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天色全部黑下來了,但是距離子時還為時尚早。冬日的冷氣陣陣襲來,潘嶽打了個寒顫,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接下來估計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了,那個人是和思源大師一個時代的武林高手,又發明了這等邪功,想必現如今一定是武功高強。 宋軒三人一口氣追到山下,蘇格已經和他打了起來,能夠看出來,蘇格是憑著一身武藝和那人對抗,並沒有用追劍的力量,也沒有用任何神力,若是單看劍術來說,宋軒確實不是蘇格的對手。 不知蘇格是起的什麼心思,之前並沒有用盡全力。 “鬼使大人,別玩了,快把他拿下。”宋軒有些無奈,幾百歲的人了,不是,幾百歲的神仙了,還這麼不正經。 “本座自你那師父死後,還沒碰見這麼強勁的對手,再讓本尊過過癮。” “你們要殺便殺,如此戲弄於老夫,令人不恥。” “既然你如此有氣節,怎麼能練出邪功呢!”宋軒瞠目喊道:“你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 那人已經落得下風,在蘇格手下節節敗退,卻還是倔強的說:“是他們自己貪得無厭,又不想勤練功法,走捷徑就要付出代價。” “你竟然知道他們都被殺死了,還要傳授邪功給他們?”楚君秦氣不過,插言道。 “什麼!”他一個分神,徹底被蘇格拿下,追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還是問道:“被什麼人殺死的!” 蘇格掃興地拿下劍:“本來想打個痛快,你們一來,這麼快就敗了。” “你居然不知道,隻要是你傳授邪功的人,都死於你教授的一點紅心。”宋軒也奇怪他居然不知道。 “一點紅心?確實是一個相宜的名字。”此時,他卻不在乎那些人的死,這個名稱更能勾起他的興趣。 他轉過來,臉上確實有凸起的疤痕,也隻有湊近才能看清是一個不太規範的“玉”字。 “你不知道他們都被殺死了?”宋軒再次提問。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門功法練成了會很厲害。” “那麼,你臉上的疤痕從何而來?”宋軒明知故問。 “就是傳授我功法的人留下的。” “是什麼人傳授給你的邪功?” “不是邪功,是一套高深的劍法而已!”他一口咬定,堅決不說自己練的是邪功。 “亂我心者,賜其安寧,永生永世,離亂人間,這不就是證據嗎!” “哈哈哈,小娃娃你還挺有本事,連口訣都會了。不錯,原本的劍法隻是一套劍法而已,我不僅改了一點套路,還將這四句和改過的地方結合起來,不僅被這套劍法殺死的人還有練的人,都會魂飛魄散,哈哈哈哈。”他陰惻惻的笑聲響徹整個山腳:“我研究了幾十年,終於練成了,我像一隻陰溝裡的腐蛆一般,現在終於有正大光明的一天了,我就是要全世界都被我下地獄!” 說罷,他奮起向另一個方向逃走,蘇格和宋軒朝他飛去,宋軒出手和他糾纏在一起,蘇格如同看戲一般,也不插手。 最後宋軒還是落得下風,蘇格也不想再切磋浪費時間,直接一招製敵,將他拿下。 “你用束鬼繩來捆他是不是有點浪費?”宋軒說道。 “浪費嗎?一個你都打不過的武林高手,還帶著邪氣,連這種陰損的功法都能想出來,用束鬼繩可一點都不浪費。”蘇格輕笑。 也對,自己在他手下也就過了幾十招,若是不用點強硬手段,到時候怕是誰也奈何不了他。 “前輩怎麼稱呼?”宋軒牽著他,有點像牽著馬。 “哼,你如此對老夫,也不像是對前輩有多尊重,稱呼不稱呼的無所謂。”那人跟著他,滿臉都是鄙夷。 既然他無所謂,那大家都無所謂,一個稱呼而已。 因為有他在,有些話宋軒也不好問蘇格,想必他是耳力極好,怕他聽去,於是相約第二日白天在衙門見:“鬼使大人可否明日來衙門一聚?” “你這小子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蘇格調侃。 “鬼使大人言重了,我何時做過這等事情,我宋軒坦坦蕩蕩,對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 “你平時叫我蘇格,用起本尊來,就叫鬼使大人。” “這你就錯了,叫什麼,全憑我心情,並不看是什麼時候。”宋軒撇撇嘴。 “行,那就明日黃昏吧,正午太陽劇烈,容易影響我的功力。”蘇格也不怕告訴他。 晚上李奇看見宋軒回來,還帶著一個,喜笑顏開,問道:“這就是那殺人犯?” 宋軒搖頭:“不是,他是傳功的人。” “傳功的人?” “對,他將邪功傳給那幾個人,死的,都是他前幾日傳功的人。” “也對,這等邪功還是不能任由他傳播下去。更何況,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他也是幫兇。”李奇短短兩句話,都給他定下了性質。 宋軒還特意囑咐帶他去牢房的人,他身上的繩索必不能解開,若是不便,就找人幫他,但是繩索一點都不能動。 由於天色太晚,宋軒讓潘嶽將楚君秦送回家,直接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早,宋軒將事情都告訴了李奇。 “那豈不就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把兇手緝拿歸案?” “可以這麼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今世上的人都不能做到。” “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傳給了幾個人,隻要不要再死人,說不定我們當成無頭案處理了,也沒事。” “可不好說,我們再抓住老頭之前,他還教給了另一個人。” 宋軒的話真是打破了李奇美好的願望。 “不過,他什麼都不說,想必思源大師能幫我們。” “你還請了思源法師?”果然,把事情交給宋軒能讓自己省心不少。 “嗯,昨夜我給潘嶽交代,一早去請他下山。” 說著,思源和潘嶽就到了。 “你還真是挺早。”宋軒誇道。 “我這不是耽誤衙門的正事嗎,一吃過早飯就去請思源大師了。”潘嶽是從小跑慣的,一大早直接出城直奔青雲寺。 李奇和思源走在前麵:“一會兒就要麻煩大師看看,昨日綁的人是不是當年那個。” “縣令大人有用得著貧僧的地方,自然在所不辭。” 暗黑的牢房裡,充斥著各種混雜的味道,最難聞的不是排泄的味道,而是那種腐壞又有一些腥臭的味,雖然不是最濃烈的,但是讓人聞到以後,會有一種恐怖的畫麵浮現在眼前,像是已經生蛆的腐肉,滲透著鮮血般令人作嘔。 在坐裡麵的牢房裡,一個被綁著上身,還束縛住腳的人,跪坐在地上閉目。 思源跟著李奇剛一來到牢門前,就看到那人的臉,跪在地上的人,也睜開眼睛。 “方永師!” “高仲!” 他們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