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日後,楊玄才收到黑煞教的來信。 他先看了一遍,隨即遞向身旁的南宮婉。 她接過去掃了幾眼,說:“不肯來麼?” “他說是在閉關,沒空。 越皇這個人很是狡詐,或許已經起了疑心,畢竟我如今的風頭不小。 他應該不確定我是否還會心向黑煞教,現在越京之中說不定已經人去樓空。 前些日子還真不該去信,未免有些打草驚蛇了。”楊玄眉頭微皺,輕嘆道。 “不會是你賊心不死,暗中發出警示吧?”南宮婉瞥了瞥他,懷疑道。 “怎麼可能,黑煞教不過一個草臺班子,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啊。”楊玄搖頭好笑道。 “哼,那倒也是。 咱直接殺奔越京吧,事不宜遲,說不定越皇還有些猶豫。”南宮婉果斷道。 “好,就這樣!”楊玄目中殺機一現,附和道。 南宮婉隨即伸手祭出飛舟,帶著他直往越京飛去。 不到一天,兩人便飛臨京城上空,在野外找了處沒人的地方降落。 找到官道,隨人流混進城中。 此次乃是秘密行事,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喂,你有什麼發現?”二人逛了一圈,找了家客棧暫且歇腳。 “可以確定,黑煞教的勢力還在這裡,但越皇還在不在不好說。 皇城底下修了地宮,也布置了些禁製,你的神識就算能突破過去,也會驚動那邊的人。”楊玄說道。 “叫我說,今晚咱就直接殺過去。 本座實在沒興趣跟這些築基小輩,玩捉迷藏的遊戲。”南宮婉撇撇嘴,有些傲嬌道。 “也是啊,有你這位結丹中期的大高手在,沒必要如此謹慎。”楊玄恍然道。 “你終於想明白啦?”她有些好笑道。 “那就這樣,晚上行動,我先自己去見越皇,看他在不在,婉兒就在後麵給我壓陣如何?” “好吧,就讓你出出風頭。”南宮婉嘴角微翹著笑道。 很快,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楊玄等二人朝皇宮潛去,一路非常順利。 憑他自己難免要露一些馬腳,但有南宮婉在,那些黑煞教的防衛措施,形同虛設。 很快,就到了地宮前。 門口兩個站崗的黑衣人,毫無預兆的倒地身亡。 楊玄自一處黑暗中顯露身形,揮手將兩具屍體收進儲物袋中,信步朝地宮內走去。 “你終究是難抵誘惑,背叛了孤,枉費本皇一片苦心。” 端坐高臺上的越皇,盯著走近的楊玄,威嚴道。 “你以往待我的確不薄,可是既已選擇信我,又為何給我種下鉆心蠱呢。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教主大人難道不懂嗎?”他直視高臺上的藍袍人,沉聲道。 “嗬嗬,世間不講信義之人何其之多,孤若不留些手段,在登基的那天夜裡就該死了。” 楊玄沒緊接著回話,而是沉默一會後,說:“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你走罷,畢竟你也曾收我做義子,教我良多。 從此之後,不要再回越國。 至於黑煞教,我替你接管了。” 高臺上的藍袍人隻是一具化身,楊玄雖然看不透,但猜的到。 “嗬嗬嗬嗬嗬,說的好啊!你雖非孤親生,倒也染得幾分皇氣。 如此自信,有什麼後手,就讓孤見識見識吧。”藍袍人起身,殺機凜然道。 楊玄當即祭出遮天鐘,將自己周身罩住,又取出護心綾施展開來,多了層護身的保險。 再抬手甩出鴛鴦刀,朝藍袍人攻殺而去。 這道化身之軀也祭出一柄湛藍色飛劍,抵擋一二。 但兩者交纏對攻了十幾合,飛劍上便布滿傷痕,眼看就要被毀了。 越皇操控的化身之軀,方才意識到雙方法器品質上的差距。 隨即不再猶豫,怒喝一聲,將身上藍袍震碎,顯出本來麵目。 隻見其頭上長著兩根分叉小角,胸前與腮邊布滿暗紅色的鱗片,豎眸隱隱透出一抹金光。 這是施展了煞妖變秘術,但沒有發動完全,隻能稱之為半妖化。 這種狀態下的修士,能在保持大部分神誌的情況下,實力提升一截。 其周身煞氣縈繞,防禦力大增,僅憑肉身,可硬抗攻擊性一般的精品頂階法器。 且對法器有較高的破壞性,頂階法器以下,幾乎可以算作破銅爛鐵。 “吼!!”越皇化身怒吼一聲,快如閃電般朝楊玄沖去。 然而,還沒沖多遠,一道雷霆激射而出,轟隆聲大作,震得整個地宮微顫。 這點功夫,楊玄早激發了天雷鉆符寶。 築基期的修士練有凝練之術,發動符寶就快多了,也就數息功夫罷了。 雷弧瞬間將越皇化身刺穿,緊接著,回身再攻。 不過這化身也反應了過來,在身前凝聚一道水桶般粗細的煞光,抵住來襲的雷弧。 但煞光肉眼可見的節節敗退,眼見就要支撐不住。 饒是如此,楊玄還打算驅動鴛鴦刀,將這化身的頭顱削掉。 不過此時,卻忽然縱起一聲悶響,地動山搖般,整個地宮抖動起來。 緊接著地下傳來幾聲沉悶的雷聲,地麵顫了幾顫,復歸平息。 與楊玄對敵的化身之軀突然放棄了抵抗,直挺挺的立在原處不動,任由雷弧透體而過。 楊玄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沒有再攻,隻是將天雷鉆符寶召回,朝地宮的出口跑出。 剛要出門,迎麵撞上翩步進來的南宮婉,她叫道:“慌什麼,剛才的動靜是我搞出來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娘子啊,怎麼回事?”楊玄疑惑的問道。 “此人是不是越皇?”接著她從儲物袋中扔出一顆頭顱,自腰間摘下一個灰色袋子,也扔在地上,想來是戰利品。 他盯著其麵容仔細一瞧,鬆了口氣,點頭道:“確實是他,伱怎麼抓到的?” “這地下一條暗河,有一艘小船漂浮,此人就在船上。 而那邊有一條密道,我憑神識搜索到了他的位置,又通過密道走到離他足夠近的地方。 然後,用誅邪刺給來了那麼幾下。” 南宮婉一臉神氣,說著還提著一根紫色尖刺,朝楊玄的腰後比劃了比劃。 他頓時覺得腰間寒氣橫生,原地蹦開了。 莫名想到小時候醫生給他打針的恐怖場景。 “婉兒,厲害啊!”楊玄誇贊道。 然後三步做兩步沖到頭顱旁,摸起地上的儲物袋,然後往下一倒。 頓時,五花八門的東西堆了一地。 楊玄打眼一掃,攝過一道令牌,當即盤坐煉化了一二。 南宮婉瞧了瞧他,沒怎麼在意,隻是伸手將一柄殘刀召至眼前,打量著。 “有四個築基修士趕過來了。”她將殘刀收起,提醒道。 楊玄聞言收功而起,將滿地的東西又放進儲物袋中,說:“先到那邊躲一下,我已能控製這具化身。” 南宮婉聞言便靠了過去,被他一把摟在懷裡,向一處角落浮空一縱。 然後祭出隱靈紗將兩人遮蓋嚴實。 而越皇化身則自其儲物袋中取了套藍袍,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