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風胥中就和公孫淵虹幾人一道前往了月鮫公子的住處。這杜尚麗不愧名喚月鮫公子,家中竟是一處四麵環水的莊園。此處青山環繞,碧水藍天,遠遠望過去,一片亭臺樓閣,真是一番別樣好景致。這住所環境叫風胥中見了,也不禁連連感慨,艷羨非常。 一行人坐上了去往莊園的小船,早有提前得信的護院莊丁駕小船前來迎接眾人。當頭是這莊園的官家,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家。頭上已經沒剩下幾根頭發了,嘴下是一片花白的胡須。老人站在船頭,朝幾人揮著手。顯然公孫淵虹幾人已經來過幾次了,老人已經認得他們了。 等到小船靠岸,公孫淵虹朝老人一抱拳,介紹著風胥中:“福伯,這次我們將風兄請了過來,一定會查出殺害杜兄的兇手,告慰杜兄的在天之靈。”福伯聽聞,望向風胥中,顫顫巍巍的問道:“這位就是傳說中武藝天下第一的風胥中風大俠?”風胥中連忙回禮,謙虛的說道:“不敢不敢,江湖中人抬愛罷了。”卻不想福伯竟要跪下去:“我家主人的大仇可就全仗風大俠做主了。”風胥中連忙扶住老人,將老人抬起,嘴上說著:“風某可擔不起福伯這般大禮,真是折煞風某了。”心中卻起了一絲警惕。這貌不驚人的福伯竟有武藝在身? 小船晃晃悠悠駛入了碧水山莊,風胥中見這碧水山莊青磚綠瓦,好一派秀麗多姿。這山莊更比歸雲山莊不同,歸雲山莊是一座山上的純陸路的山莊,而這碧水山莊坐落於一個四麵環水的小島上,雖地處中原,卻有那麼幾分江南水鄉獨有的瑰麗。 一行人來到了碧水山莊的大門前,那裡有一個簡易的碼頭,碼頭上幾個弟子早已原地待命,在船隻駛來時幫忙停靠在岸。風胥中躍上岸去,拂袖間竟發覺這幾個停船的弟子竟也有不俗的內力。可這幾個弟子屏氣凝神,不叫內力外放,若不是風胥中這等爐火純青的修為,恐怕尋常人還會將這幾個人當做不懂內力的普通人來看。 風胥中越往裡走就越覺得古怪,這個山莊配有寶劍的守莊弟子反而內力稀薄,似乎是才入門不久,可打雜的,燒飯的,甚至做事的丫鬟都能做到收斂內力,一個個竟都是些介於二三流之間的高手了。風胥中暗暗將思緒埋藏起來,以防止打草驚蛇。和公孫淵虹一行人像模像樣的問起了月鮫公子杜尚麗的情形。 福伯將已經說過幾遍的話又說了一遍:“那天早上,老爺沒有按時出來用早膳,我就帶著幾個弟子去往老爺的臥房,先是敲了敲門,問了聲老爺。見沒人應聲,我這才推門而入,隻見一地的狐貍毛,還有著那股子騷味悶在了屋裡。我們老爺就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爪子抓出的傷痕,致命傷是在咽喉處,被尖牙咬過的痕跡,咬破了血管,唉,那樣子別提多慘了。” 風胥中跟著福伯走到了當時的案犯現場,就連此時,屋子裡還是有一股淡淡的狐騷味,並沒有完全散去。風胥中環顧四周,看了看門窗,又看了看屋子裡的擺設,桌子,茶幾,包括睡榻,竟全部完好無損,一點打鬥過的痕跡都沒有。“這些東西都是案發時的嗎?沒有人換過吧?”“沒有沒有,出了這麼大的事,兇手還不知道是誰,我們哪敢隨便換這裡的東西?”福伯連忙說。“風兄,你也發現了對嗎?”徐子川上前說道:“這屋子裡的東西都完好無損,看樣子此地並非是兇殺現場。”風胥中點了點頭。 公孫淵虹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幾個也在莊上搜過了,卻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到處都沒有打鬥的痕跡,真不知道杜兄是在哪裡被人所殺。”“杜兄下葬了沒?”風胥中繼續問道。“還沒有,不過現在盛夏,我們怕老爺的身子臭了。現在放在後院的冰窖裡。”福伯連忙回答。 “太好了,我們去看看杜兄吧。”風胥中說著,便示意福伯帶領幾人去往後院的冰窖。這冰窖是後院開采出來的個地下的房間,裡麵盛放這很多巨大的冰塊。這些冰塊在冬天被移到這裡,整個夏天便一點點的取出來盛裝水果來用。冰窖裡寒氣逼人,就算是公孫淵虹也有些禁不住了,可是福伯和莊上弟子竟談笑自若,絲毫不覺得寒冷。這就是深厚的內力,抵擋住了冰窖裡刺骨的寒意。風胥中一念至此,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也分不清福伯是敵是友。 冰窖裡,杜尚麗就這麼直直的躺在冰棺裡,一點血色也沒有。傷口處已經被冰凍壞,脖子上的兩排牙印清晰可見。風胥中將杜尚麗的四肢查看一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然後捏開了杜尚麗的嘴,朝裡麵看了看。之後用手在杜尚麗的五臟六腑處摸了摸,然後轉身看向眾人:“不是狐妖殺人。杜兄的心被一掌擊碎了,因此外麵看不出傷口,那些外加的傷口和脖子上的咬痕都是想掩人耳目罷了。”“是什麼人竟這般歹毒?將我們老爺殺害?”福伯一臉義憤填膺的說著。 “風兄可這這是個什麼功夫?”公孫淵虹忙問風胥中。風胥中一捋胡須:“這功夫想必是已經失傳了的催心掌。這催心掌若是練不到大成,便不能一掌擊碎人心,而且心口處會有一個烏黑的掌印。可若是練至大成,一張斃命,心口處也絲毫看不出半點痕跡。”徐子川聽風胥中這麼說,連忙掀開了杜尚麗的衣裳,隻見心口處空空如也。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兇手的催心掌竟練到了大成。 “風兄還有什麼發現?”公孫淵虹繼續問著風胥中。風胥中緩緩的看向眾人,然後慢慢的說了出來:“兇手應該是與杜兄相識的,那屋子裡或許就是命案現場。杜兄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人偷襲,一擊斃命。因此福伯才會看見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可是”福伯猶猶豫豫的說了個可是,就不往下說了。公孫淵虹連忙問:“可是什麼?福伯,我們這裡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可是我們山莊四麵環水,若有人進出山莊,我們怎麼會不知道?老爺有訪客,必定會親自迎接或派我前去迎接,可是老爺去世之前並沒有親朋來訪啊?”福伯支支吾吾的說著。“福伯的意思是,這兇手就混跡在山莊之內?”徐子川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