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成功後,就該托靈了,托靈後才算真正成為持劍控靈者。 杏雨問陳熙能不能托靈於弓箭。 “托靈隻是個形式,隻是要你熟練向東西裡注入自己的靈,”邵奕熱情地搶答,“所以你用什麼武器、用幾種武器都可以。但是,弓箭和劍對運靈的要求是不同的,你先試試,感受感受再做決定吧。” “好,謝謝。” 弓先沉後發,積而後生;劍善變宜化,奪銳取巧。(發fā) 杏雨覺得弓和劍都很順手,但比起陳熙帶來的劍,他更喜歡爺爺教他的弓箭。 待杏雨完成托靈練習,月亮已枕在雲上睡著了。 ————————— 第二天,四人(加曲晚玉)啟程去尹山宗。 馬車送他們到城東的尹山的腳下,尹山宗的大門就在山上約兩裡處。來往的人不多,卻也不少。 “嘖,為什麼車道不修到門前?太小氣了這尹山宗。”此時,回頭率最高的邵奕不爽道。 “……”在這說這話不好吧?杏雨心想。 沒成想,不遠處一個白衫的佩劍少年突然躥過來,說:“就是!我師傅也說咱宗主太小氣了,兩裡多路也不修,還說顯得我們神秘啊有涵養什麼的——害我去買個酒還要加份晨跑!真是的。” 杏雨感覺邵奕眼神都變了,好似見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報了名姓,又問他叫什麼。 “你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我叫謝清,言射謝,水青清。” “你喝過‘青瓊’吧?感覺如何?”杏雨覺得邵奕的語氣充滿期待。 “必須喝過!嘖嘖,仙醺的招牌,喝了感覺別的都沒甚滋味了。‘奇香可入夢,濃醇醉仙人。’名不虛傳!隻是較白鹿閣的‘雪葩’還遜了一籌,‘青瓊’極醇烈了,可惜香隻在了氣味,未到舌尖。”謝清說。 邵奕一臉贊同:“確實,白鹿的酒味道更實,酒味清花香凈,仙醺也隻能靠價位壓它了。” “哈哈,對!白鹿太貴了,不知道的以為搶錢呢!……” 兩酒鬼就這麼聊開了?杏雨無語了。 之後一路,剛見“青瓊”就因其味醉倒的杏雨和陳熙聽他們又從仙醺“青瓊”、白鹿“雪葩”說到墨狼酒驛、醉蝶樓,又到慶豐嶺的千金橋、小悒山的銀花寨。(悒yì,寨zhài) (注:這些後麵會提及,故不贅(zhuì)述。千金橋、銀花寨為地名,分別盛產金、銀。) 到了尹山宗的大門,不等謝清介紹兩句,一個年約十四的尹山子弟從裡頭往外跑,還離著二十來米遠,就沖他們喊:“謝師兄!你快回去!白師兄在你房裡!”(沖chòng) “靠!你不會攔著嗎?!”謝清大吃一驚。 “我也想啊,”來人哭喪著臉,“誰知道他發什麼瘋啊!拔劍就要砍的……” “笨!他會真動手?就唬你呢!膽小鬼!就算他要打,你不會接嗎?跑什麼?搶回來你也別想分了!”說完他就要趕回去,突然想起什麼,又急忙喊了句:“何祉你接待下客人!”隨即飛也似的跑沒了影。(祉zhǐ) 何祉這才注意到旁邊四人——兩人約在二十上下,其中一人沉靜,一人輕浮而貌比天仙;另有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和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除那紅衣人外均佩劍。 於是他行禮道:“尹山宗何祉,歡迎幾位光臨。要找人嗎?還是參觀?” “你們宗主在嗎?煩勞傳個話,東巧邵奕前來賀喜。”邵奕笑著說。 “是。還請四位移步那邊的‘雀亭’等候。”何祉指指右邊,欲去通報。他心中疑惑:東巧人怎麼到我們宗賀喜了?賀什麼啊?有喜事嗎? “哎,等下,”邵奕又喊住他,“那個,是搶什麼啊?是——酒?” “啊、不……額,是的。”完了,撒不來謊,鐵定又要挨師兄罵了。何祉垂頭喪氣地走了。 ————————— “姓白的!你個毛賊!” “我去!乾什麼乾什麼乾什麼!不就喝你口酒!小氣鬼……嗷!住手!住手!哎呀我的劍!啊可惡,我要告你門內私鬥!啊不,欺淩同門啦!……啊豈有此理!還我劍!有種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謝清回來踢開門抄起桌邊的長槍(帶革鞘)倒過就當桿使,照白鷂拿酒杯酒壺的手上抽去,一個轉腕又把白鷂放桌上的劍打去墻角,接著往人後背上打——也不會重了,免得弄傷了不好收拾,隻挑著有肉的地方不輕不重拍幾下,人起來要拿劍就候上一息然後滑槍絆他一跤。(謝清房中是矮桌坐席,所以想坐下常要取下佩劍,否則不便)(倒dǎo,轉zhuàn,重zhòng) 白鷂暗暗叫苦:這貨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早知道就不嫌麻煩了,真該把劍放腿上!可惜我也理虧,師傅又寵他…… 差不多解氣了,謝清掂了掂自己珍藏的小酒壇。隻剩一半了!可惡!他好不容易才從遊商手裡買回來的十兩外地好酒啊!要不是碰上邵奕,怕是半滴不給剩了!(掂diān) ————————— 雀亭。 半刻鐘左右後,一個看起來不過四旬的男子走來。他一眼找到穿金花紅衣的邵奕,隨即走到其麵前,將手下物放在桌上。(旬xún:十歲。) 來人笑得溫和:“久聞‘閑公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這是我收藏的‘北橋飲’,希望合邵公子的意。不知邵公子前來我宗,可是聽說了古地宮一事?” 邵奕摸出個小酒杯,打開來人放下的木酒壺,倒了一杯,一觀二聞三嘗四盡。“好酒!” 酒酒酒,又是酒!杏雨心想,我們不能喝什麼酒的,就好似擺設了。(擺設she) 邵奕品完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情舒暢,回道:“算是吧。晚輩偶經此地,聽聞貴宗尋見處古跡,便想湊個熱鬧。另外,晚輩新認識了兩位朋友——”邵奕示意杏雨和陳熙,“他們才聚靈不久,不知能否帶他們見識回古跡?” 在尹山宗宗主看來之時,陳熙馬上說:“晚輩陳熙。” 於是杏雨學著陳熙說出名字。 “當然可以。不過古地宮的開啟少說也在半月之後了。” “好,我們就住在銜玉城……” “住城裡到時多麻煩!”一道熱切清朗的男聲突然從亭外傳來,打斷了邵奕,“我那邊還有幾處閑房,寬敞乾凈……” 邵奕並不很樂意的樣子。 “……我朋友送來了慶豐的‘巧湖釀’,邵兄要不要一起嘗嘗?”謝清熱情地說。 杏雨看到邵奕頓時笑得真實多了。 “走!” “……”杏雨發現尹山宗宗主嘴角抽了一下。 ————————— “我想起來了,你是東巧的‘閑公子’對吧?”去望天峰的路上,謝清問邵奕。 “正是邵某。” “你聽過我的名號沒?”謝清說,“估計沒有,我的名聲還沒揚起來,那我介紹一下——咳咳,在下尹山宗望天峰‘弄天鷹’!修我宗《八靈訣》,刀槍兼修,今年十六周歲,武齡十二,也隻刀槍都修到第五式‘兔襲’而已。”(弄nòng) 你的語氣和“而已”一點也不搭好吧,杏雨心說。突然,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你修刀槍,為什麼還佩劍啊?”他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