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艘白帆迎風招展的快船上,船艙內一陣輕微的搖晃震蕩顛簸中,秦月兒自一場噩夢之中驚醒過來。她夢見自己被人控製住了身體,無論她如何掙紮,卻無法動彈。緊接著就被一塊蒙漢布蒙上了麵部,為之一陣窒息,再也無法反抗了。 等她清醒過來了,才驚恐地發現剛才做的每個噩夢居然是真的。原來那個韓知命居心叵測,假借齊閣主之命,將她哄騙到偏僻的地方出手偷襲,叫她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現在才被人囚禁在這個暗室之中。 聽到外麵不時傳來的劃槳聲和吆喝聲,她這才鄂然發現自己被關在一條船上。對方這是準備將她抓到哪裡去? 就在她迷茫之際,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似乎有人鉆入了這內室之中,掀開了她頭頂上的頂板,露出一張再熟悉不過又無比醜惡的嘴臉。赫然是將她暗算帶到此處的小胡子韓知命。 福臨閣執事韓知命得到東方謂的指令秘密行事,果然是心機過人一擊即中,一刻都不停留第一時間就啟航迅速逃離了本部金陵府。順流直下,沿著揚子江先到核心樞紐揚州府,再轉航京杭大運河,便一路北上,便可直達泉城濟南府。他本來就是福臨閣的執事,身份不低,又奉了東方謂的密令。就是再不開眼的魯莽之徒,又不敢上船核查他的船隻,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快馬加鞭。 在他日夜兼程之下,旅途是一路順風,沒有出現太大的意外,很快便到了達名堂的山東境地之內。金陵和濟南本來就離得不遠,再加上水利的便利運輸,根本要不了兩天功夫就可以到達濟南府。 韓知命自她頭頂上慢慢地放下吊籃,裡麵有食物和水。隻要能將人送到濟南府,不出現什麼差池,他還是心善地要照顧好對方的飲食起居。 秦月兒見事已至此,先探明情況再作打算,便追問道:“韓知命!你這是準備把我抓到哪裡去?” 韓知命聽到她的聲音,微微一愕道:“你醒了?” 秦月兒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冷哼了一聲,反問道:“是我先問你的話?” “這重要嗎?你都是我的階下之囚了!”韓知命知她性格堅強倔強,天不怕地不怕,高高在上看著她低微的臉色居然很有幾分成就感,不無愉悅地調侃道。 秦月兒俏臉一寒,挑眉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夠無恥?!沒想到你在福臨閣總部都敢這樣肆意妄為,你就不怕齊閣主治你的罪嗎?” 韓知命一聽這話,不以為意道:“那又怎麼樣?那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現在有這份心,不如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秦月兒老實說,我真的很有點佩服你啊!明知不可為,你還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都沒有認命嗎?”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廢話這麼多啊?什麼叫認命,我命油我不油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命運,除了我自己!除非天踏下來,否則我絕不認命!”秦月兒即使身處絕境,依然霸氣無比地豪言道。 韓知命聞言也是搖頭一笑,嘛的這批的性格怎麼比男人都還猛!有沒有搞錯,我明明是我抓住了她!她居然連一分階下囚的覺悟都沒有!他真的是服氣了,嘆氣道:“嘛的,秦月兒!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這麼伶牙俐齒!希望你到了達名堂,嘴巴依然能夠像現在這麼硬!那我是真的佩服你!” 秦月兒聽到這話,也是愕然道:“你是說準備抓我去達名堂?” 韓知命老神在在地回答道:“怎麼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啊?” 秦月兒心神電轉,馬上又追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抓我?去濟南府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你根本就是達名堂的奸細?” 韓知命灑然一笑道:“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是達名堂的奸細,隻不過是奉了上瑜,秘密將你抓到濟南府。為了你一個人,江南百姓就要生靈塗炭。任誰都無法接受這種結果!所以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安心上路了!” 秦月兒想通了一些事情,有些恍然道:“這麼說你是奉了東方謂的命令私自行動了!虧我還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好人呢?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放肆!”韓知命也不笑了,寒著一張臉怒噴道:“休要在這裡大言不慚!秦月兒,到了濟南府,希望你好自為之。不然——” “不然怎樣——” “你以為達名堂堂主洪北飛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嗎?不要癡人說夢了,當初他可是發誓就是翻遍整片江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揪出來!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達名堂他們,害他們顏麵掃地損兵折將,洪北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你?你不會以為他是一個好人吧?混黑社會的大哥又有幾個好人!”韓知命心知此行她兇多吉少,不無恐嚇道。 秦月兒也被他說得有些驚慌失措,但是轉念一想事已至此隻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接著冷聲笑道:“想殺我秦秦月兒,沒那麼容易!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將達名堂鬧個天翻地覆!” 韓知命聞言也不得不伸出一根大拇指,高呼一聲好家夥!大哥你是真牛逼,真是不怕死!我服了,不服不行啊!跟你比膽子,我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啊!隻是麵上不動聲色地說道:“好啊!我倒要親眼瞧瞧你到底怎麼將達名堂鬧個天翻地覆?”說完,也不待她回話,便自顧自地將地板一合,將底下的密室蓋了個嚴嚴實實。 秦月兒在密室之中憤怒地吼道:“等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有沒有禮貌?一點素質都沒有!什麼人啊!” 緊接著頭頂上的木板就掀了開來,就聽見韓知命憤怒地喊道:“誰沒有素質了?你再說一遍!說那麼大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不是以為我聽不見?” 秦月兒老臉一紅,有些尷尬道:“嗬嗬,我想解個手!行個方便!” “嘛的!秦月兒,想什麼呢你!你是階下囚,階下囚知道嗎?別逼我跳下來打你啊!”韓知命聽到這麼無理的要求,頓時怒不可遏青筋暴漲。 “兇什麼兇啊?女孩子就不是人啊!總不能隨地大小便吧!”秦月兒有些羞惱道。 沒想到對方對她喊話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便隨即關上了門板,瀟灑離去,徒留秦月兒在密室之中一蹦一跳無能怒罵。“這個癟犢子,還是不是男人啊?我真的想一刀殺了他!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活該沒有女朋友!活該單身一輩子!誰嫁給他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哦!他好像有老婆了,那就祝他生兒子沒——”“嘛呀!我秦月兒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啊?宇文伯伯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不見了,飛過來救我?”“韓知命,算你狠!這筆賬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要和你好好地算一算!” 韓知命出了船艙,便招呼過來自己的兄弟們,一起吃個晚飯,又好言激勵道:“兄弟們,大家再堅持一會,很快就到濟南府了。到了地方,有酒有肉有女人,大家可以玩個盡興!在此之前,大家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回去了大家都重重有賞!” 底下的弟兄們被他畫的餅激動得眉飛色舞,就好像紅袖招的美女們在向他們招手,一時間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頓時一掃疲憊和舟車勞頓風餐露宿之苦,轟然叫好,歡呼雀躍一番,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到濟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