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馬廄牽上馬,往泰山方向奔去,走到城外的茶亭,反而停下來,坐在茶亭裡喝茶。 “宋大哥,咱們不是要去泰山之巔嗎?”潘嶽壓低聲音左顧右盼,生怕別人聽見似的。 來的路上潘嶽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楚君秦,所以她也疑惑,在這裡停留算不算浪費時間。 宋軒悠然自得喝一口熱茶,說:“這麼冷的天,我們早早去也是吹冷風,不如吃熱茶點心,暖暖身子。” 既然宋軒這麼說,他二人自沒有意見。 宋軒和潘嶽本就睡到日上三竿,又在衙門裡耽誤許久,這陣子太陽都已西斜,可是楚君秦本就為了堵宋軒在衙門口等著,他們出來的時候,正搓著凍紅的雙手,又騎了一陣馬,說話聲音也有點打顫,宋軒才停下喝茶。 “你家兄長連那麼貴的學堂都上的起,你還得去幫廚?”宋軒問。 “你知道我家的情況的,學費斷然是做不了別的事情,哥哥便將每個月的飯錢都省下來給我,我才能有院子住,還能吃飽飯,幫幫廚我能減輕一點哥哥的負擔。”楚君秦又給自己添杯熱茶,雖然她穿的也是冬衣,但也架不住在衙門門口等了許久,連喝幾杯熱茶才把身上緩過來,她也想著宋軒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才停下來,但是又立馬將這個想法趕出去,那家夥咋會這麼貼心。 “你們看,那人!”潘嶽還是壓低聲音,向來的方向努努嘴。 宋軒和楚君秦看過去,隻見兩人打馬而來,為首的正是蕭大公子——蕭琞。 他們都知道楚君秦和蕭家的關係,同時看向她,楚君秦輕輕一笑:“我和蕭家早就沒有關係了,而且我隻見過蕭琞一兩次,他哥哥沒見過我,沒事。” 卻是他們多想了,蕭琞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飛馳而過。 “楚姑娘,你對蕭大公子了解多少?” 楚君秦想了想,回道:“蕭家的生意都是蕭老爺和大公子在負責,所以在家的時間也不算多,我和蕭鈺見麵也不過是在世家的茶會上,其實也就見過幾次,他很少說起他大哥,倒是提起姐姐比較多。” “就見過幾次,他卻對你情根深種,為了你近乎和家中決裂。”宋軒的語氣裡帶著酸溜溜的意味,楚君秦沒聽出來,忙解釋:“不是的,是他說家中長輩和兄長姐姐都是循規蹈矩之人,不如我活潑跳脫,沒有世家小姐那種沉悶的脾氣,所以才憧憬以後得日子。” 宋軒也明白,日子有了期許便有了美好向往,也許他未來的妻子是存在完美想象中的楚君秦,越陷越深以為自己是情根深種,其實不過就是見過幾麵而已。 “那個徐玉蕙又是怎麼趁虛而入的?”宋軒知道她的事,就問楚君秦。 “我一閨中女子,不好單獨見他,每次拉上徐玉蕙,算是擋箭牌吧,誰知道她還深陷其中了。” 宋軒也明白了,這個徐玉蕙呢和楚君秦一起見蕭鈺的次數多了,也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公子形象,所以設計讓楚君秦身敗名裂,被家中厭棄,從而搶婚。 “你還得感謝她呢!”宋軒快速地暼她一眼,飲盡杯中茶水。 “我謝她?”楚君秦都想敲開宋軒的腦子,看看他在想啥。 “你看啊,她陷害你,說你不祥,若是她再惡毒些,用著骯臟的手段你豈不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再者,現在死的是她的未婚夫,不祥的人不言而喻。” 楚君秦卻不這樣想:“如果她沒有這麼多事,蕭鈺也不會因傷心去鬼市學什麼邪門劍法。一切事情都因她的貪念而起,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有的,她必然也要有,我越珍視,她就越想得到。”楚君秦也回想了和徐玉蕙從小到大的事情,她發現,徐玉蕙從小就要和她爭個高下,她學武,徐玉蕙就要跟著學,奈何天賦極差不得不放棄,她有好看的首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玉蕙也要去買,說他們姐妹打扮的像一點表示感情深,最後,徐玉蕙看上了她的未婚夫。 果然,宋軒試探性的問,楚君秦卻看的很清楚,一點不糊塗。看來蕭鈺在楚君秦的心裡還是很重要的,但是又想想玄靈門的門規,他覺得自己也很可笑,明明不會有結果,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答案。 “也不知蕭鈺怎麼就能跑到鬼市去?”潘嶽看氣氛又冷下來,把話題往正事上引。 “之前我聽蕭鈺提起過一次,他說是他大哥帶他去過一個奇怪的地方,雖然那會兒他年歲小,但是記得很清楚,集市上熱鬧非凡,從一個大門出去後,是黑夜。”楚君秦之前忘記這件事情,但是剛剛看到蕭琞後,突然想起來。 “果然蕭家主騙了我們,更有甚者,蕭家與鬼市還有往來交易。”宋軒篤定。 “怪不得當時蕭家父子對鬼市沒有一點驚訝,原來是早就知道。”潘嶽回想到。 “對,當時我還覺得奇怪,若說他們知道鬼市,應該忌憚才對,反而是像在敘述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現在再看看蕭琞的方向,怕不是往鬼市方向去的。” “可是去這麼早乾什麼呢?”楚君秦問。 “也許不是去做生意的,說不定和咱們得目的一致呢?”宋軒嗤笑一聲:“看來他們有些眉目,不如咱們跟去撿個現成的。” “宋大哥,我們現在出發說不定能追上蕭琞。”潘嶽也一副贊同的表情。 “事不宜遲,走吧。” 楚君秦在宋軒身後翻個大白眼,好好的潘嶽,被宋軒都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