”   馬匹在後衙門外已經備好,他們騎著馬繞過前廳,邢員外家的管家在門口等著他們,四個人騎著馬想東郊去了。   路上,宋軒問道:“管家,邢員外家的墳地,能否看出翻新多久了?”   管家回道:“回捕快大人,像是不久,因為清明時,老爺去祭掃還不是這樣,雖然土不濕,但是和周圍的土還是不太一樣,顏色重些,原本墳邊的草,也都枯死了。”   宋軒心中大概有了計較,清明的時候邢老太爺的墳還是原來那樣,那就是清明後,上月前不見的。   真等他們到那,宋軒發現,這頂多是一個月前才丟的,因為旁邊的草長勢很茂盛,而從墳上翻下來的草,早就枯萎的沒了顏色,而墳頭上,卻是一根雜草都沒有,這就說明,翻新的時間還不足以長出草來。   邢員外痛哭流涕,激動地說道:“三位大人明察,家父的屍骨到底還在不在,就靠大人了。”   宋軒嘆口氣:“那隻能挖開來看了。”   邢員外雖知不孝,卻隻能照辦,吩咐家丁開始挖。   果不其然,開館之後,裡麵空空如也,邢員外當時就大哭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餘家丁也跟著乾嚎。   武押司聽著煩躁:“先別哭了,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宋軒仔細地觀察棺內的情況,問道:“邢員外,你都給令尊陪葬了些什麼值錢的東西?”   邢員外立馬止住哭聲,往裡麵看。   一盞茶的工夫,他才幽幽開口:“都在裡麵呢!”   武押司說:“看來,那人不偷錢財,隻盜屍骨。”   宋軒和潘嶽都贊同地點頭,邢員外卻哭喪著臉說:“寧願他拿走錢財,留下家父的屍身啊。”   武押司隻得嘆口氣,安慰他兩句。   好不容易邢員外又止住哭聲,說道:“大人一定要找回家父啊。”   宋軒也不想打擊他,但又不好給他希望:“此人偷這麼多的屍體,希望不是做什麼惡事,很有可能,這些屍體已經被毀,找不回來了。”   邢員外聽後,差點暈厥過去,被管家扶住。   宋軒嘆口氣:“現今衙門能保證不再丟屍體就算是最好的進展了。”   看也看完了,一個月前也探過了,宋軒在這裡也不會再有什麼新的進展,準備和武押司、潘嶽一起回去。   邢家的管家,叫住宋軒:“大人,這裡……?”   宋軒反應過來,說道:“既然這樣,給邢老太爺立個衣冠塚也是個念想,我們這就回去給縣令大人稟告。”   然後三人留下邢家的人,回去了,隻留下身後邢員外的哭聲。   李奇早就預料到結果了,他們回來以後也沒有再過問,隻是夜裡將偷屍賊可能去的地方都多派人去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