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三人便來到一處山嶺寒潭的外圍,隱匿身形,觀看著一場爭鬥。 一方是黃風穀的弟子,一男一女。 另一方則穿著藍衫,是天闕堡的人,也是兩人。 雙方戰在一起,打的不可開交,正好是兩強兩弱,棋逢對手。 而在不遠處的寒潭中央,正有幾株玉髓芝長在礁石上,散發著誘人的暈光。 “這個黃風穀弟子的法器好生特別。”趙淩燕觀察少許,悄聲道。 場中有一位四十歲許,一臉書卷之氣的黃風穀弟子,手中持有一桿銀光閃閃的巨筆和一本金光燦燦的金書。 一揮一展之間,漫天的銀符金光打向對麵。 不過與之交戰的藍衣青年,也有一套犀利的青色飛刀法器,將周身舞成一片青光,水潑不進。 “應該是黃風穀陳家的人。”楊玄低聲解釋一句,目光看向那邊交戰的人裡麵唯一的女修。 “咱要何時出手?”她又問。 “不急,先讓他們打,估計等會他們會妥協平分靈藥。 相比而言,天闕堡的要弱一點,咱就滅他們。”楊玄安排道。 “好。”趙淩燕微微點頭,看向交戰的雙方。 果然這些人打了沒多久,就各自退後對峙起來。 “陳家大公子,確實有兩下子,這幾株靈藥平分如何?”藍衣的化刀塢弟子嚴肅道。 “嗬嗬,你或許還要問過那邊幾位道友的意思。”黃風穀中年男修手持金書銀筆淡然道。 “嗯?有人窺視?”藍衣青年這才警覺,但也沒發現來人的位置。 “嘿,可以啊,我們離得似乎夠遠了吧。”楊玄見被識破,隨即帶人躍出隱匿地。 這個陳家大公子有點門道,雖然資質一般,但好歹四十多歲的人了,有點絕技傍身。 “此地靈藥可是我們先發現的,你們掩月宗難道如此不講道理,要橫插一腳?” 藍衣天闕堡弟子冷言道。 “見者有份。”楊玄淡聲道,本來他是想等這雙方打完,去劫天闕堡那邊的道,賺點殺人放火財。 那藍衣青年明顯是核心弟子,該有些家底。 不過如今,被黃風穀陳家老大提前發現,情況發生了變化。 這兩家很可能會暫時聯手,先來對付更強的掩月宗一方,然後再劃分靈藥的歸屬。 從陳氏兄妹與化刀塢兩弟子變換的站位,就可瞧出端倪,分明隱隱成了掎角之勢。 “嗬!土雞瓦狗有何懼之!” 楊玄見狀,卻是囂張一笑,當即取出天雷鉆符寶,托在手心,就要施法祭出。 趙淩燕與另一位女弟子也是發動幾件法器,做好戰鬥準備。 與此同時,黃風穀那邊的陳家老大,沉聲道:“七妹,做好發動符寶的準備。” 陳巧倩聞言,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火紅的劍狀符寶,捧在手中開始灌入法力。 天闕堡那邊藍衣青年的神色略有緊張。 對一旁已經有些慌了的男弟子道:“你先站前麵抵擋住,我也動用符寶!” 話音一落,也取出一件畫著銀色小錘的符寶。 外界難得一見的寶物,在這血色禁地的練氣弟子身上竟接連出現。 許多築基期修士,見了也要滿眼通紅了。 “都富的流油啊!算了,那玉髓芝我們隻要一株,就離開此處。”楊玄慨嘆一聲。 “好,掩月宗的高徒願如此退步,我們也不會咄咄逼人,吳老弟,你意下如何?”陳家老大率先道。 “我這沒問題。”天闕堡藍衣青年,悶聲道。 “去采一株吧。”趙淩燕對身旁的女弟子說道。 這位胸脯高聳的掩月宗女修,點點頭,飛掠出去,到潭中一佇,采了一株最大的玉髓芝,隨即回返。 “撤。”楊玄輕吐道。 一行三人很快離開此地。 潭邊還剩下的四人,也很快瓜分了靈藥,各自離去了。 跑遠了的陳家老大對身旁的陳巧倩嘆道:“吳勁風兇多吉少了。 這個不知名的掩月宗領頭弟子是個狠角色。 等回去了,也該打聽一下。” “大哥,你是說他們會去截殺天闕堡的人?那會不會也沖我們來?”陳巧倩有些懼意道。 “無妨,我曾修煉過一門增加神識強度的秘術,他們靠近不了我們。”陳家老大自信道。 “嗯,那就好,不過,咱們還是遠離此地吧。”她神色舒展,點頭道。 二人隨即掠進一片森林,消失不見了。 而楊玄那邊,確實是還要去截殺天闕堡那兩人。 方才不敢逼緊了,如今兩家分開,就好辦了。 過了一陣,趕路中的天闕堡藍衣青年神情肅然的向後一瞥,似乎發現了些端倪。 “不妙!掩月宗的狗賊是想殺人奪寶!”他心中一驚,取出一張神行符來,貼到腿上。 隻見兩腿之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白光,步伐顯得輕靈了不少。 “吳師兄,怎麼忽然用神行符了?”一旁的天闕堡普通弟子不明所以道。 “蠢貨!掩月宗的人殺來了,後麵隻有兩個娘們,還有一個不知道藏在那了!”吳勁風冷喝道。 “你跑的太慢了吧。”正當這時,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梢上,楊玄靜靜懸立。 “你們非要趕盡殺絕?!天闕堡弟子絕不是好欺負的,大不了拚了!少說拉你們一兩個人一塊上路。 如此水潤的小娘子,你就這麼舍得?”吳勁風咬牙道。 此時,趙淩燕與那位女弟子也尾隨了上來,將化刀塢的人兩麵夾住。 楊玄沒有回話,隻是猛然祭出鴛鴦刀來,殺向藍衣青年。 此人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之前對戰使的那套飛刀法器也激射而出。 同時,掩月宗二女也祭出法器殺向那個天闕堡普通弟子。 這位弟子嚇的心驚膽顫,根本不敢與之交手,隻祭出件護身法器,射出幾張擾亂視線的符籙,扭頭就跑。 二女猛追上去,不一會,離遠了。 此處隻剩了楊玄與吳勁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二人各自操控飛刀縱橫削砍,青紅兩色華光交錯,火花四濺,砰聲不絕。 兩件法器都是極品,勢均力敵。 楊玄抽身一縱,又甩出遁光奪命梭,一主四副五條烏梭,從不同的方向以刁鉆的角度暗襲而去。 對麵也第一時間察覺,取出一張青光瑩瑩的盾牌,格擋幾擊,又以靈活的走位躲過一道烏梭的偷襲。 楊玄見狀,一方麵操控法器疾攻,另外,將護心綾祭出,讓其環繞周身飛舞,防止遭了暗算。 雙方這般你來我往的打鬥了幾十合,吳勁風漸顯劣勢。 他法力消耗太大,不得已取了一枚中階靈石攥在左手來恢復一二。 楊玄見此,攻勢更猛,雖然法力還有四五成,保險起見,也攥了靈石來恢復法力。 這全得益於他修煉功法的上乘。 經過一次蛻變後,烈陽真訣比一般的基礎功法修煉出來的法力至少多一半。 “道友!做人留一線!我出身天闕堡的吳家,有結丹老祖坐鎮! 你何故如此逼人!!若是要我的儲物袋給你便是,我對天發誓,日後絕不追究此事!” 吳勁風滿臉大汗,神情漸漸絕望,鬥到此時,隻有防守之力,全無反擊之能。 有道是,久守必失,這不,說話分神,一招不甚,他就被一條毒蛇般的飛梭刺穿了肩胛骨。 其人整個身形一頓,青色飛刀滯澀稍許。 楊玄抓住機會,雙刀向中間一挫,頓時將此人的胸膛刨開一條十字深痕,血灑一地,人也滿臉不甘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