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濟於事(1 / 1)

“指揮官,怎麼樣了?”   一看到剛剛邁入指揮室的石室,敦子和喬姬便急切的上前問道。但石室無奈的表情仿佛也應證了接下來的話語: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看樣子陳凈長官是鐵了心想要對他們下手了……不知道他們的後果會是如何……”   “怎麼會這樣……”   敦子不自主地捂住臉,似乎能夠聽到輕微的抽泣。喬姬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慰敦子,隻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這樣子下去的話,該怎麼辦啊……”   “指揮官,陳凈長官已經認定了他們所有的罪行了嗎?”堤凝視著石室,想從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沒錯。恐怕很快他們倆就會被施加於製裁了……”   石室再度張開了嘴,似乎又想要說些什麼,但在狠咽下一口水之後,還是閉上了。   突然間,敦子注意到了閃爍的通訊信號。她剛剛接通,沒等畫麵顯示出,丹尼爾的聲音一下子先傳了出來:   “指揮官,大事不好了!”   沒有了以往的富有磁性,卻隻是能讓人感受到萬分的焦急。   “發生什麼事了,丹尼爾?”   石室大步跨向了通訊座,眼前的丹尼爾的嚴肅的神情幾乎前所未有。他同時也注意到了,丹尼爾身後的正在不斷忙碌著的人們。   “指揮官,藤宮的研究所出事了!我馬上把現場的圖像傳給你——”   “敦子,投射到大熒幕。”   “嗯。”   很快,在場的所有人都為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籠罩在密林之中的普隆諾·卡拉莫斯,燃起了熊熊大火,仿佛是惡魔在吞噬著整片森林,原本湛藍的天空如今已是濃煙滾滾,一艘又一艘的飛機正不斷地噴灑著一股又一股的水,然而卻又一瞬間被火海所吞噬,時而躥起的火焰更是逼得駕駛員僅能自保。   仿佛人間地獄。   敦子和喬姬都瞪大了眼睛,看嘴形似乎是想說“這不是真的”,卻又明白是在自欺欺人。   “防護設備呢?為什麼沒有啟動?!”大聲的質問,卻掩飾不住眾人的震驚與恐懼。   丹尼爾似乎已經無暇顧及石室等人,隻聽見“劈啪”的鍵盤聲不絕入耳,片刻以後,他才反應道:   “所有的設備都已經從內部被破壞,有人侵入了普隆諾·卡拉莫斯!”   “監控錄像看到了什麼?我記得那裡安裝了全方位的監控設置的。”   “我看看,最後的畫麵是——青魚參謀?”   “青魚參謀曾經和我說過,會議結束後會順便去藤宮的研究所一趟,最後再和千葉參謀一起回來,”石室快速地說完了這一長串話,隨後又焦急地問道,“接下來呢?沒有了嗎?而且Crisis怎麼樣了?”   “監控設備在這之後就被破壞了,不知道是什麼人……Crisis在火災之前已經完成,藤宮剛剛給我們傳來訊息,緊接著就傳來了警報……恐怕這一年以來的心血……”   “藤宮呢?還有青魚參謀呢?他們還在研究所裡嗎?”敦子撕心裂肺地喊道。   “研究所內有生命反應,但氣息較為微弱,我們已經發動了所有的力量,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樣的話語是如此的殘酷,然而卻又是不爭的現實……所有的人仿佛都陷入了真正的恐慌,以致於與煉金之星的通訊已經中斷,卻也沒有任何人發覺。   死一般的寂靜。   隻能聽得見沉重的呼吸聲以及一顆顆焦躁的心。   許久以後,石室重新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已經由之前的迷茫轉為了堅定,仿佛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望向了指揮室的其餘人,突然間說道:   “敦子、喬姬,還有堤,你們願意協助我嗎?”   飛鳥一路跟著我夢在偌大的空中基地裡飛奔,眼前的景象飛快閃過,飛鳥隻是依稀看到了各種飛機的零件,一路上與不少人的眼神相碰撞。他們的眼神掃視到飛鳥身上時,飛鳥總是感覺臉在熾辣辣地燃燒,便埋下頭隻管奮力前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當飛鳥停下來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的時候,卻也注意到了眼前的這架飛機——   不對,與其說是飛機,不如說是一個灰色的大鐵箱。   飛鳥正在發愣時,我夢便拽著他進了旁邊的一個傳送電梯:   “快點兒,不然就來不及了!”   “喂喂,難道我們要進那個鐵箱裡麵?”   我夢沒理睬飛鳥,熟練地操縱著眼前的裝置之後,整個電梯“嗖”地向下駛去,沒等飛鳥回過神來,他們已經置身於狹窄的機艙裡了。飛鳥一屁股地跌到了地上,揉著自己的心臟:   “太快了吧,我還以為我要飛起來了。”   我夢徑直走上前去,熟練地敲擊著復雜的按鈕,隻聽得一聲“EX號準備出動”,原本黑暗的機艙霎時變得亮堂起來。我夢轉過身來,招呼道:   “飛鳥,快坐到後排上來,馬上就要強行拖離。”   飛鳥卻“騰”地一身就地而起:   “你在說些什麼,我可是王牌機師,當然是我來操縱這個……啊,好像是EX號?”   我夢還沒來得及拒絕,飛鳥壯實的身軀一下子把他擠開了,他熟練地係好了安全帶,回頭招呼道:   “快點兒坐好!”   “飛鳥,別亂來……”我夢剛把安全帶係好,熟悉的聲音便傳來了:   “EX號,出動!”   “喂!”   “EX號,已經強行拖離!”   喬姬正想站起來歡呼一聲,指揮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她回頭望去,卻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湧了進來,原本較為狹小的指揮室頓時變得擁擠起來。她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卻又聽得一聲呼喊:   “放開我!快放手!”   “敦子!”喬姬辨別出了這個聲音,同時也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的堤。然而從黑衣人中迎上前來的卻是一個深藍色的身影。他顯然是聽到了喬姬剛才的呼告,憤怒地沖到了窗前,卻隻見得EX號正飛向天空的另一側。陳凈回頭望向了堤,眼神充滿了兇惡:   “堤誠一郎主任,我現在要求你馬上派遣所有戰鬥者號出動去追捕他們!”   “這……”   “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話嗎,陳凈長官?”   熟悉的聲音響過,眾人望向了門口,深棕色製服,熟悉的身影,眼神凝視著眼前的一切。   “指揮官!”   陳凈沖上了前去,絲毫不示弱:   “你在胡說些什麼?”   言未畢,石室舉起了右手,通訊器上所呈現出來的三人分別是梶尾、米田和稻城。   “我們是絕對不會去追捕我夢的!他是我們共同的戰友!”   “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長官,難道你忘了曾經守護我們的奧特曼嗎?”   “看到了吧,”石室輕聲說道,“我並沒有對他們下任何指示,這就是他們自己的意願……”   “咚”的一聲,陳凈一拳砸到了石室的臉上,仿佛他所有的憎恨、厭惡,一瞬間迸發出來,石室倒向身後的同時,鮮血濺向了空中,“啪滴”,綻放在地麵上。他歪倒著身子,不住地咳嗽,但卻始終盯著眼前的這個人,仿佛從來沒見過。   喬姬和敦子驚叫了起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陳凈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所嚇住了,他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仍青筋暴起的拳頭,不由得縮了回去。堤想要上前扶起石室,但他隻是揮了揮手,自己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揩了揩嘴角,絲毫沒有在意手上的鮮血,但卻仍然盯著陳凈:   “真沒想到呢,陳凈……”   陳凈回避了石室的眼神,望向了旁邊的黑衣人:   “立刻下令,讓我的部隊出擊去追趕他們,記住,要抓活的!”   “明白!”   “既然你的部下不願意出動,那也就隻能這樣了……”   敦子聽到了這耳語似的自言自語。   “還是讓他們逃掉了嗎……嘛,也沒辦法了,隻能采取進一步措施了……嗯,我相信這不是你的過錯……那就這樣吧……”   陳凈掛斷了通訊機,重新將目光掃視到了指揮室內。敦子與喬姬已經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石室和堤正坐在桌邊,一言未發。   “啊,是煉金之星……”敦子急忙接通了線路,眾人的目光也匯聚在了一起。   熒幕上的丹尼爾的臉上的嚴峻的神色似乎消失了:   “很高興告訴大家,研究所的大火已經被撲滅,藤宮和青魚參謀的傷勢很輕,隻是昏迷了過去,恐怕很快就會蘇醒了。”   “真的?太好了!”敦子和喬姬歡笑著互相擊掌,慶幸著又一場悲劇的阻止。   “但為什麼他們會沒受到什麼傷害呢?大火都蔓延成了那個樣子。”   “恐怕是因為藤宮的手上的奧特曼之光吧,參與救援的人員剛剛突入的時候,他們似乎被一道藍色的屏障給保護住了。不過,值得在意的是——”丹尼爾清了清喉嚨,“兩個人的後腦都有著明顯的擊打痕跡,恐怕就是幕後黑手乾的……而且,Crisis也幾乎已經被徹底燒毀了……”   “等到他們兩人醒了,自然就可以得到一切答案了吧。”陳凈接著說了下去,“這一年的心血,難道都是白費了嗎……”他恍然間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重新恢復了以往的容顏,“非常感謝你,丹尼爾,還有其他事情嗎?”   “啊,暫時沒有了……”丹尼爾尷尬地眨了眨眼,“那我就先告辭了,祝你們好運。”   說罷,熒幕便被切斷了。   石室嘆了口氣:“看樣子千葉參謀很快也要回來了……希望他們早點兒蘇醒。”   陳凈顯然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他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指揮室,頭也沒有回。   石室注視著他的背影,眼角處多了一絲迷惘。   陳凈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沒有開燈,隻是倒在了椅子上,享受著黑暗。   石室這個家夥,居然敢這麼做,他真的已經徹底地把過去給遺忘了嗎?   還是說,他並沒有做錯,而從頭至尾都是我做錯了?……   陳凈很快打消了這種想法,或者說是抗拒——   不,不可能,我並沒有做錯……是石室自己太天真了,我那一拳隻是要把他給打清醒。   陳凈的腦海裡又浮現起了熟悉而又久遠的畫麵——火花飛濺,大廈崩塌……怪獸肆意破壞人類的家園,奧特曼的出現……不,那是未知的力量,人類需要自己守護自己……   在街道上奔跑著的人們……那些死於非命的夥伴們……徹底淪為廢墟的原本平靜的樂園……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的繼續發生……   石室他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的舉動究竟有多愚蠢的。但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我不能讓悲劇再一次發生。飛鳥信……信……嗬嗬……   他憤怒地一拳砸向了桌麵——   “笨蛋!”   東京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把日本比作一個巨大的農村的話,那麼東京就無疑是聳立於這巨大農村裡的唯一一座高樓。這裡幾乎沒有其他城市四處可見的小平房,有的除了大廈,還是大廈,就連地下也修了整整四層樓,百貨商店、新乾線、地鐵無處不有。   居住在這樣的繁華的城市,人都無一例外地會走向一個極端——生活節奏的不斷加速。這倒也並不奇怪,人的骨子裡從古至今都寫滿了“競爭”這兩個字,這也是人類能夠繁衍至今的原因之一。你乾活快,那我也得加把勁兒,這樣不知不覺大家就都快起來了。   現在正是正午時間,太陽火辣辣地灼燒著這座城市,所有的人更加都是巴不得早點兒回到家裡,有騎著自行車拚死拚活地跺著腳踏板的,有邊一路小跑邊拿著毛巾擦著額頭一顆又一顆的汗珠的。整個場麵看上去緊湊而又並不紊亂。   飛鳥自然也是早已受不了這鬼天氣了,原本穿在身上的超級勝利隊隊服,如今已經淪為用來擦汗水的“毛巾”了。雖然飛鳥裡麵穿的是白短袖,或多或少地能夠反射些許陽光,但汗水仍然是順著麵部往下流,擦了又擦。   也無濟於事。他無可奈何地回想起了自己與良一起去TPC基地底部探查3000度高溫的怪獸的往事,夥伴們的笑顏至今仍歷歷在目。大家一起歡笑過,一起哭過,不知道克服了多少磨難。這樣的羈絆是永不磨滅的。   但飛鳥自己是清楚的,所有的一起都已經成為了回憶,時間不能夠逆流。