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規模的擴大,這柴草收購處已是開拓了新業務。“寄養處”便是為往來馬匹提供寄養業務。一匹一天五銅錢,這對於往來商賈來說很便宜,但對於王飽他爹來說,太貴了。所以往常他還是用老方法,將車子停到僻靜之處,卸下馬車,用自帶的草料和水投喂馬匹。今日這馬兒卻是因為王飽也享受了一次高級待遇。將馬車馬兒安置妥當,王飽便帶著老爹往那四方酒樓而去。“咦,小王來了。”“掌櫃的幾年不見,生意更加興隆了。”“哎,生意是不錯,這幾年郡主大人大建新城,往來商賈都多了不少。就是新招的小二腿腳不行啊,比你當初可是差遠了,咋樣,還來不小王…”這錢掌櫃開玩笑道。“錢掌櫃說笑了,我看他們可是比我勤快多了。”王飽看了幾眼正在堂裡跑的小二說道。“哈哈,小王我早就看你非池中之物,這隻是與你開玩笑的,可別當真啊…”“來來來,今天隨便點,一律給你按八折。”“那就先謝過錢老板了…” 在大廳裡尋到一靠墻的僻靜位置,王飽便喚來小二,“兩斤熟牛肉,一盤燒筍,一盤蔥爆羊肉,一碟花生米”看到菜單上最後一排象血燒,“一瓶象血燒”。小二記了菜名便奔後廚而去了。“象血燒是何物?”這邊王飽他爹卻是問道,“一種好點的酒”王飽打岔道,“奧,比那五糧釀還好?”“好多了好不好。”“哎…那不要了,還是換成五糧釀吧。我感覺五糧釀已經很不錯了。”說著便要喊小二調換。 “爹,就喝一次而已,你兒我已經能掙錢了,這都是小錢。”“你小子懂個屁,你今年都十一二歲了,再過三四年便是要娶媳婦了。雖說你老子我近些年也攢了不少了,但以後娶媳婦生孩子,花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真不會過日子…” 說著菜已經端了上來,象血燒被用精美的瓷瓶裝著。平常五糧釀也僅僅是用陶罐裝著而已。王飽給老爹將酒滿上,遞到手裡。王飽他爹先是放鼻口聞了聞,嘴裡卻仍在說這王飽不知節省。呲溜一聲,一盅酒下肚,抱怨聲戛然而止。“這這…這酒怎麼如此厲害”入肚如火燒般卻又全身舒爽,有種要出汗的感覺。體味了一番,夾了口牛肉下肚。“這酒好厲害,讓我有種更有力量的感覺,感覺一身疲勞都不見了。”“這就是用那象血外加五穀雜糧釀造而成的酒,老爹,不錯吧”“怪不得,怪不得,我說當年那半截象豬賣那麼貴,還是流失了血液的,原來竟有如此大用。”王飽他爹不由得感嘆,真是好東西啊。“王妞也來這郡裡了”王飽他爹隨口又說到,“聽能叔說了,說是來精修醫術,還交了不少學費,咋不隨能叔學醫術呢?”“嘿嘿,早就說你能叔純粹忽悠人的,你小子還不信,看,他把閨女都送出來學醫了,你信了吧!”“待到有空了便去看看王妞吧,幾年不見,也不知道出落成什麼樣了”王飽心想到。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一會兒盤子已經清空了,一瓶象血燒也已經下肚。王飽他爹將扣子又敞開了幾個,便如那剛乾完活兒一般,方便散熱。又要了幾斤熟牛肉,一壇五糧釀,兩人便往回趕。坐上馬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時便已趕到了村口。 將馬兒安置好,兩人吃了晚飯,收拾完畢王飽便去往常一般用那珠子鍛體,現在珠子挨上傷口僅有針紮般痛,對於日日用此珠鍛體的王飽來說早已麻木了。一邊鍛體,王飽卻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待到光線又從窗戶的破洞穿進來,王飽睜開雙眼,看了看覺得又小了一圈的珠子,或許這珠子已是不夠將自己提升到武者巔峰了。既然自己已經基本能免疫這疼痛,不知將珠子直接嵌入傷口如何?王飽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這樣便等於隨時隨地都在修煉了。隻是感覺那樣太怪異了,沒有一個正常人願意在自己身體裡鑲嵌上一顆珠子吧。 穿好衣服,老爹也是剛起。幫老爹套好馬車,兩人便悠悠上路了。許是身體更加強壯的緣故,連帶著感官也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大山撲麵而來,山林中的細小聲音也仿佛在耳邊響起。接過了老猛,馬車便往乾柴存放處而去。 周邊都是小樹,那是近年砍伐又重新長處來的,漸漸的路邊的樹木大了一些,此時已經是進入多年未砍的林木生長之處。那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多了起來,王飽享受著這種新奇的感覺,那種猶如掌控的感覺,對就是掌控,周遭聲音猶在耳畔。“咦…那是一頭受傷的象豬吧。”王飽也不與老爹二人知會便一躍而起,直奔那象豬而去。好家夥,這小子身手好快。老猛心中不由得一驚,王飽這邊卻是已經越過百十米距離,到了那象豬身邊。不待那象豬反應,已是一拳砸在了那象豬腦袋上,這象豬一聲慘叫便是掙紮起來。好強防禦,兩千多斤的一拳竟然沒有將這頭受傷的象豬一擊斃命,甚至都沒有擊暈。防禦驚人,力大無窮。王飽死死的抓著象豬脖子上的鬃毛,一拳接著一拳砸下去,足足二十拳象豬才停止掙紮。周邊十米範圍內的樹木基本都被撞歪了,連帶著還撞斷了正前方的一棵碗口粗的樹。 王飽這才知道怪不得象血燒賣的這般昂貴,這還隻是半大一隻受傷的象豬。王飽此時已是達到武者二段水準,徒手擊殺一隻象豬仍然如此艱難。看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衫,王飽不禁一陣苦笑,還好有些收獲,不然還得搭上這一身衣服可是虧大了。 將象豬拖出密林,王飽便喚老爹和猛叔前來,主要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經過上次卜卦老者事件,王飽對這個社會更加警惕了。小心使得萬年船,不然指不定哪天自己就陰溝裡翻船了。 “這、這是新鮮的象豬!”王飽他爹趕緊四下尋找,最後尋到存放清水的木桶把清水倒了,拿出隨身攜帶的柴刀,費力將象豬脖子劃開。嘩啦啦的豬血放了滿滿一桶,小心把桶蓋蓋好,三人七手八腳把那象豬抬到車上小心放好,王飽他爹還用自己中午休息的毯子蓋了蓋,迅速的趕到裝柴的地方把車裝滿,便往那天馬郡而去。 王飽他爹先是將柴卸載外城乾柴收購處,不待休息便奔那上次收購象豬處而去。““啥好東西?””“咦…”掀開氈子,象豬映入眼簾。這收購的老板左右看了看王飽父子二人,“你們能獵象豬?”“不是獵的,我們哪有那本事,是這象豬受了傷奄奄一息,被我碰到了,便送它歸了西。”王飽便把剛才與老爹二人的說辭又重新說了一遍。 “象豬血也有吧”,“有,有!”說著王飽他爹便把盛血的木桶提過來,“嗯,是新鮮的”“五千銅錢!”王飽他爹一聽,心中一喜,果然比上次撿到的貴了不少。當然了,這象豬不同別物,最貴的是那血。那可是釀造象血燒必不可少的主材。 將馬車拉回寄存處,今天這馬兒又幸運的享受了一把高級馬廄。父子二人便去那城中溜達,“也不知王妞在這郡城中待的如何?”王飽心想,或是心有所感,“你能叔前幾日還與我說想來看看他寶貝閨女學的怎麼樣了呢。今兒個回去了便問問他,看他明日來不來。”王飽他爹自言自語道。 今日有這般巨大收獲,王飽便準備帶老爹再去吃頓大餐,當然還是在那四方酒樓。“小王,今個啥風又把你吹來了!來來請進請進,今天消費還是統一按八折。”剛進了酒樓便被錢掌櫃迎上了。還是上次角落那個桌子“一瓶象血燒,五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時令蔬菜”“小飽,再點一壇五糧釀,今日我便喝這五糧釀吧,那象血燒咱帶回去,待晚上我與你能叔一起吃,好久沒找他老小子喝兩盅了,今個剛好趁機去問問他明日一起來不,他老小子一定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嘿嘿嘿…”王飽他爹一臉壞笑。“不打緊的爹,我再要一瓶便是。”“不用不用,你老子我口糙,喝啥酒都是一個味兒,就來一瓶五糧釀吧。”拗不過老爹,王飽便按他的要求點了酒菜。 吃飽喝足,將剩餘的五糧釀用小瓶重新裝了,王飽又要了五斤熟牛肉,一隻燒雞,兩人便往寄存處而去。套上馬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王飽爺倆不時便回到了村口。“小飽兒,今個你把車停一下吧。我去找你能叔聊會天。”說著提著酒菜,連帶著剩下的五糧釀奔王妞家而去。這邊王飽把馬車卸了,給馬兒準備好草料清水便去修煉了。 另一邊“老能,你看我給你帶的啥!”“咦…好東西啊”“那是!我可是從郡裡給你帶的,保準你沒嘗過”“來來來,往屋裡坐,妞她娘,炒兩個菜。”王妞他爹扭頭招呼他媳婦準備下酒菜。“不麻煩,不麻煩,咱這都帶著呢”說著王飽他爹便把酒菜提上餐桌,王妞他爹去拿了酒盅,將菜食擺好,王飽他爹小心打開酒瓶,一股火紅的液體流入杯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炙熱的清香。“來,嘗嘗”王飽他爹將酒杯放到王妞他爹眼前,小心翼翼端起,“呲溜一聲”“這,這,好厲害”“這酒果然是好酒,一口酒下肚,神清氣爽,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這是啥酒,這般有勁兒”“這就是那傳說中的象血燒”“象血燒,嗯,我聽說過,原來這象血燒真如傳言一般,又小心呲溜了一口,唉…”“真不愧是好兄弟,這酒不賴”“那是,這可是小飽特意給你帶的”“小飽這孩子回來了?咋不帶他過來,讓他嬸給他做兩個菜”“他吃過了,這會兒在家幫我喂馬呢。”“你前幾日不是說想去天馬郡看王妞?咋樣,明個去不?”“成,那就明個去,王妞他娘給她新做了幾身衣服,也好給她帶去。” 兩人推杯換盞,王妞他爹不勝酒力,王飽他爹也因為中午已經喝了些也有點恍惚。好在王飽他爹還記得明日的事,“今個便喝到這兒吧,改天我再請你和五糧釀哈!”想起明日的安排,王妞他爹心中也是酒醒了大半,“好,好,趕回頭我也回請你一下,哈哈…”王飽他爹告別了王能便晃悠悠地往回走去。 經過一夜的珠子鍛體,王飽醒來時天剛要蒙蒙亮。穿好衣服院子裡比劃了一會兒三腳貓拳法,王飽頓感全身暢快。待到老爹起來,兩人將馬車套好,喊了王能,三人便是往玉山而去,得益於王飽的耳聰目明,這次卻是一隻野山羊不幸被王飽逮到,“往常在這路上走了這麼久都不見,咋這小子跟了兩次都碰到了野物受傷,難道最近有猛獸出沒到這附近,這可不是啥好事。想起小時候那野獸襲擊村子的經歷,王飽他爹不禁有些擔憂,希望不是吧?”王能雖然也心中詫異卻是沒有多想,三人加上老猛七手八腳的又把野物抬到車上用氈子蓋好,裝了乾柴便往郡城而去,輕車熟路的將鹿處理了,這次有王能看車倒是省了不少時間。鹿卻是因為不能釀酒所以便宜了不少,但也值兩千銅錢,幾人忙完將馬兒寄養便尋那王妞而去。王妞學醫之處便喚作正大醫館,“正義、偉大”王飽看那牌匾心中默念,想來這醫館掌櫃也是正義之人,取名便是明誌。王能去拜見那柳如風大師去了,王飽父子二人便四處轉悠,王飽平常極少生病,他爹更是整天言道酒驅百病,兩人自然不懂得那一味味的藥留作何用,隻覺得那藥櫃不錯,上有朱砂紅漆,端的是用好木頭做得。 不一會兒,王能便領著王妞出來了,“這是飽哥吧,今年不見竟一點沒變。”王妞此時已是比王飽高了一頭,王飽心中也是鬱悶,這珠子哪裡都好,就是不長個頭,甚是煩心。“王妞,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王飽誠懇道,“走,今個你飽哥又賺了一筆外快,讓他請你吃大餐。”“真的?什麼外快?”小飽他今個在山上碰到了一頭受傷的鹿,打了賣了不少錢,哈哈”王能趕忙說道。幾人一邊聊,一邊往外而去,當然還是四方酒樓方向。點了一桌好菜,老爹與王能兩人喝著五糧釀,小飽,你帶王妞,出去轉轉吧,酒足飯飽王妞他爹說道。“好,好我跟你能叔在馬車那兒等你。”“不用等我了,我本想著今日便在這天馬郡住下了,看看尋個活兒呢”“也罷,我跟你能叔就先回去了。你小子回頭穩住了回去給老子我吱一聲,別又幾年找不到人。”“嗯” 送走了兩人,王飽便和王妞在這大街上溜達,“飽哥,我從師傅那裡知道有一味兒藥可以強身健體,你這或許是活兒乾的早了些,影響了身體發育。”王飽本想解釋,張了張嘴卻是說道,謝謝了王妞。“說那乾啥,我一直拿你當哥哥來著。”等下回到藥館我便讓師傅幫你把藥配好,等你試試有效的話回頭再來取,我每年都有津貼,剛好去年還有結餘,拿藥也不用花錢的。”“嗯”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前麵萬寶樓映入眼簾,這萬寶樓說是萬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實際也就是賣的東西種類多而已,首飾,器件應有盡有,“進去轉轉吧”王飽提議,“好啊,好久沒來了,上次還是師兄帶我來的。”王飽突然心中有些不快,但又不知為何。兩人進了萬寶樓走走轉轉,王飽看見櫃臺有個鐲子甚是好看,通體泛著銀白的光澤,作家三千銅錢,想起之前送王妞的銅鐲,“王妞,這鐲子喜歡麼?”“不錯不錯,跟師兄上次送我的一樣,原來要三千銅錢呢”說著撩起袖子,那鐲子果真一樣,幽幽泛著白光。本來想買下來送給王妞的王飽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你師兄對你真好”“嗯,師兄是師傅的兒子,他已經能獨立開藥了,對我特別好,我剛來那會兒想家,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每次都是師兄來哄我,他經常買了糖葫蘆逗我開心…”王飽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後麵的話已聽不太清“師兄說了,師傅準備再開一間醫館到新城,到時候便邀我一起去坐館,救死扶傷呢,玉山鎮太小了,我爹他還想讓我學成了回鎮上開醫館呢,那能有什麼前途。”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人兒,王飽點點頭“嗯,是的”又轉了一會兒,王飽告別了王妞,便奔廣來客棧而去,這廣來客棧是一間評價客棧,三教九流匯聚,王飽早就想好了,先住在這裡,滿滿尋一個工作,雖然自己單臂已經兩千多斤,在這天馬郡也算是高手,但自己畢竟與眾不同,想起之前的經歷,王飽便收斂了暴露自己實力的想法,太張揚絕不是好事,須知天外有天,還是找一個穩妥點的工作,定好了房間,王飽將王妞給的藥放在一邊,開始今天的鍛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