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所欲帶著莫己將行囊收拾妥當便出發往路南府去了。 與所欲前行相反的方向上,有一鎮名為西穀。 雲凝山秀的西穀鎮今日天氣還不錯,鎮子也比以往稍熱鬧了幾分。 暖芽綠徑亂枝紅。 巷道上的小孩踩著春日幾縷晚風在嬉鬧。 這幾天鎮上幾戶人家的來了些客人,有兩戶不常在家的爺們也一段時間回來了。 這時幾個光膀漢子扛著幾袋東西從林子走了出來,領頭的漢子正是楊狐令。 “大哥,還有虎子一人沒回來!” 有人低語向牽頭的楊狐令匯報。 “二四七都能跑掉,卻剩個一被截住了!” 楊狐令咬牙出聲,像是肩頭過重壓得他喘不過氣才出得聲。 “錦衣那些狗賊的手段又黑又狠的,虎子落他們手上多半不保...” “西穀恐怕會暴露,今夜提前做些準備...” 抬著重物的手臂青筋暴起,楊狐令眼角露出幾分兇狠,本想低調行事...... 奈何這些錦衣爪牙實在是煩人,便不要怪他殺人不眨眼了! 思來又想到若隻是普通的山匪禍亂怎會驚動錦衣出動? 突然,楊狐令雙眼一瞇,瞳孔深處緊急一縮。 莫非....此事風聲已然走漏了? 越細想便越覺深恐,後頸脖子根根汗毛豎立。 渾身氣血由心生之感而擴張,楊狐令鼻孔粗息,沉聲吩咐眾人道: “今夜就走。” 他不知昨夜皇城發生的幾件大事,否則以隱龍寨組建一事,究其背後的原因定能讓駐守在各府旗下的錦衣們不遺餘力,快馬前來捉他歸案。 也正因如此給了楊狐令一絲喘氣的機會,能做某些乾係事的機會。 天昏黑後,幾個漢子聚到一處後院裡。 一盞暖光小蠟,籠罩著小方黑夜。 “頭,已然妥當。” 楊狐令點頭道:“探路的人可曾出發了?” 話音未落,院後方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踏踏踏疾走而來。 院內幾人握緊手中用布條裹緊的刀棍,警惕的盯向來音之處。 “頭,南麵已被錦衣所包圍了。” 一粗布灰衣漢子大步翻墻而來,嘴裡還急出聲的說道。 “是楊一!弟兄們呢?” 院內一漢子橫眉抬頭,惶然不安回問道。 沒等楊一出聲,東麵一聲尖銳嘯響起。 “看來,今夜我們必然有一死戰了。” “探路的人多半身死,剩下的弟兄們抄家夥!” 楊狐令決然厲聲道。 布條從刀身上滑落,握住刀柄的一隻大手白肉關節漸明,咯咯作響,語氣森然。 “寶刀可想飲血否!” …… 院外東麵守著三名手持武器的錦衣,帶領著數十名捕快。 捕快手起刀落,捆綁在地的三名漢子如同羔羊,未曾出聲便被一一宰殺。 “報信?” 出聲的是院東三錦衣之一的男子,葉田田。 看著相貌和先前追殺楊狐令的那名吊梢眼錦衣有些相似。 “報信又如何,你以為你們所謂的隱龍寨今日還能逃得了這方小院?” 葉田田身後傳來一道不屑的聲音附和道,說著還把弄著佩戴在手碗上用烏黑精金打造的神仙梭。 神仙梭是由新邑的具械師設計打造出來的,數寸精小之物,堅固堪似精鐵,韌性卻比精鐵高。 使用者將其套在拳齒與手腕處,握力可自由借助其形似鷹爪的伸縮梭勾飛躍墻林間。 上次泥濘中追殺,能順利攔截一人並得到西穀鎮事的消息,就是靠得便是這個東西…… 出聲的男子心道,若是尋常,這雨中捉拿還真有些難度,嘿嘿。 神仙也難逃這小玩意的手段,楊狐令今晚必死無疑! 今夜路南府出動了七名紫錦衣和三隊捕快,呈三角包圍了西穀鎮。 沛海國立國初設立了五大主司的同時也給每城均配了錦衣官護衛。 每個主司管轄的區域不同,錦衣的顏色自然也不相同,薊縣主司旗下的便是紫色錦衣。 能選中為紫錦之人皆是武功高強之輩。 “葉生那邊應該也完事了。” 葉生是布局在院西外的帶隊人。 葉生與葉田田乃一母同胎雙生子,兩人是這次追殺行動的領頭。 二人所使用的武器也是雙生傘器的形態,出自新邑同一具械師之手。 加之兄弟二人的默契感十足,揮舞雙生傘器時如同一人,完美融合攻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