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波詭雲譎,無人可以說自己能夠安全退隱。 但有一種人,武林中人大多不願意得罪,畢竟走跳江湖,沒人能保證自己不受傷,不生病。 房間內,劍咫尺凝心靜氣,目光卻毫不掩飾的看著眼前美人。 留名論劍海名人堂的劍者,膚若羊脂,眉眼清秀,柔美的外貌,卻難以掩飾眼中散發而出的率真性情。 “摒心靜氣,看著我做什麼?” 從沒有人如此毫無顧忌的盯著,翠蘿寒有些不悅的訓斥。 若非秦假仙親自請來,此刻翠蘿寒真想直接離開。 “姑娘劍術不凡,在下也略通劍術,有機會倒想討教一番!” “等你的毒解除了再說吧!”翠蘿寒背後九霄靈劍出鞘,劍氣湧動間,以九霄劍氣疏通劍咫尺奇經八脈。 “靈通百骸·九針定穴、九針藏火·一氣貫身!” 劍咫尺本身便能夠以神象鎮獄勁壓製毒素,如今得到這股滿含生機的靈氣幫助。 心念一動,放開壓製,周身氣血爆沖,剎那間一股恐怖氣息蔓延。 正在全心全意施展九針劍氣催動生機靈氣的翠蘿寒,感受到迎麵而來,好似來自太古蠻荒的恐怖氣血之力。 胸口一桎,至陽氣息撲麵而下,不由麵漏驚色。 驚駭的看著劍咫尺,隻見源源不斷的黑色氣息,不斷從其周身竅穴逼出。 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發紅潤。 不多時,劍咫尺緩緩收功,卻見翠蘿寒香汗淋漓,臉上驚駭之色久久無法消去,身軀顫抖,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起身下床,提運體內浩然之氣,注入翠蘿寒體內,為其平復功體。 “你沒事吧?” “你的氣血之力怎會如此磅礴?即便是橫練高手也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氣血之力?” “這是秘密!”見她恢復,劍咫尺才笑著說道:“這是我最後的底牌,如今被你看到了!” 看著那令人沒由來,竟然討厭的笑容,翠蘿寒卻眉頭一皺,問道:“你這算威脅嗎?“ 突來的不悅之語,有些摸不著頭腦,劍咫尺心說,不就是見到美女,多看了幾眼。自己有沒有什麼想法,怎麼就把人往壞處想呢? “你怎麼想隨你!這次多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隻要我還活著,定會兌現。” 如今毒素已經解除,自己也需要把握時間。 美女雖然好看,但相比暗處的豺狼,劍咫尺還是覺得豺狼符合自己胃口。 拿起無暇劍,打開房門,劍咫尺便準備離開。 剛走出房門,便聽背後傳來聲音。 “你的毒雖然難解,但憑借你的氣血之力,完全可以自己排出!” “不錯!”沒有回頭,劍咫尺解釋道:“隻不過這樣會讓我功體有損,借你之助,我可以無損恢復巔峰之力。這個答案,滿意嗎?” 翠蘿寒性格堅強直接,但也從沒有見過這般毫不掩飾自己的人。 腦海回想著劍咫尺的話,正欲回答之時,卻發現劍咫尺早已經離開。 “好奇怪的人,要論劍,卻走的這麼急!” 暗自盤算著,秦假仙悄悄從外走了過來,立刻對翠蘿寒說道:“玉手九針真是神醫,才來一會,劍咫尺就恢復了,真是厲害啊!” “雖然是我出手,不過解毒卻隻是一個引子罷了。他隻是需要一份生機,完全可以自己將毒素逼出體內!” 秦假仙好似早已經知曉此事,笑著說道:“他的能為確實不凡,不過也是麻煩纏身,能夠毫發無損最好!解鋒鏑說了,這次算是不動城欠了姑娘一個人情!” 翠蘿寒聞言登時被逗笑了,道:“他說他欠我一個人情,你們不動城又欠我一個人情,這次看來我是賺到了!” 有些意外,原本想著劍咫尺會白嫖,沒想到竟然還會應下承諾。 “翠姑娘,你這可是賺大了。他雖然神秘,但為人還是很不錯的。而且能為不凡,我跟你說,不久之前不歸路……!” 就在秦假仙正在跟翠蘿寒吹噓著當日不歸路劍訣之時,劍咫尺帶了兩壇就之後,離開了不動城。 如今臺麵上的各方平衡,雖然風之痕之事,還需要解決。 但對於劍咫尺而言,卻是盡快要把握先機,以防萬一才行。 臺麵上儒道釋三教盡出,雖然最頂尖的高手還沒有出世,但依照三教底蘊。 鬼棋主若是突然將劍咫尺單鋒罪者的身份公布天下。 那麼不僅是三教會對自己發難。三教聖劍這等神兵,也會引來無數人覬覦,即便是不動城做保。 恐怕也將是麻煩不斷,最主要那時疲於奔命,哪裡還有機會和經歷處理身上的冤案。 鬼棋主若是走這一步,雖然他也有暴露的危險,但兩害取其輕,劍咫尺將寸步難行。 這也是這幾日,在不動城之中靜心思索之下,才想到的事情。 如今,也隻有親自提前將聖劍歸還,才有機會辯駁。 也隻有儒門是劍咫尺的首要目標,至於道門與佛門,不說實力如何。 對於他們的熟悉,恐怕劍咫尺交出聖劍之刻,也將是身不由己。 而儒門當初守護聖劍的明德一脈,其上昊正五道有五位儒聖,根據記憶都是一代正人君子。 最關鍵的是,那一位如果知曉鬼棋主有可能還活著,有可能會去調查。 昊正五道之中,也隻有第三道葬劍墳之主,儒門劍道之巔,也是劍咫尺原本宿命之中,唯一的師父,劍顛命夫子一個選擇而已。 清露洗塵,鬆籟凈心,肅穆華殿威存,浩鎮山河長立。 德風古道之外,西方一處高山之下。 按照從秦假仙之處得來的路觀圖。 劍咫尺在找尋了附近所有高山之後,終於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此地距離德風古道不過百裡,世人眼中不過是一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荒山而已。 但當劍咫尺沿著山路,來到最高處之刻,登時感應到一股極為隱晦的劍意,終於露出了笑容。 眼前一處平坦的空地之上,矗立著草亭。 目光所及空無一人,但在那簡陋的茅草屋內,一股隱隱博大包容的劍意,絲絲縷縷的散發在周遭空間之內。 完全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看著空蕩蕩的一切,劍咫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不詳的感覺。 盡管如此,劍咫尺也沒有絲毫冒犯的探查。 無論是此地主人的修為,還是記憶中原本軌跡劍咫尺所經歷的一切。 都讓他極其敬佩,躬身行禮,朗聲道:“晚輩劍咫尺,特來拜見劍儒尊駕!” 晴朗的聲音在山間回蕩,然而卻久久不見人回應。 不甘心的又呼喊的幾聲,仍是相同結果。 劍咫尺心中起疑,暗道:依照劍儒的能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在我踏入這西山之時就能夠感性的到,這是不願意見我,還是說沒找對地方? 心有疑惑,看著那門窗緊閉的草舍,劍咫尺放下手中酒壇。 無暇長劍出竅,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抬手推向房門。 吱呀…… 伴隨刺耳的木製門軸轉動的聲起,草舍大門緩緩被打開。 還未看清草舍內的情況,劍咫尺隻感覺一陣戰栗,登時亡魂大冒。 “不好!” 下意識的橫劍一擋,下一刻一股恐怖的鋒銳之氣掃來。 劍咫尺不及反應,身軀不由自主的拋飛而出,跌落塵埃之刻,周身血痕遍布,一抹朱紅登時噴湧而出。 來不及查探傷勢,無暇護身,目光緊鎖草舍大門。 “殺!殺!……,八岐邪神殺……!” 隻見一人須發皆白,周身散發無盡邪力,恐怖的劍壓護體,隨著腳步,踏出草舍。 見到此情此景,劍咫尺隻嘆自己真倒黴。 “劍儒尊駕您這邪力爆發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瘋狂的老者,無情摧毀著眼前一切,而劍咫尺也成為了他唯一發泄的目標。 邪光四射,老邁滄桑的瞳眸落在劍咫尺身上之刻。 四目相對,劍咫尺心頭不由升起一股極為強烈的屈辱感。 頂尖的劍者,卻被邪力所控,身不由己。 驕傲的人,豈能容忍自己變得如此。 同為劍者,這一刻劍咫尺似乎感受到劍儒的心情,瞬間便有了決斷。 “隻能拚命了,前輩!無論如何,我定不會讓你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