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照著路人,然而,人在路燈下會有影子,那片黑暗,路燈卻無可奈何。 不知道那晚在外麵待到幾點,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回到的家,第二天的下午1點多我才醒來,我好想夢到了媽媽,但是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拚了命的回憶夢的細節,卻已經一點也想不起來,我第一次覺得睡覺竟然也會這麼累。 爸爸在廚房忙著中飯,看見我起床了,堆著笑。 “起來了啊,飯馬上好,桌上放著給你買了個智能機,最新出的,我的號碼存進去了,還給你注測了一個QQ號,你拿著先熟悉熟悉新手機,或者去玩會電腦,電腦我還沒關,飯等會就好。” “媽媽的號碼呢。” “她不用手機。”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我想說一些感謝的話,或者像之前那樣和他打哈哈,突然發現我好像失去了那個能力,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不回應是不禮貌的,可是我該如何回應?我該說什麼呢?我不知道,隻是心裡很害怕,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啞巴,我用盡了全部力氣,想要發出聲音,一陣沉默,窗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是嬰兒的哭鬧,是孩童的嬉戲,是夫妻的爭吵。 “好的,謝謝。” 我回應了他,這應該是最完美的答復了吧,我是這樣想的。而他,我的爸爸,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心痛? 我幾乎打了一個暑假的遊戲,每天爸爸都會準時帶著飯菜回來,吃完就匆匆離去,手機一個暑假都沒響過,每天早晨起來,我總是想乾點什麼,卻不知道我能乾什麼,我想找別人玩,卻不知道找誰玩,我想找個人說說話,或者聽別人說話也好,但是我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知所措。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來,沒有悲傷那麼痛苦,沒有憤怒那麼強烈,並不煩躁,隻是心裡似乎起了一層霧,一層很平淡的霧,霧不大,但是足以遮住太陽,卻任由風雨襲來。 年少的我還不知道,這層霧叫孤獨。 暑假的最後幾天,對門的李奶奶要去她兒子得城市養老,所以房子一直空著,令人意外的是,隻是在小時候見過麵的夏叔叔一家搬了進來,似乎他和爸爸在城南做著什麼生意,搬進來的那一天,夏叔叔請了我和爸爸在當地有名的飯店吃了頓飯,餐桌上菜還沒有上齊,爸爸和夏叔高談闊論著什麼,包廂的門打開了,夏叔的妻子牽著一個我從來沒看見過的女孩走進來了。 女孩長的很漂亮,丹鳳眼,皮膚白白的,穿著粉色的碎花公主裙。 夏叔趕忙起身,給這兩人拉開了椅子,女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悶著聲坐下。我和夏叔的妻子薛阿姨打了聲招呼,夏叔拍了拍那個女孩 “這是我女兒,叫夏瑜,這是陳宇,你陳叔叔的兒子,來小瑜,打個招呼。” 她並沒有理夏叔,隻是一遍又一遍的用白開水給餐具消毒,夏叔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丫頭今天要買個裙子,沒讓買,在和我鬧脾氣呢。” 薛阿姨臉色一沉“夏瑜,站起來和你陳叔打招呼。” 她噔的一聲站了起來,不情願的叫到 “陳叔好,陳叔他兒子也好。” 我看著這一家三口,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