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平,安武城內東郊陸氏裁縫鋪子的主事人,祖上據說是靈州東南的巨富大族陸氏,他父親年輕時候隨陸氏的一支來到安武城,自此安居於此。 陸景平出生於安武城,長於安武城,算是安武城中土生土長的人,由於家中是與東南陸氏還一直有聯係,所以在安武城做起生意來自然比外人要輕鬆的多。 他自小在錦衣玉食中長大,但是卻沒有繼承他們家從商的頭腦,自小喜歡舞槍弄棒,立誌要做那修行界中的人上人。 他爹看自己這樣一個商賈之家終於要出一個想在修行界安身立命之人,也為之高興,於是花巨資將其送進了大澤有名的修行大宗“上陽仙宮”。 可是陸景平在“上陽仙宮”待了沒有一個月就被人家給送了回來,連同送回來的還有他爹給“上陽仙宮”施贈的巨資,理由很簡單,陸景平隻是一介凡夫俗子,並無修行之資,還是那種一點都沒有的那種。 “上陽仙宮”不收無用之輩,所以將其重新送了回來,這幾乎等於是退學了。 老爺子沒辦法隻能勸說自己兒子斷了那修行的心思,可是陸景平卻並無這種打算,於是動了那個被大澤人嫌棄的以武入道的念頭,這種九死一生的路,陸景平的爹自然是百般阻止,卻仍舊斷不了他想要修行的心。 最後實在無法,不得不請了幾個擅長此道的人在陸家指點陸景平。 由此二十年,陸景平三十歲的時候終於把武道修到了逆境的關隘,可是卻無論如何也走不下去了,到了這個關鍵時候已經不是幾個人指點就能幫忙的。 武道的希望漸漸變成了失望,陸景平也在老爹的勸說之下漸漸接手了家裡的生意,一直到現在,三年前的鬼妖圍城,陸家裁縫鋪子出城的名額充足,可是陸景平卻沒有想再離開安武城,於是把自己的老爹送出城之後,自己便成了這陸氏鋪子的大掌櫃。 等他爹走後,陸景平甩手掌櫃一做,然後便過起了優哉遊哉的小日子,整日裡不是招貓逗狗,就是跑到“雲鳳酒樓”喝酒,又或者跑“遙香苑”看戲聽曲,儼然成了一個遊手好閑的大閑人。 此人這些年對袁仙芝一見傾心,自年輕時候見到袁仙芝時候便要娶她,可是卻被袁仙芝拒絕。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放棄,哪怕是袁仙芝丈夫還在世的時候也不在意,曾一度被稱為安武城內第一大情種,後來袁仙芝喪夫他覺得自己又有了機會,於是往“雲鳳酒樓”跑的更勤快了。 李勿言一度懷疑他之所以三年前沒有跟著家族人離開安武城這個危機重重的地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袁仙芝。 陸景平和李勿言關係極好,算是李勿言在安武城內的半個朋友,一方麵是因為有袁仙芝這一層關係存在,陸景平平日裡對李勿言無話不談。 另一方麵從側麵得到的消息,李勿言得知,在自己還未癔癥之前,那個在修行路上的前途一片光明原本天資卓絕的自己,當時為了幫陸景平盡快突破武道逆境,他把自己這些年以來的修行心得和感悟絲毫沒有保留地講給了陸景平聽。 雖然隻是修行界剛入門的前三種境界的感悟,但是對於一個完全理解不了修行為何的陸景平來說也是收益頗大。 自那之後,陸景平和李勿言才算真的成了朋友。 這些事情還是如今的李勿言通過不斷的查證和留意不一樣的消息時候佐證出來的,不然他如何會把陸景平當做成半個朋友。 陸景平此人很真,這是李勿言給此人的評語。 見陸景平猛灌茶水,李勿言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陸叔,你慢點喝,小心一會別把自己嗆死。” “咳!咳!”陸景平本來沒事,卻被李勿言一句話差點嗆死。 他把茶壺往桌子上一放,緩了片刻:“你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就這麼盼著你叔我死了?” “那是,那樣就沒人惦記我袁姨了。” “哎呀!看把你能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隻許你到處給你那個慫爹牽線拉媒,還不允許別人惦記?” “我給我爹說媒,袁姨雖然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啊!可是你不行啊,袁姨都拒絕你好幾次了,你自己沒點數?”李勿言朝陸景平譏笑道。 陸景平長嘆一聲,也是無奈,他自詡和李莊那慫貨想比,不論是家事還是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上乘人選,可是袁仙芝就是對自己沒有感覺。 這是他最苦悶的一件事情。 “言兒哥,你說這是為啥?”陸景平問道。 “可能我袁姨看你比較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是她的那盤菜,你想要爬我袁姨的床,這輩子可能不大行了。” “小?你說誰小?也就和她相差十歲而已,我就喜歡她那樣的。” “你這叫一廂情願。” “那你爹他不是一廂情願?我比他差到哪裡?”陸景平憤憤不平。 “差到哪裡?你自己看不出來了,當然是差了一個我啊!袁姨若和我爹走到一起,平白無故還能得一個寶貝兒子,多幸福的事情。” “……”陸景平竟然被李勿言說的啞口無言,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一個道理。 於是他突然湊近李勿言的身邊,悄悄地說道:“言哥兒,那咱們商量一件事情行麼?” “什麼事情?出格的事情我可做不來。”李勿言有種不祥的預感要發生? “要不你當我兒子吧!這樣我和你袁姨在一塊的機會就更大了。”陸景平一臉壞笑。 李勿言差點想一巴掌呼到他的臉上:“怪不得,陸叔你是安武城最大的混蛋呢,世人誠不欺我。” “咋地,親上加親,何樂而不為?”陸景平窮追不舍道。 他突然想到,自己想的這個法子保不準還真的能打動袁仙芝的心,這李勿言本來就是袁仙芝看著長大了,甚至說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以前天天在酒樓裡上下躥騰的小布點,現在都快趕上自己高了。 “好好的叫你一聲叔,別不知好歹。”李勿言警告道。 陸景平訕訕一笑:“玩笑,玩笑,咱們叔侄倆之間不能因為這種小事情傷了和氣。” “東西帶來了?”李勿言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