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拳,拳如其名,講究的是猛虎下山,虎嘯山林,威猛不可當。 但對於他這個小半吊子而言,最重要的反而不是這些勇猛的招式,而是基本功。 在眾多基本功中,下盤步法排在首位。 按大哥的說法就是,“隻有站的穩,才有出拳的資格。” 虎樁步法,他打小就會練,同時揮起猛虎直拳等基礎招式。 從小到大,林六每天都會練習,少有偷懶,練完後總要找人切磋,試試自己離武師還差多遠。 但自從林棲來到這裡後,發現自己每回練拳,就頭暈的緊,慢慢的也就不練了。 想來就是貧血的緣故,也不知林六是如何扛過來的? 但那種扛法,身體長久沒有滋補,定會傷及身體。 練了會拳,出了些汗,找了找以往練拳的感覺。 “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 如今在禁山混,這拳法肯定是得堅持練起來。 他打算把這個加入每日的日常中。 感到略微頭昏後,他沒有再練下去,今天找找感覺就行,過度練習,反而會傷身。 沒有健康的身體支撐,空談練武,就是無根之木。 略微休息後,露水差不多散去,他開始扇形放牛,一邊采藥。 越往穀裡走,出現的藥材種類並沒有變多,依舊是那幾種,隻是每種藥材的數量明顯增多。 “這裡像是個天然大藥園!” 中午剛過,藥簍再次裝滿,幾頭牛也差不多吃飽了。 而他饑腸轆轆,生火,吃了夾著臘肉筍乾的烤饅頭,頓覺這日子還挺滋潤。 飽腹感著實讓人舒服。 這樣的日子,要是能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他烤著火,望著遠處的草地陷入沉思。 野生的藥草,極少有這種規模,往往稀稀落落一兩株,散布在山林穀地。 這靈氣山穀卻是相反,藥草居然如此集中。 明兒要不要再多帶個藥簍過來,多采些回去? 但他有些擔心竭澤而漁,長成的藥草,生長周期其實是很長的。 盡管這裡的藥草生長很快,可也沒快到十天半月就能收割的地步。 一旦穀中藥材采盡,怕是短時間內不會有新的藥材續上,自己在山穀中就暫時斷了賺快錢的門路。 想了想每天采太多的藥草回去,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還是細水長流的好。 這樣的地方,他想能待的更久。 這裡不僅可以混靈力點,還有錢賺,當真是天選之地。 “可惜……” 這樣好的地方,若是有人打理,種植藥草,想來一定非常可觀。 他突然想到什麼,望了一眼這兩天扇形放牛的地方,許多地方已經重新抽芽長出了新草。 雖然遠不如別的地方茂盛,但遠比穀外長的快,長的好。 這一瞬間,他生出了經營藥田的打算。 心血來潮,全身都是乾勁,些許飯後頭暈,也被忽略。 說乾就乾,他在半月石壁附近選了塊地,用柴刀把剛長出的雜草清除,連根鏟除。 又移栽了五六株還沒長成的藥草嫩苗,白術、當歸、防風草…… 忙活了一下午,總算弄了個極簡的藥田雛形。 規模不大,隻有五六尺長寬。 沒有趁手的工具,也隻能這樣了。 “明天帶個鋤頭來,還得帶個水瓢……” 他開始盤算著,需要的工具。 突然,他眼前出現提示。 【獲得】自由靈力點1點。 【靈力點】:1 他心頭一喜,看了眼肉身屬性,發現不管加在哪個,都不能提升等級。 索性暫時留著,以後再說。 估摸著時辰,他又在穀裡多待了會,混了會“加班”時長。 烤了會篝火,望著濃霧深穀發呆。 突然,兩盞綠幽幽的燈火在濃霧中若隱若現,似乎一直在窺視著自己。 他全身瞬間繃緊,右手握緊了柴刀,同時扯起牛繩。 兩頭母牛也隨即起身,遮住了雙方的視線。 他趁機起身,尋找有利的位置,準備逃路。 等他再次從牛身側探視過去時,那幽光消失了。 眼花了? 見日頭將要落下,他不敢停留,起身回家。 臨走時看了眼哀哞的小牛犢,他還是牽著母牛走了。 有這小牛犢在也挺好,至少能讓他知道山穀裡有沒有吃牛的野獸。 可他心中依舊疑惑著,那幽光是不是那條大蛇? 若是真的,它為何不襲擊自己? 為何又不吃小牛犢了呢? 他想不明白,回頭望了眼山穀。 山穀入口處,一雙幽幽綠光,從濃霧中探出視線。 他又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 什麼都沒有。 騎上老母牛,出了禁山,安全回到家裡。 霞光照在院中。 見老娘和三姐正在院子裡收拾白天曬的草藥,喊道: “娘,今天的藥草,我分好了。小份的是賣給鄭家的,大份……” 林老娘臉色陰沉地走過來,看了眼滿滿的藥簍,神色一緩,見小兒子將最大份的藥草捆取出,臉色不快,沒好氣道: “老娘還要你教!” 說罷,牽著牛,帶上小捆藥草去西鄭家了,中間沒再說一句話。 見老娘今天話少,他略帶疑惑地朝三姐問了句:“咱娘今天這是咋了?” “許是有些累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三姐神色有些落寞,情緒很低落。 他沒太在意,將大份的藥草捆交給三姐保管,待明日林老娘會拿去族裡售賣。 他然後開始清理自己的竹簍。 英子也跑過來,叔侄二人愉快地開始翻竹簍。 林棲收拾完,沒再關注其它,幫三姐一起仔細分揀著藥草。 有些明顯有蟲病的枯枝敗葉和根莖要剔除。 白術草是以根莖入藥的,這就要將枝葉剪除。 而防風草則是以根入藥,連枝乾也不要了。 處理藥草是個精細的活,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影響到藥性。 失了藥性,那這湯藥就廢了一半。 這是他這一年來,總結的經驗。 老娘性子粗,缺少耐心,向來做不來這精細活。 以往也是三姐幫他,隻是三姐不愛動腦子,需要他來指揮安排才行。 做完後,叮囑三姐道:“再曬幾日也就差不多了,千萬別淋著雨。” “我省得。”三姐點了點頭,又關心道,“一會我燒些熱水,晚上你擦擦身子……” “嗯。” 擱在前世,一天不洗澡,那是連覺都睡不著。 可這年頭,條件不允許,冷天洗澡就是活受罪,頂多用熱巾擦擦。 前幾天傷寒感冒,他連擦都不敢擦,生怕加重病情。 剛忙完,林老娘也回來了,賣給鄭家的草藥,一共48文錢。 若是將屋內的大捆藥草也賣了,這幾天差不多賺了半貫錢了。 這讓眾人都露出一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